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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不改名字了?”他薄唇噙笑,一点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不改了。”她马上妥协,几乎要丢盔弃甲了,她很不习惯容遇这样的靠近,只要他一靠近,她的心便会一下子变得紧促透不过气来,跳得砰然如雷响。是流芳残留下来的记忆积淀在那颗心里吧,所以她才会激动慌乱得好像患上了心脏病一般?
“表哥,放开……”她艰难地说。
他笑意不改,如她所言放开了,放开了那只狗。咪咪好像得到了翻身大解放一样,欢快地吠了两声后钻到竹丛里去了。
“放开!”她的眉毛快要拧到一起去了,她的手用力地想要推开容遇,但是没有想到看起来并不怎么壮实的他立如青松,她那一点力气用在他身上如泥牛入海,越是推他,那动作便越是欲拒还迎般暧昧。
“表妹该如何谢我?”他俯下头看着她,眼神中露出危险的信息。
我谢你,我谢你全家!流芳咬牙切齿眼神凶恶,正想着如果他敢吻她的唇她的牙齿已经准备好要像吃生鱼片一样狠狠地让他掉一块肉下来,让他毁了容破了相,看繁都的女子还有谁会青睐他!
可是,可是……
他把她拢入怀内,垂下头,温如清水的吻正正地落在她的眉心。
混杂着薄荷味的青草气息盘桓不散,流芳整个人僵住在那里,她的心脏那一瞬不知被什么击中一般,不知是忧伤还是喜悦,不知是痛楚还是欢愉,总之,很难受……
难受得好像要心脏病发了,该死的!
容遇放开她,嘴角的笑容是如此的满不在乎,邪气地在她耳边说:
“咪咪就送给你了,表妹。谢谢你,今日让遇满载而归!”说罢大笑转身走回他的一枝轩。
流芳眼底的两座小火山几乎要爆发了,握紧了拳,心想以后他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上,否则,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一再的戏弄,这个薄情郎负心汉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咪咪走过来乖巧地舔着她的脚,她的怒气渐渐平息,俯下身子抄起咪咪在手里,叹口气说:
“明明我今日是赢了,怎么偏偏就是觉得自己是输了呢?还为了你这个咪咪,被繁都披了羊皮的大色狼性 骚扰了一回,你以后要记住,我才是你的主人,见了容遇,不用念旧情,狠狠地咬他几口就好!”
她抱着咪咪走回汀兰阁,一边对咪咪说:
“在汀兰阁,你就不叫咪咪了,叫你什么好呢?不如叫臭鱼(遇),死鱼,五香咸鱼……”
第十五章 繁都年度盛事3
六月十六,千荷诗会。
寻秋湖中,荷圆新翠,花开几度。
天气开始炎热,明亮的阳光落在寻秋湖那一碧万顷的接天莲叶上,连丝丝脉络都明晰可见,而在叶间羞涩地冒出头来的莲,粉的素雅,白的脱俗。初夏一来,这里便无分日夜,游人如织。
千荷诗会是繁都文人相聚的盛会,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传统。但是已经成名的大儒渐渐隐退,不再参与这等聚会,反而是文坛上一些崭露头角的年轻人才喜欢并热衷于千荷诗会。
因为这诗会中曾夺魁的人后来都成了繁都有名的文臣,所以这聚会更像是一种较量,于谈笑风生讲诗论文之中鱼跃龙门,成就前途事业。
不过这个诗会也怪,据说写诗的对象只有一个,就是荷。
所以流芳知道了之后忍不住对天大笑三声,真是天助她也,穿越前的书不是白念的,中考高考前狠命地背过关于荷花的名句名篇,所以这一战,她比吃了定心丸还镇定。
寻秋湖畔有一芙蓉园,里面遍植旱莲,间有宽浅池沼种有紫色睡莲,假山堆叠,与花木相映成趣。园子中心是一处天然而成的曲水流觞,文人墨客按秩序安坐于潺潺流波之曲水边,一人置盛满酒的杯子于上流使其顺流而下,酒杯止于某人面前即取而饮之,再乘微醉或啸呤或援翰,作出诗来。
流芳带着西月走进芙蓉园,早有童子等候带引她走到曲水流觞之处。
那弯曲狭窄的水流两边,参差有度地坐着数人,身后皆有放着笔墨纸砚的小几,一白衣童子跪坐在小几旁,以事记录。
右侧第二人,一身蓝色莨绸长衫,容颜俊逸,笑得温文尔雅,正是楚静风。他一见流芳,便站了起来,说:
“流芳来迟了。”
流芳稍一欠身向众人略施一礼,“让各位久候了,流芳深表歉意。”
楚静风给她一一介绍,在座的其余四名男子,均是繁都名士,擅长写文赋的文人颜斯达,今年秋闱的探花何明谦,出身三代太史令之门的邹源,繁都太学最年轻的夫子方维文。坐在流芳对面的两位仪态万千的美人就是庆嘉公主府上的肇莹郡主和征西将军府杨将军的千金懿君小姐。
流芳在右下方的一处空置的石上坐下,还没定过神来,就听得楚静风惊讶地说:
“阿京,阿遇,你们怎么来了?”
流芳抬头,只见沈京和容遇向他们走来。
“这等盛事,怎么少得了我和沈京?”容遇笑道,向众人点头问好,眼光不经意地瞟了瞟若无其事的流芳,流芳眼皮无端一跳,想起昨夜那令人气愤的一幕,不禁又握紧了拳头。
沈京表情还是冷冷淡淡的,拉过容遇便坐在左侧两个空位上,斜对着流芳。
楚静风一击掌,便有童子上前在众人身前摆放小几,送上各色果品糕点,那些点心做工之精美味道之芬芳,让人一闻之下便食指大动。
流芳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
“不若我们先行个酒令?”方维文提议道。众口称善,于是一只酒杯就从上游慢慢流淌而来。
“当轩对尊酒,四面芙蓉开。”酒杯在何明谦面前停住,何明谦潇洒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便赋了一句诗。身后的童子闻言便在白纸上如是录下。
“风含翠筱娟娟净,雨裹红蕖冉冉香”第二杯酒为肇莹郡主所得,而这位才名出众的美女果然不负众望,这联诗对得甚是工整。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邹源喝下第三杯酒,随意地也赋了一句。
流芳觉得很困,很想睡。
原因之一呢,昨夜为了给咪咪缝一个狗袋,过了三更都还没有睡觉——忙于指点西月如何剪裁缝针;
原因之二呢,就是美食当前,再好的诗也让人提不起兴趣。那些诗不是不好,但是有些沉闷,白白枉费了今日的大好晴光。倒不如到寻秋湖上泛舟赏荷来得有趣,若能钓钓鱼,那就更好了……
流芳正发呆走神时,忽然听到了沈京的一声轻咳,抬头便对上了容遇那双笑意清浅的黑眸,她垂下眼睛懒得看他,谁知一低头便看见停在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了。
她一惊,整个人便从昏昏欲睡中警醒过来。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她随口就说了一句,偷来的真是好用。她等着其他人脸上出现赞许惊叹之色,结果失望了,在座的人表情都怪怪的,甚至有些鄙夷。莫非是杨万里大叔这一句不够经典?
她还发现,沈京在对她猛打眼色。
“六小姐另赋一句吧。”颜斯达脸上微微不悦。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句可以了吧?杨万里大叔,你显显灵,让我过了这关,眼前的果品都供给你了好不好?流芳心里念念有词。
没想到,颜斯达的表情更难看了,肈莹郡主则是掩口而笑,一副轻蔑的神色,说:
“顾六小姐昨日一战成名,莫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一千荷诗会吧?”
楚静风皱眉,“流芳,不赋诗,赋文也可以。”
流芳满肚子疑问,但一想到自己还有《爱莲说》在手,胆子也大起来了,于是点点头,开始念道: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够了!”颜斯达打断了她的“朗诵”,楚静风招一个童子过来说了句什么,童子马上走过去给流芳递上一本书,书名叫《千荷诗集》。
流芳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她刚才念的所有的诗,包括《爱莲说》竟然全都是诗集里的诗文,甚至连王维的“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都有!但是,那些作者却都是流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明明是周邦彦的词,作者却变成是宋堂,宋堂?何许人也?
流芳恨不得找个最近的大海跳了,她刚才念的杨大叔的诗竟然属于另一个人:颜万里。颜万里是谁?可怜的杨大叔,你被人光明正大的盗文了!她看看颜斯达乌云密布的脸,不是吧?总不会这是他家祖宗写下的诗吧!
这回丢人丢大了!
“我不知道……”她尴尬万分地说,该死的她已经把繁都的诗文都看得七七八八了,就是没有看过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