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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明白知趣在恭维于他,穆流年的面色仍是微微和缓了些,一摆手道,“莫说这些没用的,罗军师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
知趣道,“东睿宁王已经由东而南下,若我估计不错,其意定在南安州。现在,将军为女儿身的流言已经天下皆知,世人皆短见,偏以为女子不如男。甚至有那一等迂腐之人,更认为女人不能为帝。这些在我看来,不过是些狭隘偏颇之论。但,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现实。”
观量着穆流年的神色,知趣道,“东睿宁王的行动,王爷应了然于胸。我来此,正是代表了我家将军之诚意,想襄助王爷一臂之力。”
“哦,说说,你要如何助我。”
“首先,此流言天下纷纷,王爷未出来辟谣,想来流言是真的了。”见穆流年未曾驳斥此话,知趣继续道,“第二,王爷天赐其才,远胜当世豪杰,王爷之败,并非你不如人,而是天下人的偏见所致。”
“哦,你就这么断定我就败了。”
“王爷,战场上流血的都是男人,日后掌权的自然也是男人。尽管狭隘,这是事实。”知趣诚恳道,“第三,若我所料无差,王爷并未回援南安州,一则是因寒沙城距南安州千里之遥,即便驰援,也不一定能不能赶的及;二则,王爷若回南驰援,还会担心我家将军会不会趁机落井下石,偷袭寒沙城。如今王爷安于寒沙城,并非不担心南安州,并非王爷不担心南安州,而是王爷已腹有良策。”
“只是王爷此计,须联合我家将军方好施展。王爷尚不知我家将军的意思,今我前来,王爷心中定已有此把握了吧。”知趣笑问。
穆流年正色望向知趣,知趣直接说出穆流年心中考量,道,“王爷与我家将军联手,一路北上,直取帝都城,以我们双方的力量,东睿宁王没有不担忧的。难道他宁可因南安州而失了帝都城么?如此,南安州之危自解。”围魏救越,便是如此了。东睿宁王兵马南下的破绽便于此处了,但是,这有个前提,穆流年林央须结盟方可促成一并进攻帝都城的条件。
东睿宁王兵马已然南下,而在此时,偏偏爆出穆流年女儿身的事,这个时候,林央还愿意与穆流年结盟吗?难道林央不觊觎南安宁王的地盘儿!林央是趁火打劫,而是在此危机之时,与南安宁王结盟?
林央是争霸天下的将领,而不是谈情说爱的才子,江山比一切都重要!
东睿宁王正是有林央不会与南安平王结盟的把握,方才放马南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东睿宁王一句“女儿身”令穆流年元气大伤,他却算不到,林央身边有知趣,知趣在已失先手的情况下,是情愿与南安宁王结盟的,毕竟,南安宁王身为女人,已没有争霸天下的可能!
当然,或许并非东睿宁王方面没料到此际,或许人家另有安排也说不定!
东睿宁王之豪爽,远胜男人,她道,“说说你的条件。”
“王爷愿不愿意与我家将军联姻?”知趣问,“王爷但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联姻?”
“对,这是最稳固最密切的合作方式。”知趣道,“这天下,若说有谁能配得上王爷,非我家将军莫属!”
穆流年一笑,“合着罗军师是来给林央做媒来着。”她人生的俊俏,长眉凤目,只是身上带着丝丝杀凛之气,霸气十足,这样一笑,倒在这霸道中带出三分慵懒。不过,知趣瞧的分明,穆流年之笑,并非心情愉悦,而是她觉着这个提议相当好笑罢了。
“对。”知趣一张铁嘴,继续游说南安宁王,“王爷若与我家将军联姻,您仍然掌有自己的军队,亦可征战四方。日后这天下,属于王爷的儿子。将来,王爷与我家将军共治天下。”
“若我没记错,林央早便成亲了吧?”
“是啊,还是先帝为我家将军所赐婚事呢。说来自先帝过逝,公主殿下日夜为先帝哀伤,已决定出家为尼,日夜为先帝与苍生祈祷。”知趣见穆流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仍道,“弱小的一方总是会先被牺牲的一方,当年,若王爷没有当即起兵,亦没有今日驰骋天下的南安平王。”
穆流年淡淡的眼神望向知趣,“林央如此行事,颇令我不能心安啊。”
“干什么没风险呢。”知趣道,“还是说征战天下的南安平王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穆流年似笑非笑,根本不吃知趣这一套,道,“激将法对我无用。罗先生回去,叫林央亲自过来,我要跟他谈谈。”
知趣一听便知有门,大喜过望,“罗某回去,一定转答南王的意思。”
穆流年眼尾扫向凌雁书,忽然道,“凌先生代我送一送罗先生吧。”
凌雁书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并未影响到知趣的发挥。当然,知趣也并未多说,他明白,似凌雁书这样的人,多不喜听人絮叨,何况凌家二人皆死于知趣林央之手。
知趣只在路上与凌雁书说了两句话: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凌云之事,按军规,理当如此。”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
凌雁书并未多说,知趣再道,“薛家已有一统人间界修真门派之意,凌兄若是信在下的话,不妨知会门派小心应对。”
凌雁书盯住知趣的眼睛,道,“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薛家已与修真界联手。他们有元婴真人相助。”知趣不再与凌雁书多言,带两位小兵从容的离开寒沙城。
知趣骑马走在路上,两位亲卫对于罗先生的胆量十分警佩,在路上恭维知趣,“罗先生,南王杀人如麻,听说当年他攻打碧柳城,生生将守城的李将军吓死过去。您一个人进去见南王,他未对您失礼吧。”
知趣忽然道,“树上的蝉,怎么不叫了呢?”
他话音刚落,凭空一股巨大灵压传来,两位亲卫一句话未曾说出,瞬间已化为血沫齑粉,淡淡红雾,飘于空中。知趣口鼻中随之溢出鲜血,他心念微动,眉心透出淡淡的紫金色灵光,只在瞬间,知趣已身至紫金鼎,那漫天灵压被牢牢的挡在紫金鼎外,似从未存在一般。
罗妖道,“是金丹。”
知趣冷笑,“蠢才,若无所准备,难道我真会一人赴险!”
紫金鼎的灵气在任何时候都是满的,知趣指尖儿一点灵力弹出,正落在紫金鼎鼎璧之上,顿时,嗡的一声,声传千里,响彻四野,惊醒人心!
第二零二章穆流年的对策
知趣连续三道灵力在紫金鼎之上,隔一时;再连击两下。于紫金鼎内;不过是叮铛金玉之声;颇是悦耳;于外已是洪钟大吕。那偷袭的修士一掌尚未落到紫金鼎上,已被震的双耳轰鸣;灵气震荡;他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心神一定,体内灵力一掌击出;落于紫金鼎上。
想当初;在罗家后山时,罗英真人倾力一剑尚伤不得紫金鼎分豪,何况是如今金丹修士这一掌,只见紫金鼎金光一闪,落于鼎上的灵力威压便已消失不见。
这刺客修士已自知不敌,一击未中,远方又有隐隐灵力波动传来,刺客修士疾速远退,瞬间消失不见。转瞬,苍鹰已与文斐然赶到。
苍鹰面上带了一丝焦切,问,“罗先生,你没伤着吧?”
知趣自紫金鼎里钻出来,擦去口鼻上的血,道,“没事。”刚刚只是灵力威压突至,一时不防流些血而已。
苍鹰一道灵力输入知趣体内,为知趣修复了下体内轻伤,知趣道,“我身体存不住灵力,不用浪费了。”
苍鹰脸上有个标志性的鹰勾鼻子,前世时,知趣常听人说,人生鹰勾鼻,这样的人都不好对付呢。苍鹰除了象征的鹰勾鼻外,却是一双灰褐色纯真的眼睛。他平时话少,坚持给知趣治好伤,方闷闷道,“用不了多少灵力的。”
一行人正要说走,远处灵力震荡再起,一阵剧烈的灵力爆炸后,凌雁书手里拎着具修士的尸体踏空而来,道,“听到这边有动静,南王派我过来瞧瞧,正遇上了,罗先生带回去吧,也好查查来历。”随之将修士尸体交予文斐然。
知趣忙道,“多谢凌先生援手之恩。”
凌雁书淡淡地,“都是南王的命令。”转而踏空离去。
知趣眺望两眼,叹,“可惜了两个亲卫,早知这样,我就自己来了。”
文斐然温声道,“你只带两个亲卫,将军担心极了,听到示警之声,连忙派我们过来了。”
苍鹰道,“不如我驼先生回去吧,省得令将军着急。”
化形灵禽的骄傲,知趣是深知的。想当初朱鹤还未化形呢,第一次,知趣不过是沾罗水仙的光骑了一回,朱鹤就很不高兴的不顾知趣恐高,险些把知趣吓出心脏病。后来,朱鹤化形后,是死都不肯让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