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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啊!你还是一族之长,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你快想想办法啊你!”
轻悠冷哼一声道,“六姥爷,现在我爹已经卸下族长的职务,你是族姥,当然由你说了算。你们要是怕死,就快快离开我轩辕家吧!总归,那小百合和张大帅都是冲着我们来的!”
“胡说!兔死狐悲,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个没心眼的小娃娃懂个撒,快劝劝你爹,不要在这种时候尽说些没骨气的娘话,赶紧想办法。”
轻悠更觉得好笑,“六姥爷,您现在懂得兔死狐悲了,早前你怎么不说,现在黄花菜都凉了。”
“你,你你这个孽——”
锃,银剑出鞘,直指六姥爷鼻尖儿,吓得他又一屁股倒在地上。
十郎许是受了十一郎的特别指令,知道这刻薄的小老头儿最喜欢闹事儿,连吓唬他的手段都使得一模一样。
一股臭哄哄的味道飘了出来,六姥爷身上立即渗出一片黄褐之色,众人恶心地纷纷掩鼻。
“六姥爷,你是族规,你是族法,你更是咱们轩辕族的族风门面儿,和千古精神。您劳苦功高,由您去镇着门外那头猪狗不如、狼心狗肺的畜牲,咱们轩辕族的列子列孙都会觉得安全极了。”
轻悠嘲讽不迭,朝外一指,沈百通竟然带着他的一队持枪侍卫撞了进来,那态度之蛮横,那脸色之阴沉,那八字大爷步迈得叫一个风火轮儿似的。
进屋后厉眼一扫,就落在了轩辕宝月身上,轩辕宝月就如老鼠见了猫咪,吓得一抖,就往母亲身后钻去。
众人看到这前后密谋染指麒麟锦,陷害族人的罪魁祸首之一,竟然如此大张旗鼓、旁若无人地撞进屋来,持枪行凶,一时间个个都恼恨得不行,怒目瞪视,却又隐忍难发。
……
“贱女人,你果然在这里!我问你,轩辕锦业是不是你放走的?现在张大帅知道了,要拿咱们俩提问,你还想活命就赶紧给我招人,人藏在哪里?现在说了,我还能让小百合夫人卖咱们一个面子,保住你的小命,要是再晚一步……”
轩辕宝月仿佛遭受了什么严重的伤害,看到沈百通就吓得直摇头逃躲,“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你别过来,我没有放四哥,我去的时候……他,他和别的囚犯都不在了,不是我,不是我……”
“你还敢给我装,你给我过来。轩辕家早就就不要你了,你还往这里跑,你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贱货!”
沈百通上前就要抓人,就看到宝月身边着一玉兰旗袍的轻悠,心神一阵荡漾,手一转就要抓轻悠,哪知旁一道钢风落下,吓得他手一缩,还是被十郎的刚剑划出一道口子,鲜血一下染满了掌,疼得他又怒又叫。
“该死的东西,竟然动爷爷我,来人啊,给我抓了这小子,剖了皮给我抽!”
沈百通现在横气得不行,显是后头有依仗,凶相毕露,他这一呼喝,左右侍卫立即提枪上前就要捉十郎,十郎眼眸一横就跟七八个人同时动起来手来,顿时打得大屋里拳风赫赫,刀鸣铿铿,她边打还边叫轻悠等人赶紧逃。
轻悠当即立断,抓过宝月就往后撤。
并问,“三姐,你说小百合他们会来强抢麒麟锦,大概是什么时候?”
宝月被想要冲上前的沈百通吓得直抖,轻悠低头一看掌中的手腕,上面湿腻腻地渗出污黑的血水来,心中一跳,她微微撩开一截衣袖一看,上面全是青青紫紫几乎渗血的伤痕。
难以想像宝月在这段时间到底遭遇了什么。但不用猜,比起她当年在荻宫遭遇的一切,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中恨极,当沈百通又一次冲过来时,轻悠跳出护院们的保护圈儿,先是一笑,沈百通立即叫着“不要伤害小宝儿,让我来”,侍卫们的动作不得不临时打住。
“小宝儿,你看新闻了吧?那个周亚夫都另结新欢,找的还是英国的公爵夫人,不要你了。如果你愿意跟了姐夫我,姐夫一定会好好疼爱你,我还会跟小百合说情,保你们……啊!”
轻悠出奇不意的一脚踢出,正中沈百通跨下交点儿,疼得沈百通双眼暴突,大饼脸抽成了尖鸭蛋儿,瞬间就从粉红油亮变成青灰油绿,双手紧紧抱着疮点儿,若非他的侍卫长及时扶住,就倒地不起了。
这一脚,轻悠可蓄足了力气,在以微笑麻痹敌人大意时,踩好点,算好了俯冲力量,一踢出去,不是万鼎之重,也是千斤之力了。
“呸,死猪头,这一脚是替三姐还你的。”
回头拉了轩辕宝月就跑,轩辕宝月看着气得脸色狰狞扭曲的丈夫,心神一震,泪水落了下来,她急忙抹掉了眼泪,知道为这种人哭泣已经毫无意义,现在也不是为自己哭泣的时候。
忙对轻悠说,“现在就走。沈百通之所以敢亲自过来,不怕撕破了脸,就是因为小百合在后面,恐怕马上就要到了。”
轻悠心中大惊,将宝月交给了宝仁母女,寻到正往后院跑的父母说了宝月告之的情况。
轩辕瑞德微一沉吟,“这些身外物不要也罢,反正咱们都是赤条条的来,当年轩辕家的祖辈也是靠白手打下这一片基业。现在不过是还了回去,只要留着性命,咱们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还怕没有好日子过吗?!”
一只大手,紧紧裹着两只柔软的手,重重一握,亲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眼神就可领会。
“爹,你拿着枪。我去找大哥二娘他们,到时候咱们就在,在艾伯特的诊所那里会合……”
轰隆——
突然,一声可怕的轰鸣声从头顶飞过,轻悠立即张臂扑到父母,感觉头顶气浪狂啸而过,带着一片碎石渣砾飞溅而来,打在身上微微刺痛。
还来不及抬头看情况,就响起一片激烈的枪声,从由而近,迅速扑杀到了他们面前。
轻悠迅速检察了父母没有受伤,可是刚才那不知哪里飞来的高射炮已经毁掉了他们逃出来的大屋,波及了后院这方的回廊,有随同的护院为了保护他们一家三口,被大块飞石砸到,伤得不轻。
宝仁护着大娘和宝月跑了过来,脸色极惨,“那小百合,真的带人杀进来了,现在正跟一队不知打哪儿来的队伍打成一片,不过小百合人数众多,那队人马仅有十来个,我看很快就会杀……”
他话未完,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众人同时卧倒,更多的石砾砖块飞溅而来。
恰在这时,轻悠听到二娘的哭叫求救声,猫着身子在飞沙走砾中寻人,才看到二娘和锦纭正扶着大腹翩翩的五姐锦绣朝他们这里来,可是锦绣的样子好像很不对劲儿,抱着硕大的肚子摊在地上,已经走不动了。
“小七,你去哪儿啊?”
“二娘她们在那,五姐的情况有些不对。”
说着就先跑了出去,宝仁也看见了,跟着妹妹就跑了过去。
然而当他们刚刚扶起锦绣时,一列身着土黄色军服的士兵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随后,一个身着黄色短裙军装、头戴东晁白底红日军帽的女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到轻悠时,冷冷一笑,左眼角的那道狰狞的伤疤一抖动,宛如生生嵌了只大蜈蚣,令观者头皮发麻。
“轩辕轻悠,好久不见!”
在她身后,最后一个持枪着便服的人倒下,正是姜啸霖派来保护他们轩辕家撤离的警备军便衣。
……
众人被枪管指着,又重新回到了大屋。
此时大屋已经被炮弹损毁了一半,正堂上的那块御赐扁额倒挂在墙上,摇摇欲坠,轩辕家的祖宗牌位全砸落在碎石瓦砾中,残破败落之相尽显。
那耿副官亲自为百合子搬来了桌椅,百合子坐在正上位,微眯着眼、半吊着唇角,打量着堂下被士兵押住的轩辕家人,眉梢眼底全是嘲讽轻蔑之色,跟当日在狩猎区时的优雅低调来个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看着此情此景,轩辕家还有人不解,低声询问。
锦纭是身临其境过,将百合子的险恶狡诈告诉了家人,众人再看百合子更觉得此女面目可憎,毒辣已极。
百合子听到那些低语,甩了个眼神出去,士兵立即举着枪拖狠狠砸向那低语的几人,男人女人们痛叫着被砸爬在地上。
轻悠见状冲上前,痛喝,“住手。百合子,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与我家人无关。叫他们住手,你有什么不满不甘的尽管向我报复,放了他们。”
百合子冷冷一笑,道,“轩辕轻悠,打在你亲人身上,你很心疼,是不是?”
轻悠奋力挣扎,甚至动手掀开了抓住她的手,可是更多的兵上前来抓她,让宝仁和护院们都上前帮忙,顿时众人打成一片。
耿副官见状,抽出枪就朝他们人群里射,轻悠一眼瞄见赫了大跳,冲到宝仁面前挡枪,与此同时,十郎直接攻向了耿副官,砰砰两声枪响起。
轻悠大叫,“十郎!”
十郎倒在血泊中,捂着左胸口,喷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