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年男子看着年轻男子瞬间咋显的杀意,震愕得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一声。
年轻男子俯下身,“轩辕清华,我说,你不佩知道为什么。”他将一物塞进中年男人手中,迅速甩开了那只紧握着自己的大手,退后几大步。
“这里你的药,我让人帮你做了瓶新的。再吃上几年,你就下地狱去陪她吧!”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轮椅急速移动追来,却偏偏在石阶下被绊住,中年男人又急又气,大叫着挣扎起身,“周亚夫,你给我站住。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那个她,是谁?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回来……周亚夫——”
那声嘶吼远远传出,却根本无法挽留绝决离开的脚步。
拳头握得死紧,能感觉到指尖深入掌心的痛,但哪里及得上心底掀起的那道道陈年的伤疤,从幼年,到少年,再到成年……罗列的是重重叠叠的失望。
现在的呐喊算什么?
这一刻的痛嚎又算什么?
任你如何叫嚷不甘,你还是把一切都忘了。
等到死,盼到空!
留下的只有嘲讽和可笑!
“亚夫……”
轻悠等在入主院的洞门前,终于等到大步走来的织田亚夫。
人走近时,她看到他眼底一片赤红,目光森亮,浑身气息紧绷着,十分骇人,但她却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过沉闷在胸口。
她立即上前,握住了他的拳头,轻轻摩挲着扳开他的手指。也没问他怎么没换衣服,怎么突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只埋着头给他吹伤口,边吹还边用小舌头舔血渍。
“轻悠。”他想缩回手。
“别动,我帮你消毒呢!艾伯特说,人的口水有很好的消毒作用。”
他眼眸收缩了几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抱紧,呼吸又沉又重,抱得她骨头都有些发疼了。
许久,她听到他咬着说,“我绝不会认他,绝不会!他没资格。”
她心下苦叹,只是抬起手轻轻抚着他的背,什么也没说。
有些心结,结得太久太深太沉重,已经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解开了。也许,只能暂时将它交给时间,和无知的未来。
……
轻悠和亚夫到大堂时,其他人早已经到场就座,鉴于大家族里传统的重男轻女,屋里分成了两座,男女各一桌。
看到他们姗姗来迟,众人只是小小打趣一番,便将人引向男主人桌。
轻悠本是往女人桌子上去,却被织田亚夫拉住了。
轩辕老爷竟然也撑着身子坐在一张铺着厚厚软垫的紫檀木圈椅中,就朝两人招了招手,“你们俩个,到这边来。”
轻悠诧异,“爹,我的位置,应该在娘那边吧!”朝女人桌子望去,居然坐得满满当当,母亲竟然没给她留位置,这什么情况?
她立即得了个大白眼,轩辕宝仁起身朝她指了指老爷子身边还空着的两张椅子,那里向来坐的不是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就是家中地位最高的男丁大哥和四哥。几时轮到家里的女眷了?!
轻悠很是忐忑,她还没习惯衣锦还乡后的这些突然豪华起来的待遇,亚夫却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拉着轻悠就坐在了轩辕瑞德身旁,并且特意将那个靠着老爷子的位置让给轻悠坐。
这个小动作落进老爷子眼里,眼底荡过一丝满意的笑意。
刚一坐下,就有人吆喝来晚的人要罚酒三杯。
丫环立即上前往小小的白瓷杯里满酒,那浓烈的酒香味儿,让男人们还没喝已经是满脸红光,眼底全是跃跃欲试,一副想要将人灌醉的模样。
轻悠心头咯噔一下打了个突,立即夺走丫环手上的酒杯,顺手就将小酒杯里的酒给撒了,这动作干净利落得让周人脸上的表情同时僵了足足五秒。
“不行!”
轻悠一喝,仿佛没看到父亲沉下去的脸色,口气更加坚定强硬,“亚夫不能喝酒,他有固疾,沾不得酒。”
在众人露出疑惑之色时,她看向父亲抢话道,“爹爹刚做了手术,更不能饮酒吃荤腥。这些大鱼大肉,都不能吃。”
这话音一落,从内堂到外堂廊檐下,都是一片静悄悄。
旁边桌子上,众人看向大娘和三娘的脸色都五花八门儿。因这次宴席是由大房筹办,而不像以往是由二房来办,所以若出了什么问题,自然是扫尽大房的脸。当下大房准备了一桌子不适合老爷子病后吃的大鱼大肉,显然这是大大的失当。而轻悠当着众人面就这么叫出来,可是狠狠给了大房一个耳刮子,能不变脸嘛!
然而,众人也是不知,这并非大房之过。在选菜品时,菜单拿给老爷子看过,老爷子向来应酬惯的人,怎么可能让满桌子都放着自己吃的全素宴,便大笔一挥将大娘准备的那些适合自己吃的素菜都划掉了。说难得女儿回家一趟,怎么能让自家宝贝尽吃素菜。故而,这桌上的东西倒有不少是轻悠的喜好。
无疑,轻悠这话一出连带着把自个儿爹也得罪了,父亲大人的好心被人当成牛肝肺扔掉,怎不生气。
而做为今晚的宴会女主角他娘,三娘的责任自然不可推脱,她就坐在大娘右手边,心下叹息一声,低声安抚大娘。
便听那桌轻悠说了,“爹,如果一定要喝酒,那就由轻悠代喝好了。可是亚夫绝对不能喝酒,您别看他一副壮实的模样,其实他是外强中干。以前忙事业,把身子都弄垮了。”
说着她又撤了父亲面前的酒杯,盛了碗鸡汤,还特意交面上有黄油一一别去了,才放到父亲面前,非常郑重认真地说,“爹爹您刚做了那手术,都说了绝对不能再沾荤腥,重油重脂通通都不能来。而且,您更喝不得酒。必须多吃清淡的东西,这鸡汤,青菜,对您都有好处。”
轩辕瑞德气得重重哼一鼻子,“你懂什么。这大家吃宴,不喝酒,这像什么话。”
轻悠无辜地眨眨眼,“爹爹,就你和亚夫不能喝酒吃肉罢了。别人都可以吃啊!你不为你自己,好歹为大娘、娘、姨娘他们想想。您已经不是壮小伙了,你瞧亚夫都听话不喝酒了。”
她顺手一指,亚夫也正在盛她刚才的鸡汤,本来是要放到她面前的,但碍于此时情况特殊,中途收手将碗放到了自己面前,且在这声令下喝了一大口,抬头对老爷子点了点头,说,“味道真不错。大娘今晚列的菜单,这道川贝炖鸡最适合伯父您术后调养身子。”
立即勺了一碗放到老爷子面前。
两人都聪明地没提“医生说”,就怕引起老爷子的不快。
不知道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脸上也开始抽搐。
“爹,你尝尝这青玉翡翠,味道可棒了。这一定是大娘专门叫厨子给您做的,还有这七色什锦……”
轻悠也不理其他人,伺候起轩辕瑞德用餐,没人知道,她在离家的那几年里,每每与杨家夫妇一起用餐时,总会想着何日能尽孝于双亲面前。此时此刻,面上虽还镇定自若,心底已是一片澎湃。
很快老爷子面前布满了一碟全素宴,虽然脸色仍不太好,但女儿送到嘴边的饭菜还是张口吃下了,似乎感觉也不坏,才慢慢松开了板起的脸。
见到这情形,女眷那方才终于松了口气。大娘朝三娘点点头,三娘笑着盛了碗汤,没有多说任何话,一如既往地低调随和。便也让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失望地收回了兴灾乐祸的眼神,开始各吃各食。
今晚谁也想不到,轩辕家最固执强势的老爷子,和那个叱咤整个大陆乃至半个地球海洋的三军统帅,都败在一个小女子手下,乖乖听令不喝酒不吃肉,只吃青菜!即算此事过去多年,轩辕家也迁居海外,同堂五代人齐聚一室时说起此事儿,众人都忍俊不禁,感叹连连。
这方轻悠忙着给父亲布菜,自己的碟子里却给亚夫堆满了东西。
老爷子看着这一幕,心下便觉得格外舒畅了不少。
轩辕宝仁突然开口,“怎么小叔没来?”
织田亚夫挑菜的手抖了一下,轻悠立即转身来帮忙。
旁边便有轩辕清华院里的小厮回禀缘由,老爷子颇有些遗憾,但也不强求,只教轻悠稍后过去陪陪这最疼她的长辈,轻悠乖乖应下。
其他人倒也没拘泥,吃肉的吃肉,喝酒的喝酒,很快宴席上又热闹起来。
轩辕老爷忽问轻悠,“听说你捎回来不少稀罕货,都有些什么,说说?”
轻悠没立即答。先前吃饭问题已经很出格了,这会儿怎么也得三思而后言。
可这却不妨了有人几杯黄汤下肚,就兴奋得忘乎所以,邀功似的就嚷了出来。
“爹,爹,七姐买了一辆好大的洋车,好漂亮,跑得比咱家马车快多了。”这吆喝得最大的声就属目前家里最小的男丁小八弟了,眼见他似乎偷喝了不少酒,一张玉盘小脸涨得跟大红烧饼似的,为了突出重点,还故意站起来做出一个驾驶方向盘的动作,小嘴嘟嘟嘟地学引擎叫。
其他人都渐渐收了声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