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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货人是三娘,可在府上,快让她过来签收吧!”
“三奶奶?哎呀,错了错了。”另一个门房想到刚才那急着跑去报喜的,多半去的是大房。
“什么错了,这单据上明明写着的就是三娘,我可没看错,写的还是这个参字!难不成,你们这里没有这人?不会吧?昨儿个我们局长还亲自下令,小哥,你可千万给我弄仔细了。要出了漏子,麻烦就大了!”
“哎,麻烦是大了。”那门房一拍大腿,急忙解释,“这位小爷,您先等等,这收件人就是我们家三奶奶。您等等,我马上把人给您叫出来。”
话说这大房靠主院最近,但离门尚远,那小厮脚程不慢,半路上为了超近路绕了个小跨院,又撞上二娘正在花园里训斥两个女儿,便喜不自盛地将门口来了汽车的事儿抖落了出来。
话说这汽车在这时代虽不是新鲜物什,但也不是寻常人家用得上的。而在川省这样的内陆地区,寻常大户很多都还在用马车,真正洋派用汽车的人家还是少数。
当下一听小厮兴高采烈地描叙汽车的模样,女人们也来了劲儿,都以为老爷子终于开窍买车给家人代步,便急急出了门去瞧鲜。
小厮又到大房院里报信儿,大娘正拉着要出门办事的长子嚼舌根,轩辕宝仁虽有些奇怪,直觉并非父亲所为,碍于母亲的面子,身为男人的心理其实也非常好奇期待,便跟着出门去看缘由。
那房后报信的门房路上没有遭遇那么多波折,且因为三娘院子距离主屋远,却靠门最近,这几方人出得大门来,前后也不过盏茶时间,便齐聚一处。
“呀,真的是汽车,这是全新的吧?”
脚程最快的还属年轻一辈,锦绣被妹妹扶着,借着自己的大肚子人人都不敢靠近,第一个冲到了汽车边上,抚着漆亮的车门,爱不释手的啧啧惊叹。
旁边那送货员笑道,“当然是全新的,听说这是直接从德国运来的最新型轿车,连德国元首都开这种车呢!”
话一出,顿时四下一片哄哄然,顽皮的孩子都往车上爬去。
锦纭一见大声喝斥驱赶。
送货员问,“请问,您就是轩辕家的三奶奶么?”本想着这怀着孩子,应该是个妇人,哪知这话一出,惹得锦绣当即黑了脸。
“谁是那闷骚婆子,我是轩辕家的五小姐。”
送货员心下还担心正要赔歉,这一听就松了口气。
锦纭更心急,根本没听请送货员的话,自管自问,“这车可是送给咱们轩辕家的?是不是我爹爹订的呀?还是我大哥订的?”
众所周知,轩辕宝仁出差到上海一走就是几个月,逮不定真购回这等新鲜洋物。不管是二娘,还是随后一步赶来的大娘等人看到,也都做如是想。
大娘立即高兴地拉着儿子说,“你这孩子,这车一定是你自作主张订来的吧?等会教你爹知道一定非训你一顿不可。”口气却喜不自盛,颇为得意地瞥了一旁的二娘。
二娘冷哼一声,下阶跟着女儿看起车来。心想你一天到晚闷在屋里装慈做善念的什么假佛经,哪得时间出门,以后这车还不是落我们手上。至少,小五以后做产检,铁定是少不了这辆车的了。
轩辕宝仁看着汽车,心头也是一阵激动地猛跳,这但凡男人没有不对此等集华贵、身份、激情速度于一身的钢铁之物激动的,竟未及时回应母亲。
便听那送货员回了话来,“不好意思,我只知道,送货单上写的收货人是三娘,门房说是你们轩辕家的三奶奶。请问,这里哪位是三奶奶啊?”
此话一出,大房二房女人男人们那脸上的表情唰啦一下全扫空,个个额角青影直抽。
三娘这方姗姗来迟,从众人身后绕出,“我是三娘。”
在一票又惊又愕、又羡又嫉的大圆眼里,三娘一出来,那送货员立即堆上殷情的笑容,将手上的货单送了上去。
白纸黑字,一切论定。
、39。真正的衣锦还乡
就在轩辕家的女人们正为送上门儿丰富贺礼又喜又忧时,内堂大院卧室里,一老一少两男人,目光冷凝,唇皆紧抿,隐隐有对峙之势。
静默半晌,轩辕瑞德到底还是个病人,顶不住地侧脸咳嗽一声,心里不由得暗骂了句“臭小子”,更有些纳闷儿,自己那宝贝女儿虽模样乖巧,可性子野马得很,怎么会惹上这么个冷冰冰硬梆梆的男人?
莫说岳父母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可他怎么就越看越不怎么顺眼。
不可否认,相较于这个“周亚夫”,他第一眼相中的还是姜恺之,温文儒雅,气宇不凡,即有深习礼教、善解人意、温柔内敛的气质,又有能在乱世独当一面为女儿遮风挡雨的男子汉气概,怎么看也比这个一看就十分的不易亲近,且还总有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的男人好!
越想,轩辕老爷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最让他难以接受的还是明明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长得比女人还美,实在是——反天地之常物,谓之妖也!
他哪能将自己最疼爱的宝宝交给一个妖物?
“伯父,温水。”
瞧瞧,连孝敬人的语气也这么冷冰冰没点儿真情实感。
轩辕瑞德抬眼看了看那直直伸来的手,眼眸眯了眯,接了过来,抿了几口,心思又转了几圈儿。
再抬眼时,目光已一片沉定,直言道,“你死心吧,我不会把宝宝交给你。”
织田亚夫似乎早就料到如此,面上无丝毫波动,轩辕瑞德仔细看了又看,心下更为不喜,城府如此之深,自家宝宝要真嫁过去了,还不被这妖物制得死死的,依宝宝随性惯了的脾性,怎么幸福得起来。
织田亚夫回道,“伯父,此言诧矣!”
轩辕老爷,“?”
“我娶了轻悠,您会多一个半子。”
“少给我来这套!”老爷子冷哼一声,“一个连来历都不敢清楚交待,藏头缩尾的男人,如何取信于人!”
织田亚夫蹙眉,沉默不语。
老爷子心里立即大亮,“怎么,没话可说了?”
织田亚夫回道,“伯父以为轻悠最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幸福?”
做了几十年父亲的轩辕老爷自然经验丰富,立即侃侃而谈,“我家宝宝从小顽皮捣蛋,却是相当聪明伶俐,她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性子,可心地绝对善良纯洁,就算家中其他几房的兄弟姐妹对她多有不满,她也从不存怀恨报复之心。”
这方口气自是自豪自得不矣,不管是否先前张先生透露的消息让轩辕瑞德长了几分硬气,旦凡做父母的都喜欢在人前夸耀自家儿女的好。
织田亚夫听着,微微点头,眉间皱褶舒平。
“她活泼好动,喜欢猎奇。故而幼时为了规整她这毛病,我便让她跟着她小叔习字绘画临书摹帖,不想她竟真喜欢上了这些东西,多年后竟小有所成,为家争了些薄光。”说到此,老爷子有掩不住得意之色,随即又迅速收敛,看向织田亚夫的目光更为不满,“以我对宝宝的了解,她就适合找一个能与她琴瑟合鸣,又能体贴她与时下女子大为不同的新时代思想,不会过份规整她的行为生活,还能满足她旺盛的好奇心,给她富足无虞的生活的男子。”
“那么伯父以为,姜恺之就是这样的最佳人选?”
“姜恺之与轻悠可谓青梅竹马,粗通书画,对轻悠亦是百依百顺,他们都是受新式教育的人,思想价值观相通,更容易走得到一路去。又一表人才,更兼家世深厚,怎么也比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人好吧!”
织田亚夫又递上一杯温水,老爷子也没客气地接过喝了几口润喉。
等他喝完,织田亚夫才接道,“据我所知,姜家乃华南豪门大户,家中关系纵横复杂,姜恺之排行老三,虽为嫡出幺子,但他那位当大总统的长兄娶的也是当地豪门之女。泸上地区的排外自傲风俗,我想伯父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听说,姜恺之的母亲亦是出身同姜家一般的豪门,还是前朝亲王的郡主,眼光十分高。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轻悠若嫁了进去,不啻于从一个大宅院跳进另一个大宅院。也许您会说,她现在已经比幼时成熟稳重许多,但也正因如此,她学会了忍耐后,所受的委屈便会更多,更不快乐。不是么?”
“哼,你又知道,难道让轻悠嫁给你一个来历……”
“伯父,”织田亚夫截断了话,“抱歉,恕亚夫不敬。您即觉得轻悠聪明伶俐,难道她会选一个一无所知的男子陪伴她一生?您之所指我的确无力辩驳什么。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姜恺之能给轻悠的我也能给,而姜恺之不能给的我都可以给。”
“你以为你这样花言巧语的我就会相信了?”
“亚夫随时恭候伯父考校!”
织田亚夫态度仍然不卑不亢,面沉如水,明明就没有充分立场,却端得让轩辕老爷寻不着下手处的严谨认真。
“哼,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