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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还从来没拍过这种广告。恐怕你得先跟我的经济人谈谈……”
阮大明星面上踌躇,仍有犹豫。因为她的经济人公司是美国人的后台,美国人讨厌东晁人,若她一口接下了这生意,回头必然要被大老板吃排头。
广告一下被人抽走,一人就窜到了轻悠面前,带着一股茉莉花的香风,让轻悠眼前一亮。
“轩辕小姐,阮小姐档斯排满了挪不开,我有的是时间,你要怎么拍,咱们同胞姐妹这次都友情赞助,分文不收,只当交个朋友,可好?”
轻悠只觉眼前的女子开朗大方,也生得格外艳丽动人,只是不太符合她初时设想的“名人”水准,但又不忍拒绝,犹豫起来。
旁人都笑骂起莉莉的厚脸皮,莉莉不以为忤,大大方方自我介绍。
秘书附耳建议,轻悠略一思索,便应了下来。事实上,她初时也预料到,大明星多半不会答应,但她敢于向大明星提出邀请,这也是一种自抬身价的做法。就算被大明星拒绝了,在其他人眼里那地位也就很是不同。所以,她今晚请明星代言产品,搞宣传活动的目标是圆满完成了。
比起阮大明星向来的银幕淑女苦情形象,做为新生派偶像系明星的莉莉,其实更符合新产品的形象诉求。
聪明的小明星莉莉抓住了这次机会,成为了杨氏公司正式竖立自己品牌的全线产品代言人。此后,更借杨氏公司走向了全球,借此为跳板,一路平步青云,最后终于取代了阮氏成为一代天后级大明星。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命运的契机,总是抓在那些独具慧眼、胆识过人的人手中!
众人好奇地打听起轻悠隔日的宣传计划,轻悠趁机大势做起了宣传,秘书公文包里的广告,一下便被人抢了个精光,不少人表示当日一定会到场捧场。
正在这时,一个侍者过来,说宋夫人宋先生有请。
轻悠并不奇怪这两佬会私邀于她,遂向众人辞谢,便跟着侍者离开了。
当行到人少处时,轻悠又被一人叫住,来人是一名打扮入时的名媛,将轻悠拉到一旁耳语了两句。
“轩辕小姐大概记不得我了,当初港城的战舰剪彩仪式,我也参加过。我父亲是海师内勤部的副部长,也许您会想知道姜中校的近况吧?”
“恺之他现在怎么样了?”轻悠立即拉住女孩的手。
“我听父亲说,姜中校已经秘密回到南京国民政府述职,暂时留在那里养伤。”
……
轻悠想着姜恺之的事,有些恍惚地跟着侍者来到了宴会厅外的一处僻静廊桥上,远远便瞧见正坐地雕栏边,饮茶低语的宋家夫妇。
宋夫人手上正拿着轻悠的广告,看到轻悠过来,亦是和颜悦色,越发觉得这低调文静的小姑娘得人心。
“原来是清华最疼的小丫头,没想到这些年过去,出落得这般伶俐可爱。难怪初时我瞧着那么得眼缘呢!”
轻悠谦虚回应,直言已经四年未曾回家,自觉愧对家中尊长。
两夫妇也没有再深入这话题,也没问轩辕清华的事。宋夫人询问起轻悠日常琐事,十分亲切,还说隔日也要去给她捧捧场子。
宋先生这时问道,“你那个什么杨氏公司,是东晁人开的?”
宋夫人一听丈夫口气,就急忙护短打眼色了。
轻悠直言道,“是,杨叔是东晁人,他从的是杨姨的家姓。我,我从家里出来,辗转几处,才在港城落了脚,也多亏得杨叔杨姨照抚。这几年,我都在他厂里当翻译秘书,学了不少东西,他们于我,有师长之谊,亲友之情。轻悠不能见公司破厂而不救。虽然,在外人看来老板是东晁人,但杨叔的厂养活的几千雇员和工人,都是我们的亚国同胞。若公司倒毕了,首先受难的还是我们自己人。”
轻悠又将厂里的困难,和她近些日子奔忙的事务,一一尽述。其中观点据理,条条清晰明确,有情有理。
宋夫人听得颇为感动,拉着轻悠的手也没舍得放开,为自己之前听信流言而自惭,也更心疼轻悠的遭遇了。
“你还给工人们做了福利计划,又开工会?”宋先生听到这处时,也忍不住问出声来,容色颇有几分惊讶。
轻悠点点头,简单说了事件起因和自己的想法,言辞间仍谦虚指说最终结果仍由公司众人商量决定,并非她一人之策。
宋先生听完,大掌一拍,已是大悦,“好!清华教出来的徒儿,果真不凡!丫头,今晚你评得好,胜得好,可为咱们同胞大出一口气啊,老夫早就看那洋婆子不顺眼了。好,真好!”
宋夫人怪嗔丈夫一眼,三人相视而笑。
离开时,宋先生表示以后就是轻悠在港城的靠山了,宋太太又将她拉到一旁悄语。
“丫头,莫怪宋姨多嘴,你和那东晁的元帅之间,以前真认识?”
“是。”
“宋姨看得出来,那人对你不一般。我还听说,姜家的三公子跟你求婚了,是不是?你可答应了?”
“我……”
轻悠难言,宋夫人以为她是女儿家不好意思了,笑道,“听说这三公子为了你,跟家里都闹翻了跑到咱这小海港来,就为追妻。你宋伯父也说最欣赏他这般新派人士,不骄不躁,用情专一。你可要好好把牢,若姜家人还敢说你一个不是,你就把你宋伯伯抬出来,看他们还敢不敢嫌我家轻悠的门弟不够了。不过,尽量还是不要再跟那个东晁元帅来往了。我看他呀……”
宋夫人偏说亚夫长得太妖气,这样的长相生在女人身上已经不祥,更莫说生在男人身上那就是个天生妖孽,必酿大祸。
轻悠听得有些好笑,若让宋家夫妇知道亚夫其实是他们好朋友的独子,又会是何表情了。
辞别了宋夫人,轻悠顺着游廊往回走,想到姜恺之。
突然斜刺里闪出一道人影,抓着她手臂就将她拖进阴影里,来不及呼声,嘴就被火热的唇舌牢牢堵住,身子被抵压在背后的木柱上,动弹不得。睁眼,便被摄入一双深幽无底的黑眸中,辗转难逃。
她恍惚逸叹,工人可以说服摆平,公司能想法挽救,就算是世人的观念也能在瞬息之间改变,可唯有爱情最难把握。
“亚夫,不要在这……”
“小东西,别想逃!”
、16。真心付予谁?(精美必看)
“哦,好痛,你又咬我。”
“小坏蛋,这是你应得的。”
“你放屁,大色狼,放手啦!我要叫人了。”
“随意,我不介意被人欣赏,正好让大家做个见证,本帅的女人以后谁也碰不得,更欺负不得!”
“你,你有病呀,谁是你的女人,不要脸!”
“悠悠,你亲自帮我挽回瑟琳娜的颜面,难道不是帮我。”
争回点民族尊严是必须的,但亚国人和东晁人目前都还是在大英帝国的地盘下讨生活,也不能太不给这位统治者面子。所以见好就收,适当表示友好,也是必要的。毕竟,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
“臭美,我那是为自己,为杨叔杨姨。才不是为你!”
“还敢口是心非?”
他微微收回身,长臂一揽将她托抱起来,她低呼一声,不得不抱住了他的头。他慢步走在曲廊中,灯色如红绸水纱,映出斑斓枝影,投入她眼中似有盈彩流光,星河灿灿,都坠入他眼中,化为渺渺云烟,徐徐微澜。
“我哪有!”
“没有么?莫不是你还真听信那宋老太婆胡说八道。什么天生妖异,必酿大祸!”
“啊,你偷听?!”
“还需要偷听,她敢大言不惭,就不怕被人听到!哼,若非看在他们还有些用处,本帅早就……”
“织田亚夫,你敢乱来,我就要你好看!”
他眉眼一挑,尽是邪色,“你敢要本帅如何好看?今晚这裙子倒是很衬你,不过,我更想亲手把它撕掉看看里面可有什么‘好看’的……”
她羞得捂住他的嘴,大叫流氓,对他又捶又打,他抱着她在廊荫下转着圈儿,怎么也不放手。
这样子让人想起当年,在那座华丽的欧式宫殿里,他也曾在夜里抱着穿着睡袍的她,在绘满了西欧画的大厅里,翩翩起舞,哼着她从没听过的西洋曲子,转得她头发昏,故意捉弄她。
这一瞬,仿佛时光倒流,曾经的快乐亲昵仍是那么令人怦然心动。
“亚夫,刚才,谢谢你。”
“口说无凭,私印为证!”
他捻着她下巴,又吻了上来,她分明可以躲掉,却已逃不开那双古井深潭般的眼眸,乖乖就范。他吻得又温柔又热烈,仿佛压抑了许久,可这般肆意的缠绵距离之前在车里也不过才过去两个小时。
然而,对着心爱的人儿,哪里克制得住,便是一个转眼,也似过了三秋那般长。
他吮着那小嘴儿,听着浅柔的嘤吟,就像迷途的孩子找到了归宿,整个身心都是愉悦满足的。过去的那一千多个日夜的孤枕难眠,仅仅一个吻又怎能解却相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