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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可以告诉我。”
直子轻声说着,抚过女孩凌乱的发鬓,那眼里的同情和了然却让轻悠呼吸愈发沉重。
“这里,是哪儿?”
直子温和地笑笑,“这里是荻宫光德亲王府,您现在很安全。您,呀,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您身上还有伤,不能……”
“走开!不要碰我——”
轻悠现在完全无法忍受跟那个魔鬼相关的任何人事物,她咬牙撑起身,发现自己浑身刺裸地躺在绵被里,大吼着要衣服,只想立即离开。
……
那个时候,在距离轻悠二十米不到的另一间宽大的和室中,正在进行一个小小的外科手术。
俊美的男人赤着上身,靠在汉式的香樟木蛇首圈椅中,右手支颐,左手自然垂放在支起的左腿上,手中拿着那把已经取下洗净的银色小刀,指腹轻轻摩挲着刀柄上的白十字红色盾牌标志,他眉眼微瞌,面容线条柔和,仿佛睡着了。
但,当身旁穿着白大褂的洋大夫每换一次手上的手术用具时,他都能精准地询问相关问题,让洋大夫很是惊异,男人拥有纯正的英语发音,对话十分流畅,且男人的博学广识和深谋远虑,令人佩服。
“这么说,在你们的女王带领下,加上贵族们的示范,所有平民都接受了疫苗种植,那可怕的黑死病就从此消失了?呵,这真是个伟大的创举。不过,艾伯特,就我所知,亚国早于你们一千多年前就拥有这种麻醉剂的使用记录了。”
“殿下您说得很对,可是亚国的医术停滞不前,尤其是对外科手术的发展十分落后,且囿于古老思想的束缚,说开膛破肚的手术是对人的一种极大的不尊重。事实上,早在一百多年前,一位伟大的俄国医学科学家尼古拉博士敢于打破陈规,将乙醚麻醉应用于野外战场,使得伤员死亡率下降九成……”
男人微瞌的眼眸霍然睁开,一抹精光划过,他回首看到肩头的缝合手术已经完成,整个手术使用了微量的麻醉剂,毫无痛感。对此,他向抬头的艾伯特医生点头表示十分满意其医术。
艾伯特又取出了一支针管,解释道,“虽然这把瑞士的维式军刀保养得很好,不过它在殿下您身体里留存时间太长,为保险期间,我必须为您打一针破伤风针。”
男人的好奇心似乎不压于五岁孩童,又就“破伤风”这一名词进行了一番深入浅出的了解。
艾伯特十分耐心地为之解惑,因为他开馆月余,当地人由于思想民风不同,能够接受外科治疗的人很少。而今能获得这位权倾一朝的亲王亲睐,他自然知无不言,乐意之致。
此时,艾伯特完全无法料想在未来的十二年里,他为光德亲王织田亚夫提供的医疗知识,为东晁帝国征服隔岸相望的那个古老的大国提供了多么巨大的助益。可以说,没有艾伯特,便没有东晁帝国远征军强大完善且具世界先进水平的医疗后勤体系。
两人正疗得投入时,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打断了谈话。
织田亚夫十分不悦,朝静立在隔扇门外的女仆询问。
“殿下,好像是您带回来的那位小姐已经醒了,想要离开,直子小姐正在劝说,但是……”
黑眸微眯,他从圈椅中站起了身,女仆立即为其披上外褂,他挥开为自己系带的手,走出了房间。
“殿下,伤口缝合好后一周内最好不要沾水,也不要剧烈运动啊!”艾伯特十分敬业地嘱咐着病人,但那位尊贵的病人是否有听到便不得而知了。
……
“让开,我要离开这里,不要挡着我。走开走开——”
轻悠跌跌撞撞地在和室里乱闯,发现这房子大得离谱,无数个可移动的拉窗和白纸隔扇门,组成大小不一的方室,都分不清哪里是走廊,哪里是正室,宛如迷宫,弄得她昏头转向。
她毫不客气地推开殷情劝护的直子,直往外跑,死命拉开一道道隔扇门,终于看到了绿色葱郁的庭院,远远的红顶琉璃墙,隐约在繁盛的樱云翠枝中,让她心神一震,冲了出去。
却一下撞在一堵黑墙上,她伸手抚撑时,冰冷的指间碰触到温热柔韧的肌肤上,似被火灼了一下,身子立即往后弹,还是晚了,腰间就被一股大力擒住紧缚在黑墙上动弹不得。
挣扎推攘的小手一下将松松披覆的黑色褂衣撕扯下来,露出了男人的蜜色胸膛,结实紧窒的曲线充满了纯男性的力与美,从掌心传来的热力有种蓄势待发的强悍,吓得她一抬头,对上那双森亮骇人的怒眼。
“蠢货,你以为你还有几条命!”
“放开我,你这个魔鬼,魔鬼——”
那张俊美的脸扑入眼中,轻悠只觉得恶梦仍未醒,为什么这个表里不一的疯子还在这里,她厌恶,难受,下身的疼痛提醒着那场可怕的经历,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一切。
女孩疯狂地尖叫扑打,已经失去理智,她眼底里的血色像要与他同归于尽,推不开他,竟然张嘴就咬,像头已经被逼到尽头的小兽。
那模样,可恨,可气,又可怜。
周人看着这情形都惊呆了,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待他们俊美尊贵宛如神砥般的少主人。
十一郎赶来,伸手就要拉开轻悠,却被织田亚夫的眼神打住。
“殿下?”
“替我送艾伯特医生回馆。”
织田亚夫只下了这道命令即俯身将发疯的小兽夹在臂下,转身走下木阶,离开了自己的起居和室,沿着卵石小迳,越过丛丛修竹,来到一幢临水和室。
蓦地,右胸口又是一疼,他低头,看到那排编贝细齿正咬在他的胸口上,一双腥红的大眼死瞪着他。
这丫头,前世是鳖投胎的么?咬住就不放了!
、14。第一日:要她,要她,现在就要
如果可以,她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揉个粉碎,像小叔教她习字摹帖时一样,太糟糕的都被她偷偷毁尸灭迹处理掉,免得被小叔看到后,还拿到恺之哥哥面前嘲笑她。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
她被魔鬼玷污了,她已经不干净了,她再也不是恺子哥哥纯洁的小白鸽了。
一股沉痛的失落紧紧掠住了轻悠的灵魂,已经不痛了,只觉得无力,深深地无力,心里的某一角陷入森冷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彻底死掉了。
挟住她的力道突然松开,她的身体一下失重,接着哗啦一声响,她真地坠入深渊,四面八方朝她涌来沉沉的压力,她无力抵抗,便任其吞噬。
疯狂涌入的水流堵住了她眼睛、鼻子、耳朵,灌进她的喉管、肺里,她一动不动,看到冰蓝色的水光在头顶闪耀,想,那是不是她即将到达的天堂……
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严厉的父亲,柔弱的母亲,儒雅俊妍的小叔,温柔多情的恺之哥哥,连最讨厌的那些异母兄妹似乎都变得可亲了,因为,那是她的家乡呵!原来,人之将死,最渴望的是亲人相伴。
岸上,织田亚夫看着失去生存意志的女孩,烦躁地低咒一声,步入水池,抓住那头飘浮的黑发,一把将人攥出水面。
她还是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主动呼吸,宛如已死。
他眉峰一拧,一掌拍在她腹部,她才吐出了一口水,然后紧勒着她的腰身迫她吐了出全部的水。
“蠢货,十几个男人都不怕,你还怕我?”
“想死,那很容易。用你这把刀直接割在脖子上,不要给别人任何救你的机会!”
他手上不知何时打开了那把小刀,塞进她手里,抵压在她脖子上。
他从身后抱着她,唇帖在她耳边,吐出恶劣侮辱的话语:
“你们轩辕家的人,就是如此懦弱无能,除了以死逃避,就没有任何志向了!”
“你……胡说!”
她终于忍不住吼出声,声音破碎得厉害,她捏紧刀扬臂就朝身后的人砍去,哪知道小刀一下飞出了掌心,咚地一声跌进水里,再不见踪影。
他蓦地放开她,她慢慢转过身,还瞪着发抖的手,竟然是自己没握紧小刀才脱手滑了出去。
他看出她脱臼的手腕仍未复位,连站立在水中的姿势都很勉强,崴掉的脚应该也没正骨,这些伤都不重,合起来确实让一个小小弱女子吃不消。而且她初经人事,肉体和精神上的创伤想必不轻,就这样了居然还不知道好好躺着休精蓄锐,胡乱折腾一通,真是愚蠢至极。
“你们,这群该死的倭寇,禽兽,畜牲……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
她恶狠狠地叫骂一声,挥手掀起一片水花。
他立在她跟前不为所动,任水花打落脸颊,眸底一片沉静,那高傲冷酷的姿态,仿佛在看一出可笑的闹剧。
她激动得冲上前,张着两只小爪子就往他脖子上套,似乎这就开始执行她发下的誓言:一定会杀了他!
这难道不可笑么!
黑眸几不可抑地闪了闪,看着半挂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明明只及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