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抿着嘴,轻轻起身,挪到胤祯身后,趁他不注意,灵敏地跳上他的背,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脖子,朝着他露在暖帽外面的耳朵便是狠狠咬下去——
“嗷——”胤祯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嚎,气急败坏地晃动着身形,想要甩掉背上的人儿,大声
22、冰释前嫌 。。。
叫道:“你下来!刚刚饶了你,又放肆了,看我这回还放不放过你!”
趴在胤祯身上的慕尔登额完全无惧,故意恶狠狠地叫道:“你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呢,哼!你先是弄丢了我的荷包,又害我的头磕到花盆上,瘀伤过了几日才下去。还有,最可恶的便是你背着我给我起外号!”
胤祥在一旁捂嘴偷笑,胤祯如此狼狈地模样,甚是难得。平日里。莫说别人,就连胤禑和胤禄都从未占过他的便宜。
“你听谁说的?”胤祯扭着头问道,底气明显不足。
“谁说的你自是不必问,反正是被我知道了。你身为堂堂的皇子,进书房读书,就是为了多识几个字给别人取外号吗?我若是去禀告皇上,看他不打你板子!”
慕尔登额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不放,她不信他真的会把自己甩下来。
胤祯心里立时有了计较,他自是不怕皇阿玛真为给她起外号之事而责罚自己,但是倘若自己委屈一些,向她赔不是,或许,求得她的原谅并非难事。
于是假意害怕的求饶:“慕尔登额,求求你了,不要去告诉皇阿玛,只要你不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慕尔登额板着声音,但是嘴角不经意划出的笑已经出卖了她,幸好,胤祯看不见。胤祥虽是瞧见了,却不知这似乎含着阴谋的笑意又代表了什么。
胤祯犹豫了一下,机敏如他,立时感觉到自己像是掉进了慕尔登额事先布置好的陷阱里,却也只能无奈地点头。
“十四阿哥真好。”慕尔登额开心地一笑,伸手去揉胤祯被自己咬得通红的右耳。
“现在你可以下来了吧?”胤祯在心里不断叹气。
“是啊是啊,慕尔登额,你就别再欺负十四弟了,若是叫旁人看见了,会说你逾矩。”胤祥也不忍看胤祯太过被欺负,忙去帮腔。
慕尔登额却是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从胤祯背上蹭了下来,不满意地拍着他的后背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待在上面啊,他那么瘦,硌的我身子还疼呢。”
胤祯转过头,瞪着慕尔登额,牙齿咬得嘎巴嘎巴响:“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她挑挑眉,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流连:“不是你,是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23
23、孔雀南飞 。。。
宁寿宫内,银装素裹。
临时搭起的戏台之上,慕尔登额掀开帘子的一角,偷偷望了一眼台下的人,今儿不知谁放出的风声,大家听说宁寿宫唱戏,几乎紫禁城里所有的妃嫔、阿哥以及福晋全都赶来凑热闹,就连很少听戏的康熙都稳稳坐在太后的右侧,静候着“好戏”开场。其余便分坐在太后和康熙两侧,偶尔两三人凑过脑袋窃窃私语几声,目光却都眨也不眨地盯着帷幕。
慕尔登额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好怕自己挑了一个最错的时机。
“慕尔登额,五姐说大家都准备好了。”嘉泠在身后轻声提醒道。
她转过头,朝嘉泠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不管结果如何,都要试一试。这个计划可是她不眠不休想了几日才决定的。
只听三声清脆的击掌之声,戏台之上的帷幕缓缓落下,露出白色的布幔,上面隐隐约约是一片青天,两只孔雀结伴朝天边飞去,盘旋相随,宛转流连。
一旁,宫廷乐师们也奏起了古老的乐府歌谣。
~~~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伴随着歌谣的轻吟,第一个出来的便是一身浅碧色云裳的嘉滢,青丝垂于腰际,头上戴着金色的翎羽,长裙极地,摇曳生姿,几个宛转轻快的舞步,旋转交错,便如一只欲要腾空而飞的孔雀,一步一迟疑,似是在追寻,在等待,在留恋。
当嘉滢从戏台的一侧旋转到另一侧之时,台下众人的目光全被她所吸引而去,而在她方才现身的地方,一身白色罗裙的慕尔登额袅袅登场。
慕尔登额坐在桃木椅上,面前的桌案置有古琴。只见她用右手的拇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低鸣中饱含悲切地琴音便随着指尖缓缓流出。
台下众人除了太子,皆是一愣,不想慕尔登额小小年纪,竟是琴艺卓然,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是初见她,不免和传闻中那个颇得康熙青睐的小格格对上号,心中都有了各自的计较。
而康熙,目光灼灼地望着那个一出场便深深吸引住自己的倩影,嘴角划出一丝不可琢磨的笑意。一旁的太后看着台上的慕尔登额,又向康熙望去,心底暗自一声叹息。
台上,慕尔登额边弹奏,边和着曲子念着自白。她扮演的是乐府长诗孔雀东南飞》中的“刘兰芝”。刘兰芝嫁给府吏焦仲卿多年,两人情深意重,无奈刘氏却不被焦母所喜爱,百般刁难,欲遣其归家。
一句句,一声声,如泣如诉。这个故事虽然并不新鲜,然而台下之人却都看的专注,因了慕尔登额惟妙惟肖的表演,撩人心弦的琴音,以及那清水出芙蓉的扮相,足以让所有人忽视掉她的年纪,仿若便是那蓬莱岛上的仙子,坠落凡
23、孔雀南飞 。。。
间。
琴声随着指尖的停顿戛然而止。慕尔登额的身后,胤祥一身青衣打扮出场。他扮演的便是男主角“焦仲卿”。只见他俊眉微皱,面色犹豫不决。双手轻搭在慕尔登额的肩上,欲说什么,却被她侧过身闪避开。
慕尔登额坐在象征着“床”的椅子上,云袖轻甩,便是一声声梨花带雨的哭诉。胤祥强忍着悲怒,转身出了“屋子”,来到其母“房内”。饰演“焦母”的是五格格嘉湉,她身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深色汉服,青丝全部盘起在脑后,拄着一支拐杖,倒颇有几分老妇的姿态。
嘉湉与胤祥饰演的“母子”在“屋内”据理力争,一个坚持要“焦仲卿”遣“刘兰芝”回娘家,择亲再娶;另一个虽是对其母孝心一片,却也指天立誓,自己一生除刘兰芝不再娶妻。
此时,只闻坐在台下的阿哥之中有人忍不住嘲讽的一哼,谁又不知这个结局呢?古人孝为先,焦仲卿再爱刘兰芝,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忤逆自己的母亲的。
果然,未能如愿的焦仲卿,只好选择委曲求全的办法,让刘兰芝先行回家,待自己办完差事,再去接她。
之后,便是二人相对到天明,刘兰芝告别焦母,二人又在路上许下永不背弃的誓言。纵然是“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然而蒲草再坚韧也会枯萎,磐石再坚硬也会转动。
刘兰芝回家不久,便有媒人前来提亲,嘉泠饰演“刘母”,六格格嘉泱则扮演“媒人”。一身大红色的衣裳,一条长如裹脚布的手绢,一个标志性的黑痣,她一出场,便是满座哗然。
太后的表情是极力忍着笑意,几个妃嫔们也都用手绢掩着嘴角偷笑,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神色尴尬的六格格生母纳喇氏。康熙倒是一副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呷着杯中的黄山茶,看着台上两个女儿卖力地表演,自得其乐。
然而接下来的情节,却和诗句描述的有了差别。“焦仲卿”得知“刘兰芝”欲改嫁的消息,来到刘家,两人都以为对方负了当初的誓言,俱是说了绝情绝义之话,不欢而散。刘兰芝上了花轿,前来迎娶她的是胤祯扮演的县令之子,他穿着崭新的新郎官吉服,胸前是一朵醒目的大红花,得意地大摇大摆上得台前。
他的出场,使得台下的几位阿哥们笑声不止。胤祯也在笑,却似带着面具般地假笑,杀人般的目光射向慕尔登额。慕尔登额丝毫不惧他,忙回瞪过去。
两人的嘴角好似被钉子钉住般,一动不动地维持着笑得弧度,台词和动作倒是一点不受干扰,非(//。。)常敬业地将这出迎亲之戏推向高^潮。
~~~
就在二人准备拜天地之时,一阵喧哗之声,原来是焦仲
23、孔雀南飞 。。。
卿前来抢亲,胤祥一身黑色戎装,自是英姿勃勃,俊朗不凡;胤祯的风采分毫不在他之下,虽比胤祥矮半头,却是气势十足,长剑在手,与胤祥比划起来。二人的武艺原本便不分伯仲,而为了达到戏剧的效果,又不时添了些花样,一时之间,剑花四起,黑色与红色的身影互相交织,不断深入,退出。
原本悲切的氛围因了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打斗而变得紧张起来。台下的阿哥们握紧拳头,喝彩声一片,有的为胤祯叫好,有的为胤祥鼓劲,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