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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里思考了一会儿,直言不讳地回道:“记得是在论语》上读过的句子,不过意思不甚了解。”
“无碍,这是孔子对其弟子颜渊关于‘仁’的回答。孔子教导弟子要克制自己,言行符合礼的要求,一旦做到这些,那么天下之人便会归顺于你的仁德。”
说到此,太皇太后停顿了一下,转而拉起赫舍里的手,将那幅“仁”字平展在她的手中:“现在放在你手上的,不仅仅是这一个‘仁’字而已,还有这大清朝的万世基业。作为皇后,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妻子,仅有着为夫家开枝散叶的责任。要用仁心为皇帝解忧,为天下造福;要
11、千古一帝 。。。
以仁德统领后宫众妃,上至妃嫔下至宫人,不偏私,不存嫉。要赢得帝王之心,不易,赢天下之心,更难矣。皇后之位,重担并不较帝位之轻啊。”
说到最后一句,太皇太后轻拍着赫舍里的肩膀,只感觉那稚嫩的肩紧了一紧,刚刚皱起的眉头已然舒展开来。
赫舍里也是冰雪聪明的人儿,再加上索尼的谆谆教导,很快便了悟太皇太后此番话的含义。
“臣妾谨记太皇太后教诲,定当以仁心仁德修身,以一己之力辅佐皇上为明君。”
太皇太后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挑选的孙媳,想到专权跋扈的鳌拜,想到赫舍里身后的索尼,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急切的希冀,希望那一日,能早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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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西暖阁外,雷电交加;西暖阁内,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康熙正提笔狂书,握笔的手刚劲有力,每一笔都快如利剑,似要划破那宣纸。
“起禀皇上,武英殿内外一切已布置完毕!”
“起禀皇上,椅子腿已经锯掉并重新粘和在一起,没有任何痕迹!”
“起禀皇上,索额图大人已经撤换了殿外轮守的侍卫人员!”
“起禀皇上……”
侍卫一遍遍跑进来的汇报,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更显肃杀。此时,西暖阁里,只有康熙与赫舍里两人,皆因,明日关系着他们,甚至是紫禁城中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赫舍里泡好一杯茶,端到康熙面前。
“皇上,喝杯菊花人参茶,凝神静气,切莫心急。”
康熙放下笔,缓缓吐了一口气,接过爱妻端来的茶杯,微抿了一口,又重新放下。
“你还是如此固执,不肯听朕的话。”
赫舍里坚定地摇着头:“臣妾说过,皇上在哪儿,臣妾便在哪儿,誓死相随。皇上可是忘了当日大婚之时的诺言了?”
康熙鼻尖一酸,声音难掩哽咽:“‘同甘共苦,白首不离’。我怎能忘却?”
康熙的一个“我”字,不再是以帝王的身份,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年,对着他的结发之妻,许下浓浓爱意。
“玄烨。”赫舍里发自内心的一笑,偎进康熙的怀中,“我还是更喜//。。欢叫你的名字。”
“我也如此,乌勒丹。”康熙宠溺的圈住赫舍里,右手在她脑后轻轻摆弄着火红色的绒花,鲜红如血。
“我们说好的,等擒了鳌拜那贼子,等大清的基业稳固如山,你定要每日都陪我去那河边骑马看朝霞,看夕阳,还要盖一座大大的山庄给我,四季如春,那是仅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外桃源。”
康熙拥着娇妻,笑着点头应允,转而想到了什么:“你错了,可不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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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康熙的并不宽厚的手掌覆到了赫舍里的小腹上。赫舍里的脸色微红,身体却偎得更紧。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们血脉的延续,尽管才有三个月大,并不能感受到胎儿的跳动,幼小的生命已然承载了多少人的期冀!
“乌勒丹,答应我,若是有闪失,带着我们的孩子,带着皇玛玛和皇额娘,无论是盛京还是科尔沁,无论天涯海角,走得越远越好,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赫舍里听到康熙一字一顿的嘱托,抬起头,紧紧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因为已是夏季,康熙穿的单薄,赫舍里虽没有使出全力,仍将康熙的肩膀咬得生疼。
“这就是我的回答,玄烨你记住,若是真有万一,我定会自尽随你而去,在那之前,我还要拼了一切去杀了那贼子。至死也不能污了我家先祖几世之英明。黄泉路上,你要等我一步,我们不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永生永世落在忘川河里,你一定一定不要忘了我。”
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鹅蛋脸滚落不断,康熙懊悔不迭,忙将它们一一吻去。
“我答应你,我们不受那轮回转世之苦,我还真怕下一世,你不再属于我。”
赫舍里淡淡一笑,便如满月银辉,皎皎而盈,盖过了暖阁里所有的烛光。
“我的心啊,早在多年前,便被那个号称是大清最年轻的巴图鲁摘去了。别人怕是永远都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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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坤宁宫。满园的花瓣都被昨晚的风雨打落在地,暖阳高照。
赫舍里双手置于古琴之上,十指纤纤,柔若无骨,琴声却是铿锵有力,时而低旋,时而高昂,令闻者也不禁随着音律的跳动而呼吸急促起来。
“列营”、“吹灯”、“点将”、“排阵”……十面埋伏》正弹到“九里山大战”这一高^潮迭起之时,小梁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因为脚步不稳,险些趴到赫舍里的脚面上。
“禀皇后娘娘,皇上,皇上……”小梁子上气不接下气地伏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一个回拨,琴声猛的戛然而止,赫舍里不顾食指被琴弦划到而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把揪起小梁子的领口,声音抖得连自己都有些害怕。
“皇上他……”
“皇上让奴才来回娘娘,皇上他赢了!”
小梁子的话音刚落,便觉领口陡然一松,赫舍里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神情却令他骇然,刚要说什么,赫舍里单薄的身体已然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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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你可要答应我,我们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你都要永远疼爱他(她)。”
五月,石榴花正红,一身石榴红旗服的赫舍里坐在树下,慵懒的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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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阳光。而康熙,此时正坐在一旁,细心地为她将伊犁进贡的蜜瓜剔去嫩籽。一旁的宫人眼中尽是欣羡,谁人都知他们的皇上是一位好皇帝,更是一位好夫君,肯屈尊亲自为爱妻弄食物。
“我答应你便是,你若生的是女儿,就是我大清最为尊贵的公主。若是儿子,定为这一国之储君。但是你,也要健健康康看着他们长大成人才是。”
康熙虽然说得轻松,心中却难掩焦虑,他何尝不想要赫舍里为他生下儿子?自从他们的第一个嫡子在两年前夭折,赫舍里便因伤心过度而身体愈渐羸弱,原本骑射不输于男子的她,早已没了当年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气势,就如一朵迎风飘摇的蒲公英,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不!我一定不要让她离开我,一定不能!
康熙在心底暗暗发誓,有力的手指将蜜瓜抠出了五根深深的指印而不觉。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主子为皇上生了一位小阿哥!”
等在坤宁宫外的康熙听见嬷嬷欢快的声音和婴儿清脆健朗的啼哭,不禁喜上眉梢,忙吩咐小梁子去慈宁宫报喜,自己则迫不及待地进了坤宁宫,不管这有多么不合规矩,可是,他就是要立刻见到他的妻儿。
他是皇帝,天下他最大,谁又敢拦着他呢?
只是进了坤宁宫,康熙便感觉到气氛不对,几位太医的神色都是闪闪烁烁。康熙的心里一凉,不顾抱着阿哥迎上前的嬷嬷,径直走到赫舍里的床边,见到的便她满脸血污并且昏迷不醒的骇人情景。
“起禀皇上,皇后娘娘难产大出血,情况甚为不妙……”其中年纪最长的太医见康熙的脸色发青,索性直言不讳。
“你是说,她会……”康熙用尽一切力气让自己的声音不会发抖,他要维护他的帝王威仪,不能在臣子面前泄露自己的内心。
“怕是,凶多吉少……”老太医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已然预料到,皇后一旦出事,他的脑袋也便不保了。
康熙紧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平静的声音响彻整座宫殿:“皇后若……你们便准备殉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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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康熙轻念着画卷旁的题诗,思绪仍在回忆与现实中交错。
“你可知道,索额图的那个孙女,像极了你,可是,她毕竟不是你啊。你终究,还是没能为我生下一个女儿,也没能,看着我们的保成长大成人……你该是不会反对我给了那个孩子一个封号吧?毕竟是不合规矩的……你又可知,我多么希望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固山格格’的封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