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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帘子,苏麻喇姑一眼便见到康熙一手摊开奏折,一手揉着太阳穴的模样,不禁慈爱的笑道:“皇上累了吧,来喝碗牛乳子。喝完便去歇着吧,明儿还要早起听政呢。”
康熙接过苏麻喇姑亲手端来的牛乳,付之一笑。对这位从儿时起便伴在自己身边的长者,总有一份依赖与敬重。
“还是把这些都看完再去歇着,明儿朝上还要廷议汤若望的案子。”
说到此,康熙脸上原本的笑容渐收。
苏麻喇姑见状,立即会意:“皇上有仁心是万民之福,不过有些事,还需从长计议。”
康熙点点头,这些道理他又怎会不知,可是专权蛮横的鳌拜,确是心中一大隐患。
苏麻喇姑见他又陷入沉思,不禁在心里叹气。不想,再抬头时,却见康熙正扬起一张笑脸望着自己。
“皇上怎的这般看奴才?”
“苏麻姑姑,皇玛玛可是要您给朕送晚膳来的?”说着,乌黑的眼珠便望向她手中的紫檀食盒。
“主子是嘴硬心软的人,罚皇上三日不准用晚膳,也不过是惩戒皇上,想要皇上明白何事做得何事做不得。像今儿个一声不响地微服出宫,还好没出什么岔子——”
康熙打断了她的话,端正脸色说道:“还请姑姑将食盒带回去吧,劳姑姑代禀了皇玛玛,就说孙儿谨记今日的教训。以后再也不擅自做有违一国之君言行举止之事。”
说完,便继续埋头于奏折之中。丝毫不受食盒散发出的阵阵香气所引诱。
11、千古一帝 。。。
苏麻喇姑甚感欣慰地望着年幼的康熙,笑意爬上了嘴角。
“甚好。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枉我这些年来对他的教导和栽培。”
端坐于暖炕之上的太皇太后手捻着紫檀佛珠,听完苏麻喇姑的转述,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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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还未到晌午。慈宁宫里,太后和苏麻喇姑正伴着太皇太后说话,只见跟在康熙身边伺候的小梁子匆匆来报,说是皇上在朝堂之上憋了气,眼下正在布库房里和小太监们摔跤呢。
太后听闻,连忙质问道:“怎么能由着皇上的性子来,若是伤了碰了你们谁担待的起?”
太皇太后知她心疼康熙,自己又何尝不是?她的孙子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自然清楚。和苏麻喇姑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心中都有了数。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等皇上练乏了,要他到慈宁宫来。”
小太监领命而去,太后仍是一副忧心忡忡地神色:“皇额娘,您——”
太皇太后却闭眼假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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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前,摔了几个时辰跤的康熙终于来到了慈宁宫,原本以为太皇太后又会训斥他的鲁莽,不想,太皇太后却很是慈祥地命人为他端来一碗冰糖莲子羹来让他袪祛火。
康熙暗忖是自己多想了,见到描绘着碧色荷叶的白瓷碗中漂浮的点点如雪般的莲子,顿觉一阵清凉,忙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忽地,便皱起了眉,强忍住吐出来的冲动,慢慢咽了下去。
太皇太后在一旁瞧了,心倒也放下了,故意问道:“皇帝可是喜//。。欢吃这莲子羹?这便叫苏茉尔命御膳房,在皇帝的膳食里每日添加一道罢了。”
康熙连忙起身道:“皇玛玛赏的羹,孙儿服下确是祛火。但医书有云,中满痞胀者忌服莲子。恐怕这冰糖莲子羹,孙儿是无福消受了。”
太皇太后见他一本正经地模样,眼中却闪过一丝焦急的神色,不禁暗自一笑道:“是否真是腹有胀气,也要太医诊治过才可定夺。”
康熙抬眼见太皇太后作势便要宣太医,不禁几步蹭到她的面前,小声叫道:“皇玛玛。”
脱口而出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如同登基称帝之前承欢她膝下的乖孙儿一般。
“不知羞,苏茉尔还在这里,你便这个样子,哪里还像咱大清国的康熙皇帝?”太皇太后明是训斥,眼中却含着笑意。
“苏麻姑姑又不是外人。”康熙越发撒娇的说道。
“那布库房的小太监们又是外人否?”
康熙见太皇太后正了脸色,旋即便明了自己用摔跤来抒发心中郁结的火气之事,太皇太后早已知晓。
“玄烨。”
太皇太后双
11、千古一帝 。。。
手抚上他的肩,如同四年前他登基的前一晚,祖孙二人在灯下夜谈时那般语重心长。
那夜,稚嫩的脸上浮动的是极不符合年纪的神采,小小的身子跪在软垫上许下一生的誓言:“爱新觉罗?玄烨在此以大清国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从今日起,一切以为百姓谋福祉为己任。不奢侈,不骄纵,不荒淫,不枉法。亲贤远佞,体恤百姓,勤勉修身,安邦定国。永葆大清基业千秋万代,子孙延绵不息!”
瘦削的双肩在灯下微微抖动,誓言是那般大气磅礴,他又能否真的撑起一个国家?在这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时期?
她将温暖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如同给予了一种莫大的信任和支持。
玄烨,我最引以为傲的孙儿,我会用我全部的生命来辅佐你,为你披荆斩棘,助你开天辟地。
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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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皇玛玛知道你委屈,你想救人,却无能为力。那是因为你现在的羽翼还未丰满,你需要的是时机,你可知晓?时间,能磨练一个人的意志。机遇,则能在一瞬间扭转乾坤。而决定了这一切的,还是你自身,隐忍而藏拙,厚积而薄发。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又岂能因为一点小小的不如意便自暴自弃,让别人寻了软肋,一步错,步步错,便永无翻身之地啊。”
康熙原本暗淡的双眸猛然一怔,了悟地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回道:“孙儿知道孙儿错在何处了。皇玛玛字字珠玑,玄烨永世不忘。”
太皇太后这便松了一口气,欣慰地为他擦去额上的汗珠,转头朝苏麻喇姑唤道:“再端一碗莲子羹来。”
康熙一惊,慌忙抬起头:“皇玛玛,还是不要了。”
太皇太后却笑道:“莫非嫌皇玛玛这儿的食物不合你的口?皇帝何时如此挑剔了?”
康熙却有口难言,眼睁睁地看着苏麻喇姑又为自己端来一碗羹,转而窥了一眼两位长者微笑不语的神情,暗自叹了一口气,不情愿地舀了一勺,直接吞进肚子里。
“皇上慢些用,小心噎到。”苏麻喇姑忍不住提醒他。
太皇太后却只是笑,径自也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康熙刚要伸手去拦,见她并没有任何异样神色,不禁好奇,于是又舀起一勺,这回却是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旋即笑道:“好甜。”
“这便对了,苦尽甘来,方能幸福长久。”太皇太后指着几上两碗莲子羹说道,然后从中分别取出两颗莲子,轻轻剥开,一颗有心,一颗则无。
康熙恍然大悟,这才完全明了太皇太后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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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跪安后,太皇太后面有疲色地靠在软榻之上,许久,
11、千古一帝 。。。
才缓缓说道:“苏茉尔,看来,我们的决定,该提前了。”
“主子说的是,皇上已经长大了。”
“希望我没有做错。”
“这是最好的安排,奴才听闻,那位赫舍里家的格格,无论相貌,品性,皆是八旗女儿中最拔尖的,皇上定会满意。”
“是么?”太皇太后闭眼陷入沉思,恍惚自语着:“但愿,不是又一个董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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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满园春色。
今日康熙的心情不错,拽上福全,兄弟二人便躲到亭子里纳凉下棋。
五月的微风扫到脸上,确是令人心旷神怡。康熙手握一把折扇,一直笑着看福全时而蹙眉举棋不定的模样。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康熙才叹道:“何时二哥下棋也是这般犹疑不决了?若是顾忌君臣身份,这棋不下也罢。”
福全捏着棋子的手此时也略见潮湿,听到康熙如是说,索性随意放了一枚棋子:“下棋这种慢性子的劳什,确非我所好,尚不如骑马摔跤来得痛快。”
康熙的眼中顿时亮光一闪:“二哥,咱们骑马去!那汗血宝马锁在御马监里,好//。。久都没骑过了。”
福全见康熙来了兴致,怕是又像上次一样,骑着骑着就溜出去了,自己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思虑间,瞥到两名小宫娥正施施然穿过假山往慈宁宫的方向行去。想到昨晚上无意中听到的事儿,立刻拿出来转移康熙的注意力。
“三弟,昨儿就寝前,我无意中听到朴嬷嬷和孙嬷嬷在谈话,她们说……”
福全故意压低了声音,果然见康熙虽然身形未动,却是明显的竖起了耳朵,想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福全低头憋着笑,慢悠悠地继续:“嬷嬷们闲聊,说起今日慈宁宫召大臣之女进宫的事。听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