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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忙谄媚地拿过一面镜子,对着少女道:“这位小姐好眼光,这盒‘玫心露’可是咱们雨花阁今儿新到的货。是从一百朵玫瑰中提取其最嫩最香的一瓣中间的部分制成的胭脂,且又加了玫瑰露在其中,手感又滑又润,浓度又高,每次只需取米粒大小便足够……”
那伙计还在介绍,少女却已等不及,用指甲微挑了些抹在脸颊上,朝其嫂道:“好看吗?”
贵妇笑道:“妹妹天生丽质,即使不搽粉也是美人胚子一个。”
想必是位常客,只闻小伙计奉承道:“年夫人说得是,年小姐如此倾国倾城之貌,想必他日一朝入宫选秀为贵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年小姐”、“选秀”、“贵妃”这几个字眼冷不防滑进她的耳畔,如似一根针,虽绵软无力,却扎得她心口忽地疼起来。
她不敢置信地打量着眼前如花一般的少女,莫不是……她就是年羹尧的妹妹、雍正的宠妃,年氏一门因她而颇得荣宠的敦肃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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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祜禄氏已挑完了要买的物品,正走过来要问宝音托雅可还有什么要买的,但见宝音托雅脸色苍白,右手不自然地紧紧攥着,薄唇也被咬得通红。
她不由地一惊,正要说什么,忽见宝音托雅以极快地速度掠过少女的手,堂而皇之地夺过那盒胭脂,朝伙计道:“这是我先看中的,虽被这位小姐用了些,然我诚然爱之,也不甚计较了,不知要多少银子?我买下了。”
说着便解下腰间的荷包欲付银钱。
少女眼见心爱之物被抢,气不过,却被贵妇拉住,闻她心平气和地对伙计道:“既然这位姑娘也喜//。。欢,莫要扫了大家的兴,烦请再到货仓里再取一盒吧。”
伙计立时为难地看看二人,赔笑道:“年夫人有所不知,这‘玫心露’正因其提炼非(//。。)常之繁琐,所以是难得的宝贝。眼下别说咱这儿,怕是整个京城乃至大清也只有这一盒,也因此,价格比别的都贵,要……”
他伸出一根手指:“要二十两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o⊙)…不知小木耳这一举动,会不会有损她素日里可爱的形象……乃们要原谅她……毕竟嫉妒的女人无理取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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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弱水三千 。。。
闻者皆瞪大了眼睛,宝音托雅更是忍不住咬牙叫道:“二十两?一品当朝大员一年正俸不过才一百八十两纹银,这一盒胭脂就要二十两?宰人啊?”
伙计苦着脸道:“这位姑娘,这价是老板定的,可不是小的们信口胡说的。”
宝音托雅瞅着自己瘪瘪的荷包,又看看眼前那精致的胭脂盒,犹豫着攥紧了荷包。
少女见她挫败的模样,心中微微得意,正要唤她嫂子付钱,却闻头顶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跑这儿来扰人清梦。”
宝音托雅暗自吃了一惊,抬头眨也不眨地望着站在楼梯上,双手环胸,俯视着众人的胤禟。
他着了一身黑色绣着繁复暗色花纹的便服,同色的暖帽上镶了一块质地通透的墨玉,映着黑亮的眼中那抹玩味又似染了俾睨众生的笑意,不禁让人撼然。仿佛有一种错觉,纵是他褴褛如乞丐,落魄如囚徒,然骨子里那副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尊荣也不会被抹去。
他一步步走下楼梯,动作是散漫的,又透着那么一股傲气从容。嘴角依然噙着的笑意邪邪地,让人闪避不及,触目后又心怀忐忑。
而他,却仿佛当做众人不存在一般,忽略掉所有的伙计以及钮祜禄氏向他微微福身,径直走向宝音托雅,执起那个胭脂盒,不甚在意地扔到她怀里:“喜//。。欢就拿去,别到处吵嚷着说我这儿店大欺客就好。”
话音落地,除了胤禟,店中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纷纷猜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宝音托雅低头一笑,摩挲着盒盖上静美雅致的印花,复又抬眼望向胤禟:“我只是喜//。。欢这个盒子,既然这位小姐喜//。。欢,我也学九爷割爱一回。反正这里面的东西被用过,便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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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说得最轻,却刺得那名少女最疼,她恨恨地瞪了宝音托雅一眼。却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
纵使她年纪不大,然而生于官宦之家,也是比寻常人有些眼色的,看出胤禟身份的不一般,而宝音托雅想必也非寻常之人。她侧过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嫂子,果然她也用眼色暗示了自己。
胤禟故作嗔道:“每次送你东西都毫不犹豫地转手送人,真是爱扫我的面子,还不如我自己送呢,好搏佳人一笑。”
说着,他拿过她手中的胭脂盒,递向那名少女,她望着胤禟绝美的容颜脸上挂着暧昧不明的笑意,脸蛋“刷”地红了起来。
未及她伸手去接,胤禟却又缩回了手,摇头道:“不可不可,你不要的东西这位小姐又岂能要之?还是卖给小姐好了,反正小姐也试过,不会不买吧?”
他虽是笑着问对方,眼神却如冰一般寒冷,带着不容她拒绝的厉色。
宝音托雅原本偷笑的神色也随之收敛,不由地低了头。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她绝不相信胤禟此时为难这位“年小姐”,不是因为自己。
“九弟,同是打开门做生意,你何时开始强买强卖了?”
宝音托雅一惊,忙转过身,果真见胤禛不知何时来到店外。她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翘,胤禛大步走到她和胤禟面前,打量着他手中的胭脂盒,又看向宝音托雅,适才严厉的声音温柔了些许。
“你若喜//。。欢,就买下吧。九弟虽不缺钱,却也不能占他便宜。”说着,示意身后的高无庸拿银票。
宝音托雅忙朝他摇头,胤禟涩涩地一笑,道:“四哥,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商人,这胭脂是格——托雅自己不要的,且这位小姐既用了自当有买下的道理,是不是?”
少女咬着唇,心有不甘地瞪着胤禟手中那盒胭脂。若说适才她确实喜//。。欢所以哪怕很贵她也舍得掏银子,且看到宝音托雅挫败的样子心中难掩得意,可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却将自己逼到不得不买的角落。
此时,玫红色的胭脂膏看在她的眼中,是这般讽刺和厌恶。
她恨不得一把将它摔在地上砸个稀烂。
贵妇也感觉到他们来者不善,且他们又说的在理,是她看好了又试用了,自然该买的。虽有些心疼,却还是咬着牙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胤禟。
看到少女勉强接过胭脂时难看的脸色,宝音托雅微微吐了口气,想笑,才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
自己凭的又是什么?不过是胤禟和胤禛对她的……
胤禛!
她的身体仿佛被一记重击,不由分说地拉起胤禛就走,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钮祜禄氏也是愣了愣神,忙跟了上去,又在迈出门外时讪讪地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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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作何?”待胤禛被她强行推上了马车,便问出这样一句。
她并没有回答,只是跳上马车,又将所有的帘子捂得密实。将他们二人同外面的世界、同人来人往的街市、同那些或是相关或是无关的所有人相隔。
尤其是那个他未来的宠妃。
她不要他见到她,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是幼稚。
命中注定,年氏一门是他日后夺嫡的得力手下;命中注定,那个女人会入府,会受封为贵妃。
而她,只想要这一天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让他们独处的时光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如同一只想要取暖的小猫,蹭进他的怀中。感觉到她的不安,他攒起眉头,面色不悦:“是胤禟欺负你还是谁?”
她轻轻摇头,抱着他的手臂更紧:“胤禛,你是喜//。。欢我的吗?为何你从没亲口对我说过……我怕,我怕这一切只是我在做梦,我怕有一天当你终会离开我,你的身边还会有别的女人……”
他说过她是他的,他说过他想她,要她等他……却从未说过他喜//。。欢自己。
这就是他的爱吗?
还是,她于他,同他后院中那些女人也是没有分别的,且,名不正言不顺。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重,她慢慢抬起头,透过那双如墨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倒影。忽而,倒影不见了,他的唇瓣滑过她的脸颊,游移到她敏感的耳边,轻轻一蹭,随即是一声轻叹。
“我以为,那些我从未说出口的,你都能懂。”
一丝眼泪滑过脸庞,泪染衣衫,她哽咽着摇头:“我是这世上最笨的女人……”
他忍不住轻声一笑,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的确很笨,可是,我却爱上了这个笨女人,我岂不是比她还笨?”
她趴在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