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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心里暗暗叫苦,这依安琳一口一个哀家,哪容得她拒绝啊,可若真是让她收了敏儿当义女,还不知后事会如何发展了。
“舍妹是个倔强脾气,倒不如民妇叫她出来,陪娘娘聊聊,看缘分而定呢。”暮云说道。
依安琳点点头,虽然这季杰将敏儿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但终究是没见过本尊,若真能见见,倒也不失为是件好事,便也允了。
“依安琳?”经过几个的将养,苏槿若的身子已经是大好了,正和敏儿下棋,听芸儿如此说,倒是让她大出所料。
“主子可是直到此人?”芸儿问道。
苏槿若点头:“是米安国的公主,我的表姐。”
芸儿和敏儿俱是一惊,都是身边伺候的人,但却是第一次听她如此说出她自己的事情。看二人的样子,苏槿若笑了一声:“不是个难缠的人,敏儿去见见倒也无妨,只是这收义女的事就算了。若真挨不过,你且拿着这个,就说是你的姐姐给你的。”苏槿若递给敏儿一块墨翠玉牌,正是依安琳当日送给苏槿若的。
“你说,这是你姐姐给你的?”依安琳拿着墨翠玉牌,心里感慨万千,这出自米安国王宫的东西绝不会有错,而这一个正是自己当日送给苏槿若的。
“娘娘圣明。”敏儿道。
依安琳苦笑:“若真是如此,那哀家认你做义女倒真是不合适了。但哀家也喜欢你的紧,若是你愿意,有空进宫陪陪哀家。”依安琳执起敏儿的手,柔声说道。
敏儿乖巧地点头。
“什么,敏儿是槿若的妹妹?槿若哪来的妹妹?”季杰震惊而喜悦的表情,让依安琳诧异,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季杰,比不上季岩的宠辱不惊,但天家的孩子都鲜有这样的显而易见的神情。
第二章 想应妙舞清歌罢(5)
“东西不会有错,而敏儿也说,是自己认的一个义姐。”依安琳说道。
季杰稍一思索,顾不上说什么,也顾不得天子的仪表,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伺候在外面的太监侍卫忙快步跟上,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依安琳看着他的背影,对于这个自己熟悉的男子突然觉得异常地陌生,而他,和槿若妹妹又是有什么样的过往呢?
“陛下!”曹圭对突然出现在曹府的季杰也是震惊不已,短短几天,这已是他第三次下榻一个臣子的府邸了。
“什么都不要说。”季杰不由分说地制止了他行礼,“换好衣服,马上跟我走。”直截了当地语气,没有用天子的专用称呼,虽说几日前二人平等地谈了一次话,但自那日后,曹圭一直谨守着君臣的本分。
“陛下,已经快到亥时,要去哪里啊?”虽问着,但曹圭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慢了半分。
“七巧楼。”季杰不等曹圭将衣服传完,边说着边往外走。
走到门口,着实把曹圭下了一跳,竟然里里外外没有一个伺候的人。
“您这,是一个人来的?”曹圭不敢置信。
季杰扫了他一眼:“宵小之辈岂能奈何得了我。”
曹圭一介文士,对于武功是一窍不通,好在皇都的治安一向好,尚不至于发生什么事情,也就不再多话。
“二位公子,我们七巧楼可是快打烊了。”七巧楼在宵禁前是要打烊的,如今已经是亥时,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宵禁了,匆匆赶来的暮云对着雅间里两个出众的男子说道。
“暮老板。”季杰看着暮云喊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显得深邃,看得暮云不由得身子一颤,但还是稳住了身形,等着他后面的话。
“苏槿若在哪里?”开门见山的话,让苏槿若差点瘫倒,苦苦隐瞒的事情,如何会让他知道,心思电转间,已经想到了是敏儿拿给依安琳看的那块玉牌的缘故,如此说来,这一切当是在苏槿若的预料之中。如此想着,暮云的心稍稍安了些。
“公子,不知道这苏槿若是何人?”暮云神色自若地问道。
“暮老板,你该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你不该没有听说过岭南王妃的闺名。”季杰说道。
“岭南王妃?”暮云似是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着这么一个人,又作恍然大悟状,“几年前那个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王妃吧,只是暮云一介草民,实在不知道王妃的闺名呢。”这样的解释也不算牵强,毕竟更多的人只听说过岭南王妃,充其量知道那是定北侯府的小姐,至于她的闺名确实也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知晓的。
季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也无可奈可,继续冷声道:“不错。她人在何处?”
“您说笑了,王妃是何等人物,怎能在奴家这里屈尊呢?”暮云巧笑嫣然。
在他们来来去去的对话中,曹圭似乎听出来的一些所以然,笑道:“暮老板,倒还不如请敏儿姑娘出来为我们弹奏一曲吧。”
第二章 想应妙舞清歌罢(6)
季杰狠狠剐了他一眼,但没有制止。
如此情形,暮云也只能去叫敏儿出来。
敏儿依然轻纱覆面,袅袅娜娜地进得包厢,不经意地看向暮云,让暮云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纤纤十指拨动琴弦,如水般的乐声在屋内流淌,这琴声比起季岩之前听的似乎又精进了不少,他请阖上双目,琴声将他带到了辽阔的草原,无边的大漠,带回了四年前的那段岁月。
曲毕,季杰一下下地拍打着掌声:“《沙场秋点兵》,这该是前段日子从七巧楼里传出的曲子吧,没想到竟然是敏儿姑娘所作。姑娘去过北疆吗?”
“不曾去过,只是听姐姐讲起过。”敏儿轻声说道,声音柔软绵糯。
“姐姐?”季杰的目中放出精光,如果没有记错,依安琳说过苏槿若是敏儿的义姐。
“是。”敏儿继续微低着头说道。
“她叫甚名谁?”季杰焦急地问道。
敏儿摇头:“姐姐就是姐姐,敏儿怎敢多嘴相问。”
听她这样回答,季杰虽然懊恼,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追问:“那她现在何处?”
“当初在明州相遇,一别已是两年。姐姐说过,人生只要有缘,何愁不相逢。”敏儿低声答着,但话里却透着某种深意,让季杰不由得一愣,尚未等他回神,敏儿轻施一礼后翩然离去。
看了看魂飞云外的季杰,苏槿若对曹圭说道:“曹大人,眼看就要宵禁了,七巧楼又不能住店,实在对不住二位,请二位先回去吧。”
曹圭明白暮云说得在理,拉了拉季杰,季杰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眼中近乎哀求的目光,点了点头。
“主子,你太冒险了。”芸儿顾不得主仆之仪,埋怨道。
苏槿若倒像个没事人似的,翻看着一本地理志,恍如没有听见芸儿的话。倒是敏儿,好似做错了事一般,低着头站在一旁。
“主子!”芸儿又喊了一声。
“我还没聋呢。”苏槿若微愠着,头不曾抬起。
“今日,您又是为何呢?”芸儿帮她锤着腿,一边说道。
苏槿若放下了书:“你以为敏儿出去能应付得了他吗?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平王,更不是年幼无知的十皇子了。而我,年年送往岭南的丰厚赏赐,年年令我到皇都过年的秘旨,都不曾得到回音,纵使天下人都认为岭南王妃尚在岭南,他也是不会相信的,倒不如让他确认了我不在岭南的事实。”
苏槿若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不知道,以后的若干年里,岭南王府里来自皇都的赏赐少了十之有八。
“但您也万不该亲自出去,若是让他识破了该如何是好?”芸儿到现在想起来还是阵阵后怕。
苏槿若笑着摇头:“季杰看似不羁,但却不是一个不守礼的人,即便他心里有疑其他,也决计不会掀开一个闺阁女子的面纱的。”说着,她的目光不由得随着思绪飘远,那个记忆中的年轻皇子,那个初登大宝的少年帝王似乎早已远去,如今的季杰竟然是越来越像季岩了,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更有那不露痕迹的处事方法和态度。苏槿若闭气了双目,将眼中的水雾锁在了眼眶内。
第二章 想应妙舞清歌罢(7)
“敏儿,你怎能让主子替你去呢?”苏槿若已经睡下了,芸儿将敏儿拉到自己的房间,低声责问道。
敏儿红了眼眶,但还是倔强地回答:“小姐说,她绝不勉强我。”
“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芸儿气得直跺脚,不觉间提高了嗓音。
“我八岁那年,跟着小姐进皇都,见过他的。”敏儿说道。
芸儿一愣,记起那段自己在芙蓉阁的岁月,心不由得柔软了起来,伸手将敏儿抱在了怀里:“敏儿,对不起。”
“芸儿姐姐,我知道自己很不懂事,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对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敏儿低声说道。
“好了,不说了,等你长大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