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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原本姓寇。”
“什么意思?”李新荷,“没头没脑的……”
公孙重摇摇头,“倍的我就不能说什么了,令尊大人我是明白的。”
这种事其实没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公孙羽摆明了就是来寻仇的。至于其中的隐情……既然牵扯到长辈,原本不也改是她一个小辈应该过问的。
李新荷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也有句话要请公孙大哥转告你家主子:就算是报仇,他抱得未免太下作。我还真有点儿瞧不起他。”
公孙重神色微微有些尴尬:“三少的话,我一定带到。”
李新荷对他这话不置可否。那人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旁人是不是瞧不起他自然也不会在意,她担心的是,这件事恐怕还没完。
他已经摆明是寻仇,又怎会一击便退?
就在李老爷苏醒后的第二天,李明皓派去寻找万金商人万喜成的手下传回了消息,说万喜成正躲在湘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里。万喜成祖籍湘洲赵县,距离他躲藏的那个小县城隔着大半个湘洲,也难怪李明皓一开始找不到人。
“万先生拽着我的袖子号得半条街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一说起这个,手下仍有些愤愤,“鼻涕眼泪蹭得我满身都是。我揍他的也不是,不揍也不是。这熊玩意儿……”
“他说什么了?”李明皓止住了手下的抱怨。
“他说李家付给他得那笔买酒方的钱,连本带息共纹银一千六百两都存在钱庄没敢动,大少爷去了即可便可兑现。”手下轻嗤,“他扯着嗓子号,说对不起李家,对不起大少但是他上有老下有小,被人逼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只说是哪家钱庄,”李明皓蹙了蹙眉,“谁要听这许多废话?”
“富通钱庄。”手下忙说,“这厮又说为了表达自己的那番话,他提醒大少要留意公孙羽身边一个姓席的人。”
“姓席?”李明皓猛然想起几个月之前宁秋所说的那番话,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他怎么说的?”
“他说这人是酿酒师。而且据他估计,公孙羽交给他得那张酒方有可能是从此人处得来的。”手下想了想,又补充说:“万喜成说他自己也有些好奇这人跟公孙羽到底什么关系,不过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到这人的底细。”
李明皓皱皱眉,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连他都查不到?”
手下大概是跟他想到一起,脸色也不由自主地阴沉了下来,“是。”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老爷。”李明皓琢磨了一会儿,“三小姐那里也不要透口风。”
手下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退了下去。
李明皓站在窗边兀自出了会儿神。从赛酒会哪天公孙羽的反应来看,这人跟李家之间必然是有过节的。但李老爷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他去追问什么。就在几个时辰之后,他要和所有酒坊的掌柜们再去一趟酒行——只能是酒坊的当家人,而且不允许带随从。
前来李府送帖子的是府衙的一位长随。也就是说,这份邀请实际上市以淮阳知府贺前安贺大人的名义发出来的。
他是淮阳地方的父母官,这个邀请没人可以拒绝。
李新荷急匆匆地从二门外走进来的时候,李明皓正系着大氅的带子从书房走出来。李新荷一眼看到灰狐皮的大氅下面那件深色的长衫。那是一件正式拜客的外衫,无论是衣料的质地还是做工都十分考究,绣在袍角的双幅如意连纹随着他走动的姿势在阴沉沉的天色中泛起银色的光,华丽却冰冷,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错觉来,仿佛他穿在身上的不是一件外袍,而是一件铠甲。
“真要去?”李新荷自己也知道这是一句傻话,但是不问又实在不甘心,“要不……托病吧,就说不舒服……”
“那怎么行?”李明皓抿着嘴笑了笑,“知府大人派人来请,那可是父母官呢。”
他说的这些李新荷都明白,但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自从李老爷病倒,无论遇到什么事儿她都会不由自主地联系到公孙羽寻仇的事情上去。何况作为一州知府,贺前安几时曾有过这般闲情逸致去过问商行的事情?他与公孙羽走动如此密切,若说这些事不是公孙羽借着他得名头在玩花样,谁会信呢?
李明皓最见不得的就是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这孩子是家里的老幺,又是个女孩子,这些人情世故,交际往来上的龌龊勾当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别胡思乱想。”李明皓揉了揉她的额发,笑着劝道,“买卖人家,与旁”
人有些生意上的冲突也平常。我倒不信他能在这淮阳城里只手遮天。”
李新荷点点头,又问:“公孙重说的事儿查到什么没有?”
李明皓摇头,“我委托万喜去查了,他欠着李老爷,但是李老爷还躺在病床上,除非他自己愿意说,否则谁也不敢让他再受刺激。
李新荷将他送到侧门外,正爱再叮嘱他几句,就听李明皓压低了声音说:“老玄,爹病着,老二神不收舍,颜氏又管不得生意上的事儿,你要多留心了。”
李新荷点点头,“你放心。”
李明皓望着侧门外那辆半旧的青莲马车,眉眼之间慢慢浮起一丝忧郁。沉吟片刻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今日例会只有掌柜的参加,顾家去的必然是二老爷。真若有时的话,你让人去找顾璟霄。”
李新荷又点了点头,时意坊如今虽然在酒行里挂着个虚名,但它的存在实在是可有可无。何况一直出面跟酒行打交道的鲁先生如今又窝在南山上守着酒窖,就算是皇帝要下圣旨也找不多人,倒也省却了一番麻烦,否则的话,酒行必定要挑剔鲁先生不是时意坊的掌柜,这事儿麻烦可就大了。
李新荷见他一脸不放心的神色,不由的拦住了他的话头,笑着劝道:“哥,我原想着自己有了时意坊,就算是外人了,李家的买卖按理我是要避嫌的,如今既是这样的情形,我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家里的买卖我接得上手,何况你用的都是忠诚可靠的老人,家里这一摊子事儿之卷交给我,你放心就是。”
李明皓不错眼第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神情复杂地轻轻叹了口气,“老幺,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真的长大了。”
李新荷不由得鼻子一酸。
李明皓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出了侧门。李新荷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去,一直目送马车消失在街道转弯的地方,才低着头走了回来。
天阴得更厉害了,乌云像一床厚厚的棉被,沉甸甸压在半空中。
“怕是要下雪呢。”李新荷仰着头出了会儿神,这才挽着青梅的胳膊一起走了回去。
“这几天都没歇好。”青梅有点儿担忧,“现在还早,要不小姐你回去睡会儿吧。”
李新荷摇了摇头,“你陪我去大哥书房吧,等下帐房要送帐簿过来。再说大哥这一去,我心里不知怎么,直发慌。恐怕要等他回来了,我才睡得着呢。”
青梅叹了口其,“那我就陪着小姐等着吧。”
既然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那就等吧。
就在半年前李新荷守这即将成熟的葡萄,还觉得等待真是一件充满了希望的甜美的事情,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想法却被彻底地扭转了过来。
太折磨人。李新荷想,等待的滋味真是太折磨人了,尤其是无法预知结果的时候,当真是如坐针毡,就好比这本帐簿,她名民已经翻到底了,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回过神来了才发现白白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还得重头在看一遍。
李新荷有点儿烦燥。站起身推开窗,才发现地面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积雪,天空中细碎的雪花兀自飘个不停。没有一丝风,四下里静悄悄的。
这样的安静反而让人心慌。李新荷正想叫人换一壶茶来,就听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二门外传了过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焦虑地喊:“三少!三少!”
一瞬间紧张到指尖发颠,李新荷只觉得心跳都停了,“这是……怎么了?”
几个人影一溜小跑第进来了,算天色也不过刚过了申时,天阴着的缘故,看起来黑得格外早。廊檐下的灯笼还没有亮起来,房间里的烛火透出去也只照亮了台阶上下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几个人的脸都看不清楚。李新荷职能听出刚才喊话的人是李明皓身边的长随小岫。
“去接大少爷的人都被打发回来了。”小岫一路跑着进来,说话都有点儿气喘,“说酒行外面有衙役们把守着,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出入。还说老爷们的会没开玩,今夜就留在酒行了。”
李新荷大吃一惊,“没见着大哥?”
“酒行外面挤满了各家的马车,都不让进。”小岫又说!“有几家的人跟门口的衙役争执起来,还被衙役们打了!”
李新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官府插手商行的运作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眼下这明摆着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