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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可听见黄氏如此说,也只得应承着笑道:“都是蒋夫人手艺好!”蒋夫人就是来替她梳妆的五福妈妈。
黄氏璀璨一笑,“那也得人好看呀!”说完,又问她:“你饿不饿?”叶子衿忙点头,“饿了。”一大早起床来就是滴水未沾,现在几乎是前胸贴后背了。黄氏只让人拿了参片让她含着,“你忍一忍,今日不能多吃。”
叶子衿心知穿着这繁琐的嫁衣不便如厕,也只得硬着头皮忍了,否则真要是如厕,那可是太麻烦了。含着参片,干渴的喉咙稍稍缓和了些。黄氏怕她紧张,拉着她的手说着些趣事。叶子衿却是心不在焉,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只见叶子融也带着两个小丫鬟进门来,打量了她一眼,“二姐姐可又做新娘子了!”这话实在不能令人高兴。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叶子衿也不想给自己添堵,于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明明前些日子叶子融还很能装模作样的,怎么到了今日却忍不住了?
叶子衿觉得这个问题太深了,显然不是此刻她凌乱的思绪所能应付的,只得保持了沉默。黄氏却是眉头微蹙,不咸不淡的说道:“今儿是子衿大好的日子,怎么不见二伯?”叶子融的父亲成日天不着家,在外包养了戏子,这几乎是国公府公开的秘密。
叶子融闻言脸色一僵,嘴角微嗡。
黄氏却是正眼也没有看她一眼,又说道:“听说前些日子二婶去了我娘家,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这话可算是直直戳中了叶子融的心病。二夫人见着叶子衿二嫁,嫁妆尚且如此丰厚,聘礼更是从街头排到街尾,心中也不是个滋味,想到自家女儿相貌才学都是上上之选,便亲自去了黄家,想要提一提这事。
哪知道黄夫人也是个玲珑心肠,见了她来,一番话绕来绕去,最后就是绕不到主题上去。直到最后才隐晦的说明黄文仰命里是要晚婚的。这样一来,算是委婉的拒绝了二夫人的要求。二夫人对自家儿女一向自恃甚高,就从来不曾想过会被拒绝,哪知黄夫人话已说下,也由不得她了。二夫人虽然恼怒,可黄夫人是个八面玲珑的,又是笑呵呵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满腹怒气也只得咽下了。
心里到底卡了一根刺,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黄氏对于此事,心知肚明。不过二夫人出门之时只说去走动走动,无人知晓这其中内情。叶子融想到黄氏也是黄家人,那黄夫人八成对她提过此事,她如何能不知道?此刻旧事重提,分明就是想要趁机取笑她。
想到此处,她眉目间就露出了几分怒色,小脸气得通红,咬了咬牙,一拂袖出去了。
叶子衿瞥了她一眼,努了努嘴,垂下了头。黄氏冷笑道:“这气性,和二婶可真是像。”叶子衿挑了挑眉梢,没有做声。黄氏敢在众人面前这样说话,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谁都知道大房和二房分家是迟早的事情,而二房却没有个顶梁柱……
等到正午,叶子衿吃了几块小点心,便被叶子辰背上了花轿。
明明一直以来,就觉得自己对这国公府的归属感就不是很深。
可是,花轿被抬起的那一刻,叶子衿的泪,还是簌簌的落下来。
铺天盖地的大红色,她似溺水的人,沉溺在其中,浮浮沉沉,抓不到一根稻草。,
叶子衿只觉得自己心底,蓦地塌了一处。
晋王府在最靠近皇城的地方。
花轿沿着青雀大街,一路往东。一路上都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少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着排场的浩大。公卿世家的联姻,想来就是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哪家多少嫁妆,哪家多少聘礼,到最后总是传的沸沸扬扬。
春风拂过,轿帘被吹起了一角。
一身白衣的男子,就立在人群中,那样定定的看着花轿里,刹那间闪现的人影。
几个月的光景,苏明睿几乎可以算得上形销骨立。先是永平侯夫人之死给他带来的打击,而后便是叶子衿嫁入晋王府一事。有无数次,他暗恨自己为何不在第二次去见叶子衿之前就去国公府提亲。
只是,往事不可追。
或许那个时候,他也有着自己的骄傲。总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叶子衿终有一日会爱上自己,到那个时候提亲,才是真正的水到渠成。而他恰巧就败在了自己的骄傲上,晋王府比他更快了一步。
一块美玉,从来不乏赏识之人。
这一点,苏明睿深信不疑。
可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流连在庄子上,陪伴叶子衿那么久。他永不会忘记,那一日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叶子衿灿烂的笑容。有些事情,哪怕错过了,屡屡想起,也会觉得吃了蜜一样的甜。
可是绚丽的回忆过后,汹涌而至的,是无尽的落寞。
咳咳,今日好歹是叶子衿大喜的日子,给张粉红奖励下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新婚(二)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新婚(二)
花轿一点点走远,人潮声几乎将苏明睿淹没。
他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那一行人走远,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有春风拂过,他才惊觉,脸上冰凉一片。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叶子衿之前问过他的一个问题,“你成日天戴着面具做人,不累吗?”如今他已经学会了以真面目示人,可是那个他真正想要展现自己最真实一面的人,已经是他人妇。
叶子衿坐在轿中,身子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松懈下来。
随着花轿偶尔的晃动,她也随之摇摆,不过好在盖头还在,也并没有如何失态。
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腰杆挺直,从她上了花轿起,便维持着这个姿势。
随着炮仗声越来越大,叶子衿知道,晋王府到了。一垂头,检视了自己一番,见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松了一口气。花轿外一直紧跟着的喜娘甩着帕子,从轿子外低声提醒她到了。花轿被稳稳停在了晋王府大门前,一身大红色喜袍的宋宁默坐在骏马上,一跃而下。
一双白皙的手撩开轿帘,伸了进来。叶子衿想到当时喜娘的提醒,将手放入了他手心。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他的手却冷得如同冰块一般。叶子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仍旧是落落大方的下了花轿。
宋宁默俊美的面庞上不见丝毫喜色,脸色淡然,似乎今日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而他迎亲也是在做着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二人跨过了一道马鞍,就到了喜堂上,行叩拜之礼。晋王和大王妃分别坐在左右两侧,而宋宁默的母亲二王妃因为病重不起,只能卧在炕上等着一对新人前去行礼。
隔着大红色的盖头,叶子衿只能看见脚下的地板,完全瞧不见屋子里的光景。只能任由宋宁默牵着自己的手,一步步朝前走去。约摸走了二十步左右,宋宁默停下了脚步。叶子衿更是大气也不敢出,虽说这喜堂上静悄悄的,可她心知肚明,这晋王府的客人们,可都在两边看着呢。
众目睽睽的,又是进门第一天,闹出什么事情来,可就不好看了。
赞礼喊道:“行庙见礼!”这声音听起来十分陌生,叶子衿眼角余光见着身旁的宋宁默动了动脚,似乎是要下跪的模样,忙亦步亦趋的跟着下跪,夫妻二人算得上是一同跪下的。喜娘将两柱香分别送到了二人手上。
赞礼又喊:“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叶子衿拈着香,依命叩拜了三下。而后有人接过她手中的香,插到了香案上。只听得赞礼又唱道:“升,平身,复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脆,读祝章!”
其间的繁琐,不言而喻。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想必是晋王府寻的小童在读祝章。
最后一道程序便是入洞房了。
等到那小童的声音落下后,果真听见了赞礼唱:“礼成,送入洞房!”由叶子衿所料的,屋子里响起了一阵嗤笑声,想来是那些宾客的声音。两个小丫鬟在前头捧着龙凤蜡烛前行,也不知什么时候,宋宁默手上有了一条彩球绸带,叶子衿牵着彩带的另一端,在喜娘的指引下,终于进了新房。
叶子衿在床沿右边坐了下来,有妇人走到她跟前来,用秤杆微叩她的头部,而后挑去了盖头,笑道:“称心如意!”一旁的丫鬟们纷纷开始撒桂圆和莲子。叶子衿从早起时滴水未沾,只含了几片参片,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见了那些吃食,只觉得更饿了。
只是这些吉祥物,却是不能吃的。
叶子衿叹息了一声,眼角余光瞥见宋宁默坐在身边,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开来,满心局促。等到喜娘退下后,宋宁默也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