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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正想得出神,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嗓音。
不由得回过头,却见兰沐风悄然立在身后,脸上满是怜惜欣慰之色。
“你来了”她心里颤了一下,嘴里却淡淡地道。
“嗯,不放心,所以来看看。好些了吗?”他的眸子里满是关切,手不由自主地揽上她的腰。
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他揽了个空,双手顿时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很受伤。
“风哥,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已被烤成干泥鳅了。”她嫣然一笑,故作轻松调皮地样子,手里拽了片莲叶,朝他扔了过去。
他没接,也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慢慢地朝外面走去,到了尽头,却又回转头,淡淡地说了句:“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送你回去”然后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凌嫣亦是黯然,她没想伤害他,却终究伤害了他。她知道,从此,他们之间,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那些美好的童年趣事,那些暧昧不清的绯色夜晚,那些只属于两人之间的喃喃低语,那个曾让她一度迷恋的温热怀抱,还有那些缠绵迷乱的亲吻……一切都回不去了
泪,又开始流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流泪;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变得多愁善感。曾经的乐观、坚强都已随着岁月的流逝、世事的沧桑,消失贻尽了。()
第四十三章 墅楼
人总是这样,被逼到了死角,才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就如凌嫣,一心向往爱情,却被折磨得千疮百孔。于是,梦醒了,便博发出了向上的力量。从晓情轩回来后,她没有去萧府,也没有到轻衣楼,更没有去找方野城,她只是恢复了本来面目,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开了一家很阔气的商号,取名“墅楼”,主要经营楼市生意。
怀揣着从如梦那里拿到的巨额银票,她开始招集人手,收买土地,大兴土木,不久便在京城毫不起眼的一块土地上, 一幢幢具有异域风情的精致房屋屹立而起,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
尖塔形斜顶,用一块块木板搭接而成,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显得端庄大气;挑高的门厅和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正厅、卧房简洁对称突显沉稳,各房间均为端正的四方形,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文雅精巧不乏舒适;饭厅亦是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功能的空间划分和位置布局体现得相当严谨。
远远望去,绛红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藤蔓竹林相映成趣,与庭院的亲水平台、荷池、回廊相结合,显得平实而精致,自然亦质朴。
她给这些建筑群体取名为“红轴楼”。
随后,她又卯足了工夫,请了二十多位伙计,身着漂亮的紫衣劲装,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一面张贴布告;一面亲自到那些商贾富甲们府上去拜访。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大家都知道朱雀大街上开了一家很大的商号,商号的主人是位倾城绝色的女子,所经营的生意便是售卖城西那片稀奇古怪的建筑。
开业那天,“红轴楼”人山人海,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凌嫣请了歌舞,奏了凯乐,制造了一场人为的花瓣雨,连带洒出了无数个铜板。漫天飞舞的花瓣,铜钱,晃花了人们的眼,大家惊呼着,尖叫着,奔跑着,大笑着,各式各样的表情,生动无比。
而那些被她盯上的豪绅巨富们,早已成了她的座上嘉宾,坐在“云轴楼”最高处的休闲阁里,吃着女主人亲自为他们准备的山珍海味,低首俯瞰那些狂欢的人群,个个谈笑风生,女主人频频敬酒,软语柔情,即便酒不醉人,人也自醉了。
“哟,郑老板,瞧这宅子,多好啊坐西南、朝东北,镇宝塔,聚宝盆,保管你买下这宅子,定会财源广进,永保安康啊”
“咯咯”一个大腹便便、头发稀疏的老头儿打着饱嗝,撑起一双色迷迷的大眼,轻佻地笑道:“呵呵,仙子,你可真会说话。不过也好,咱买下这幢宅子,以后便可以常常与老板娘在此幽会了”
“那妾身就给你订下了啊”凌嫣虽然语声含笑,但眸子里却清冷无比。但见她从身边伙计手中接过契约,又拉着郑老板的手指,先在印泥上印了,接着重重地按在契约上,然后冷冷地吩咐,“拿下去下一个”
“张老板,感觉这宅子怎么样?”
“好是好,可是——”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尊夫人知道的,金屋藏娇嘛,嘻嘻”她一边娇笑着,一边照例拿了契约摊在他面前,“这宅子,现在买很划算的。估计年初开春后,会再陆续推出一些宅地,不过价格肯定会飙生张老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哟
张老板仿佛又凝思苦想了好一阵,终于下定了决心,在上面按了印,签了名。
依例如法炮制。
不一会儿,“红轴楼”十来幢宅子,便售卖一空。老板们个个酒足饭饱,携了字据相继心满意足地离去。
她坐在秋千上,仰望天空,眼里没有丝毫喜意。
“仙子,夜深了,早点休息。”身边的婢女小声地提醒。
“仙子”是她为自己定下的新称呼,她喜(霸…提供下载)欢这两个字里浓浓的仙味儿。
她没有理会,只是淡淡地吩咐,“安排下去,持我的拜贴,请兰老爷子后日午时到‘醉仙楼’一聚。”
“是仙子”婢女轻微地应了一声,便匆匆地去传达命令。
“回来”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又叫住了她。
婢女急忙转了回来,恭敬地请示:“仙子,请吩咐”
“叫铁南过来陪我”她面无表情,仍然在秋千上晃悠,心里空空落落得厉害。
她本是个害怕寂寞的女子,偏偏寂寞还无时不刻地萦绕着她。
不多会儿,便见一个面容英俊的白衣少年,俏生生立在她面前,垂首道:“仙子找我”
“吹一曲吧,我想听‘锦归’”
“好”白衣少年缓缓施了一礼,便取下随声携带的洞箫,倚在栏杆边上,认真地吹奏起来。但觉箫调清冷哀婉,曲折动人。静夜里听来,如泣如诉,那箫声百折千迥,萦绕不绝,如回风流月般,清丽难言。一曲终了, 四周万籁俱静,唯有天上的星星仍旧闪亮如昔。
铁南本是戏班里的武生,只因他长得酷似内心深处的那个人,便执意说服了班主,买回来陪伴左右。他不多言,沉静如水,总是默默地呆在他应该呆的地方。他的箫声凄婉动人,带有一种无以言喻的魔力,仿佛能伸入到人的灵魂深处。
“唉”她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不无耐烦地道:“下去吧,我累了”
“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再施一礼,便轻轻地退了出去,再次留给她满院的沉寂。
“醉仙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墅楼仙子再次大显手笔,包下了整个酒楼,只为与兰老爷子一叙。
谁都知道,兰老爷子是当今圣上的亲家,是太子殿下的岳丈,他培育出众多的牡丹花品种,被圣上亲封为“花神”;他与皇朝会的粉翠阁,共同执掌珠宝界之牛耳。这样一个泰山北斗般的人物,确也当得起她如此盛情。
消息就如长了翅膀的飞鹰,刹时便又在京城的上流社会里炸开了锅。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猜测这位墅楼仙子到底是如何人也。若照此等发展态势,只怕不久的将来,声势会盖过一楼一阁一堡和京城兰家。
兰老爷子依时赴约,青衣布服,身边只带了位老态龙钟的长随。
相反,墅楼仙子却是一身锦衣华服,乘着精美软轿,侍婢如云,浩浩荡荡而来。在离酒楼两百米处,她便淡淡地挥了挥手,立马有手执武器的护卫,把围观的人群赶出圈定地点以外,那排场大极了。只怕是皇宫里的贵人们出来游玩,也不过如此。
“醉仙楼”的掌柜如临大敕,亲自出门迎接,把两人请到二楼雅座。
茶是好茶,极品的银山雪芽,冒着缕缕热气,熏得满室幽香。
这银山雪芽实在得来不易,跟了贡鲜的漕船进到京城,千里的水路,寻常的三桅帆船吃足了风,也得十天半月。贡鲜的漕船一路都是严限着时辰,遇风则用帆,无风则用纤,每日需行两百里水路,不过六七日即赶至京城,使得雪芽新鲜如初。
甫一见面,兰老爷子原本平淡的脸上忽然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嫣儿”
“多谢老爷子赏脸”凌嫣巧语倩兮,笑得柔美致极。
“你是嫣儿吗?”兰老爷子再次问道。
“嫣儿?谁是嫣儿?”凌嫣故作迷茫状,美丽的眼睛充满了疑问。
“哦,对不起,老朽失态了。”听到她的问话,兰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