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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倒是比想象中要来得及整洁,除了比较陈旧,倒也与其他宫殿的摆设相差无几。我闲庭信步地走进庭院
,随手摘了一朵路边的海棠花拿在手里把玩,边走边四处张望,周遭静得只听得见沙沙的脚步声。
正殿内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我伸手在桌上一抹,竟连灰尘都没看到,似乎是有人每日打扫这里。
越往里面走,我莫名的有些忐忑,仿佛会知晓什么我并不想看见的情景。
怀着不安,我缓步走到最后面的书桌前,桌上的笔墨纸砚俱全,上面摆着一叠纸,我随手翻了翻,大都是些
临摹的字帖或者字画,正想放下时,忽然瞥见最后一页是张女子的画像,眉眼依稀觉得熟悉,我正要挪开上面的
字画看个清楚,背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太后!”
我一惊,托着字画的手随手一扬,那些纸张便如白雪般在半空中飘飘洒洒,隔着字画我看到进来的是个身着
粉色宫装的宫婢。
“你是何人?”我印象中并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宫婢。
她低眉顺眼地跪下:“奴婢莫言,是这如湮宫的宫、女。”
“如湮宫……”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我想起方才在外面看见牌匾上的字。
“这里一直是你在打扫?”
莫言乖顺地点点头:“是。”
“这里住的本是什么人?”我又问。
她这次没有立即回答,先是一愣,旋即低头应道:“回太后,这里本是德庄皇太后的寝宫。”
也就是先皇龙安帝册封的德庄皇后?
眼角的余光触及落了满地的字画,我背脊一僵,这些东西难不成都是那位已逝去八年的……
不知是否我脸上表现得太明显,莫言跪在地上慢慢行走,一一捡起那些字画,边做边说:“这些东西都是德
庄皇太后娘娘留下的。”
我脸色一阵僵硬。
忽然想起桌上那幅画,我正要转头去看个清楚,莫言伸手将已经捡起来叠放好的字画轻轻放在上面,正好挡
住了画像。
莫名的松了口气的同时我也被自己诡异的心思惊住了,这个地方委实奇怪得很,我不敢再待下去,留了句“
你起来吧”便匆匆走出大殿。
走出那座宫殿时我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牌匾上“如湮宫”三个金色大字早已模糊不清,在阳光下泛着近乎鬼
魅的青色……
如湮宫,那位德庄皇后是大龙朝历朝最具传奇性的皇后。我也曾听过一二,据说她自入宫了龙安帝便为她六
宫无妃,所有人都以为她至死皇上都不会再立后,她病逝后的一年我却被立为皇后,同时,当夜龙安帝驾崩……
说起来,不知是不是宫中都没有留下,我还从未见过龙安帝的画像。胡乱想着这些事,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
太常寺卿刘益正朝这边来,我的脸色唰地黑了下来。
这里又没有可以避开的第二条路,我只能僵硬地挪动着脚步往那边走,眼看他加快脚步赶了上来:“微臣参
见太后。”
我悻悻地扬了扬手:“刘大人免礼。”
“太后您刚才可是从如湮宫出来?”他意外地没有唧唧歪歪,而是看向我的身后。
我下意识地回望如湮宫:“你也知道这里?”
“德庄皇太后与先皇……都曾是微臣一家的恩人。”
难得见他用这幅正经的强调说话,我看了他两眼,“所以微臣时常也会过来看看……”
我正想调侃他两句,就见他迅速变了脸色,如同平日里那个对着我异常热切的太常寺卿一样,哀怨地叹道:
“太后,听闻昨日里您和皇上遇刺,微臣真是心急如焚啊,正想待会儿去探望太后您。”
我来不及阻止就听他巴拉巴拉继续说下去,心里犹如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听了刘益整整半个时辰的唠叨我才得已脱身,回到长乐宫时我意外的看见了抱着剑站在门口的韩林秀。
我决定好好实施一下我这个主子的权利!
豆芽和绿萝一左一右站在我的身侧伺候着,我独坐高位,居高临下地看着韩林秀:“韩林秀,这几天……你
都上哪儿了?”
本以为他不会理会我,谁知他抬头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地应道:“就在这里。”
鬼才信!我有种掀桌子的冲动。
“你说吧,哀家是个十分仁慈(?)的主子。”我边说边忽视豆芽和绿豆同时投过来的怀疑目光。
他抬头看我一眼,看不到温度的黑眸中一片沉寂。
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我后怕地往后缩了缩:“你、你想做什么?”不会是想要弑主吧?
他一言不发走到我身前,我吓了一大跳,暗惊他难道一个不耐烦想要砍了我?!
“昨日你在围场出了事?”他问道。
我愣愣地点头。
“今天我去检查过那匹白马的尸体,发现它的腰腹下有被东西什么刺到的痕迹,而且伤口有毒。”他少见的
多话,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砰——”
一声闷响,一样东西被他搁置在了桌上。
“簪子?”
我盯着他放下的东西,那是一只刻着流云花纹的玉簪子,样式简单却不失精致,只不过似乎有些眼熟啊……
“这是我在昨日你在围场出事的地方找到的。”韩林秀沉哑的声音透着几分凛冽。
我摸着下巴的手一僵。
这只簪子是谁的我想起来了,放眼我所认识的人里也只有一人会带这样清逸简单的东西了。
盯着玉簪尖端那一抹早已凝固的血污,我的声音倏地变得冰冷:“韩林秀,你想说明什么?”
、第二十一章第二更】
看看墨然,再看看那边两颊绯红的扶摇,我攥着袖口的手轻轻一颤。
“我只是说出我看见的事实。”
我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些许慌乱或是其他不对劲,让我失望的是,那双黑色瞳眸中始终平静得像没有涟漪的水,毫无波澜。
半晌,我垂下头伸手抚上那只玉簪,应当是上面有毒的关系,尖端的血污泛着微微的黑色……
缓了口气,我说道:“这东西实在别致,哀家先收了。”宽大的袍袖一拢,那只玉簪便被我囊括入袖中。
韩林秀什么也没说,静静抱着剑出去了。
“太后,这是谁的东西?”豆芽睁大眼睛问我。
我呵呵笑了笑没有作声,一抬头就看见绿萝倏地低下头隐去了眼底一闪即逝的深沉,我握着玉簪的手一紧。
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我抬起头笑眯眯对着两人说:“诶?你们说,过几日就是沈太傅生辰了,哀家该送什么礼物好呢?”
“不如太后您把自己送给沈太傅好了!”豆芽一脸认真。
我脸一红,豆芽这丫头经常口无遮拦说出些极为放肆的话,饶是我这般脸皮厚都会臊得脸颊发红。
眼珠转了转,绿萝莞尔笑道:“奴婢也赞成!”
“再胡说哀家就扣你们饷银!”我轻哼一声,雄纠纠气昂昂从两人面前走来走去。
下一瞬,两人立马规规矩矩挺直背脊,再不敢跟我开玩笑。
乖乖制服两人,我一手摩挲着下巴,暗暗思忖三日后的沈离廷生辰我到底要送什么贺礼才合适。对了,到时候柳欺霜大概也会出现,哀家可能要送个什么成双成对的东西才有个好寓意吧?
呸呸!哀家就送一只琉璃杯,让他们两人最后成形单影只的杯具!
哼!哼!哼!╭(╯^)╮
只要一想到两人终于劳燕分飞的场景我就开心,我握拳,就这么办!
“绿萝,你去替哀家寻那双大宛国献上的琉璃酒杯。”说做就做,我兴冲冲吩咐道。
绿萝显然是被我这莫名奇妙的要求惊了一下,愣了愣才颔首应道:“奴婢遵命。”
豆芽不甘寂寞地缠上她:“奴婢也要一起去!”
我扬了扬手,豆芽立即蹦蹦跳跳跟上绿萝。
两人倒是很快,我刚在桌前坐下就把东西拿了出来。这套琉璃杯还是秦歌前些日子来大宛国时送给墨然的,墨然见我喜欢就给了我。
一手拿起一只琉璃杯,这一对杯子做得极其精致,杯身都是近乎透明的,晕着淡淡的紫色,周身有微微凸起的蔓藤一样的花纹,十分好看。说实在的我实在舍不得拿出来送人,不过,既然这人是沈离廷就另当别论了!
随手将一只琉璃杯丢下,只听“哐当”一声,杯子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太后!”
“太后您……”
绿萝与豆芽同时惊呼。
我低下头笑得微微有些扭曲,一手轻轻摩挲着剩下的那只琉璃杯,想着若沈离廷与柳欺霜能如同这两只杯子一样就好了!
“太、太后……您可不可以不要笑得这么……可怕……”豆芽小心翼翼雕琢着用词,边说边注意我的脸色。
绿萝看我的眼神亦是越发诡异。
此时正暗爽的我才不想理会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