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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哥哥不会用那样深情万种的目光去看自己的妹妹。
耳畔师兄的呼吸声愈来愈重,愈来愈急,流霜知道那是师兄在压抑着痛苦,她也知道那痛苦的来源是她。
“师兄,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
段轻痕依言慢下了脚步,但是却舍不得将她从怀里放开,好似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月色下,流霜仰望着师兄俊美的脸,他修眉微皱,那深浅的痕迹好似他起伏的心情。
两人驻足处事一片摇曳的花丛,一大片的娇美的花在月光下绽放着,散发着馥郁的清香。
段轻痕将流霜轻轻放下,转身向着花丛,重重地喘息着,只觉得体内的燥热越来越不能忍受。
“师兄,你觉得怎么样?要,要不要我帮你!”
流霜的话极低,但是却清清楚楚传到了段轻痕的耳中,他震惊地回头。
月色下,流霜及腰的长发在风里悠悠飘荡着,黛眉若远山,清眸似秋水。
她不倾城,不绝代,但是却令他倾心不已。
那双如水的深眸,是那样干净,那样清澈,但又那么迷蒙飘渺。
段轻痕重重喘息着,低头凝视着她,那眸中的深情好似网一般将流霜密密麻麻网住了。
流霜清楚地看到了师兄眸中的欲念,这一刻,她猛然醒悟,师兄一定是误会了。
脸在这一瞬间彻底红透了,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师兄,我的意思是………是,霜儿帮你施针祛毒………”
朦胧的月色笼罩着她,脸上那抹娇红为她增添了一种薄薄的妩媚和娇艳,这样的她实在是太诱人了。
她比月色还要高洁,比花香还要馥郁。
体内诡异的灼热快速地窜遍了身体,来势汹汹地淹没了段轻痕的理智。
他或许听到了流霜后面的话,但是根本没有来得及想那是什么意思,便迅速低头,滚烫如火的唇覆上了她的唇。
双唇一碰,他灼热的气息席卷了她的呼吸,她柔软清亮的唇瓣就好似一滴冰凉的露珠,带着沁凉和美好,让他索要不够。理智,在此刻,彻底崩溃,他猝不及防地夺去她的气息。
他的唇,就像是一团火,汹涌炽烈地燃烧着她。
失控,心跳失控了!
流霜觉得自己是一块冰,就要融化在他的怀里了。
她想要推开师兄,可是又觉得有些残忍!
师兄为了她,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她了解师兄的为人,既然师兄不愿坏了那两个新娶的妃子的清白之身,更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她更了解媚药,若是不及时解去,人势必会因欲火焚身而亡。
可是………可是,她又觉得若是让她来救师兄,他们之间清纯的兄妹关系便会彻底被打破,日后,他们将怎样面对彼此。
流霜的心烦乱极了,她既心疼于师兄的痛苦,,又觉得这样做,对师兄是不公平的。
压抑了很久的感情在这一瞬间爆发,就好似脱缰的野马一般,根本就无法停止,何况还有媚药的药力。他吻的那么动情,那么亲密,好似她是他的珍宠一般。
馥郁若水的容颜,清澈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眸,这么多年,这抹纤影一直在心头萦绕,从来没有离开过。
而今夜,他终于将她紧拥于怀中。
他的手,情不自禁抚上流霜的脸,细细抚上那伤痕。他心疼地抚摸着那道伤痕,是他让她受苦了。
可是,他又忽然想到了那个为她留下疤痕的男人。
心中,好似猛然被人扎了一针,他的理智瞬间回复。眯眼瞧去,他忽然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
他怎能这样做?他怎能伤害他心爱的女子。
他猛然推开流霜,冷声道:“我不需要你为我解毒,你走开。”
月光下,流霜的唇被吻的好似夜间怒放的蔷薇,她望着师兄离去的背影,眼泪顺着脸颊哗哗流淌。
那一夜,流霜不知道段轻痕是如何熬过去的,总之,他知道,他没有去找任何别的女人,还是把媚药解去了。或者是用药,也或许是运功逼毒,但是流霜知道,这些都会对身体有所伤害的。
师兄宁愿伤害自己,也在尽力保护着她。流霜心头的感觉,再不能仅仅用感激两个字来形容了。
流霜住到了段轻痕的月明宫里,他派人将红藕也接了过来。
他不允许流霜离开月明宫一步,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让流霜去涉险。流霜只有呆在皇宫里,呆在他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清风送爽,秋意渐浓。院内的清桂在风中开放,幽香入骨,令人沉醉。
流霜站在月明宫内,夕阳洒在苍台古石上,望着这深深的楼台殿宇,脑中有雾气开始翻腾起来,占据了所有的空隙,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有一种悲痛,是那样清晰,那样熟悉地袭来,好似她曾经亲自经历过一般。
这种感觉真是奇异,她回头问红藕道:“红藕,你觉得这月明宫熟悉吗?”
红藕摇了摇头,道:“没有觉得,只是觉得这宫殿建的倒是典雅贵气,白玉石的墙面,多好看啊!公子真是极有品位的一个人!”
流霜叹息着摇摇头,“这宫殿又不是他建的!”的确,虽然她承认师兄品位高雅,但这宫殿少说也有三十年的风霜了,而崚国,立国才不过十年。
这是前朝羽国所建的宫殿。
这些日子,在皇宫里,流霜对崚国渐渐多了一些了解。
据说,十年前,尚是大将军的东方旭日联合天漠国的新皇暮野,一举夺了羽国的江山。从此后,江山易主。
但是,东方旭日并没有称帝,为了感谢天漠国的相助,而是自称国主,臣服于北方的天漠国。每年向天漠国进贡许多丝罗绸缎,珍奇珠宝,粮米用具。
而东方旭日夺了大权后,却忽然大病了一场,身子大不如从前,当时才十三岁的东方流光也忽然失踪不见。人们都以为那是东方旭日的报应,自己的儿子在叛乱中死去。
是以崚国大权便旁落到王后的手上。而这个王后,既没有治国之才,也没有用人之能,更没有容人之量,崚国的国势在日渐衰落。直到五年前,东方流光死而复生,回国继了太子之位,崚国国势才日渐恢复。
从这段历史中,流霜捕捉到一个信息,那就是师兄之所以说自己是孤儿,可能是因为不满于父母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离家出走,到了玥国,拜了爹爹为师。
五年前,师兄忽然经常外出行医,原来根本是骗她的,他是回国治理朝政,根本不是云游天下。
师兄这些年过的这般苦闷,流霜心内不禁凄然。
希望崚国能在师兄的治理下愈发强盛,师兄是有这个才能的,流霜知道。
第八十章 无色
月色如洗,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烛花在璀璨地燃烧。
百里寒坐在听风苑的窗前,自从流霜离去后,他便时常来此小坐,在安静和悲痛中回忆着他的一颦一笑。
他的视线凝注在窗前那架五弦琴上,琴面上,沾染了斑斑血迹,那是流霜的血,他走上前去,将琴抱在怀里,轻轻触摸着上面的每一根琴弦,琴弦发出低低的嗡响,好似呜咽。
他抱起琴来,缓缓走到院子里。将琴放在桂花树下,静静地弹奏着。
初开的桂花芳香馥郁,听到了琴音,好似有了灵性一般,一朵朵淡黄色的小花从枝头飘了下来,在空中漫天飞舞着。
月光流泻,琴音凄凄,花香脉脉,白衣翩翩,此情此景,好似梦幻一般。
百里寒微微闭上双眸,眼前似乎浮现出流霜笑靥如花的馥郁,捧杯时的决绝,毒发时的苦痛,喉咙中忽然一甜,他不可抑制的喷出一口鲜血。
他抚着胸口,任凭浓浓的相似涌上他的心间。
相思如烈火,将他整个胸臆都燃烧了起来。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静夜里,他如一尊沉默的石雕,任清风吹拂着她的衣衫。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李佑壮着胆子说道。
王爷曾吩咐他在听风苑时,不允许打扰,但是,今夜事态,实在极是严重。
百里寒冷冷扫了他一眼,道:“讲!”
“禀王爷,有人到冷苑劫持代妃!看守的侍卫皆中了奇毒,昏迷不醒,属下已经派人前去追赶。”李佑沉声禀报道。
百里寒双眸一眯,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等了这么久,故意将冷苑的设防布置的很松懈,故意做出对代眉妩余情未了的样子,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看来,那个女人身边还真是有高人啊,真敢闯自己的王府。他不去会一会,岂不是遗憾。站起身来,袖子轻拂,将满身的桂花拂落,冷声吩咐道:“跟上去!”
夜色如墨,一轮残月在云中时隐时现。
一抹黑影负着代眉妩跃出了王府,在小巷里穿梭。几抹暗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保护着此人从屋宇上穿梭飞跃,向着钰城郊外而去。
钰城的万家灯火密密麻麻,好似群星跌落凡尘。月牙弯弯,满天星斗闪闪烁烁,这情景是美的。
只是他们此时可来不及欣赏,站在一座山丘上,查看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