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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初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怎么就醒不过来?昨晚,他还咳嗽了。只是他不想醒来罢了。”
李才茂终于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来,芫初的动作也停了。她无奈地看着他,蹙眉问:“你对他就这么没信心?”
李才茂慌忙道:“不是这样的,王妃。我只是觉得王爷命太苦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知道呢?他的痛,他的哭,他的脆弱,还有什么没展示给她看过。
“这么多年来,他没睡过一晚上好觉。每天都会被骨痛折磨醒。四年前,他从天牢里被抬出来的時候,全身都长满了蛆虫。如今日子刚刚好些……却又。”
芫初心中一痛,双手紧紧抓住了被角,那么用力几乎要把它拧碎了。
“若说,那先皇也真不是东西。”李才茂狠狠地说,在靖亲王府,在沈芫初面前,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当年若不是王爷为他背下黑锅,他早就死了八百回了,现在竟然恩将仇报。”原来很多事,大家都知道,不知道的只有她而已。萧烨,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管家,当心隔墙有耳。”芫初小心提醒。
李才茂怨毒地说:“我不怕。反正王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打算活下去。”他说得异常坚定。
沈芫初将萧烨的被子掖了掖,摸了摸他的额试了试他的气息。额头冰冷,气息微弱,但还好,他还活着。太医院的御医说了,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还有可能醒来,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王妃,奴才下去给你准备饭食,”李才茂抹着眼泪走了。芫初握起萧烨的手,自言自语道:“你看大家都舍不得你,你又怎么舍得了他们。”
“你看,外面阳光多好——”阳光虽好,但天气却似越来越冷,马上十一月了,快要入冬了。
芫初伏下身,偎依在他身侧,任泪水沾湿了床单。她闭上眼睛,仿佛看见立在灿烂的阳光中,身长玉立,华彩满身。那是她的靖亲王。
“姐姐——”
沈芫初慌忙擦去眼泪,她抬眸,只见逆光之中,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立在门前。她手握一碗汤羹,声音薷软温柔,竟是柳华清。这个靖亲王府影子般的女人,此刻再次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是你?”芫初脱口而出。从靖亲王府第一眼见到她,沈芫初便觉得这个女人不同寻常,因为她的行为常常让她琢磨不透。而如今,時过境迁,每个人都饱经磨砺,唯有她依然毫发无损地呆在这王府,单凭这一点,这个女人就不容小觑。
“是我,姐姐好久不见。”柳华清仪态万方地走进来,将那碗汤羹放在了萧烨床前的小桌子上,“王爷,还有醒吗?”
芫初点点头,将萧烨的手塞到了被子中。
“这一次,他病得很重。”芫初喃喃自语。
柳华清秀眉紧蹙,低声道:“姐姐放心,王爷一定会醒来的。人若是有牵挂,就是阎王爷来了,也敢拼一拼。”她说得很认真,但芫初却听得异常别扭。
“华清,你喜欢他吗?”芫初看着萧烨,漫不经心地问。在这个偌大的靖亲王府,当初她的敌人似乎只有王妍,对于这个名义上的侍妾,沈芫初似乎从来都没放在心上。
柳华清一怔,显然没料到芫初会问这个问题,于是她想了想,随口答道:“王爷对我有恩,而我也只想报恩而已。也许当初是很喜欢他的,但终究还是离他太远,所以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姐姐,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所以我的心思你应该看得很清楚。”
沈芫初冷笑,“本宫当然看得清楚,既不喜欢,却能留在他身边这么久,那目的就只有一个。杀他?”芫初的双眸骤然冰冷,犀利的眸光直奔柳华清面庞。她就想到这个女人也许是个潜伏的高手,她的目的只为杀萧烨,只是不知道她背后是谁。
柳华清面不改色,只是温柔地站起来,跪在了芫初面前。
“请姐姐明鉴,妹妹入府这么久,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王爷的事。又怎敢有伤害他的念头?”
芫初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没有最好。若是让本宫知道,你有,或者其他人有,本宫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柳华清面色微变,精致的小脸,白得有些不像话。她亦凄冷冷地笑道:“只当姐姐是个胸怀宽大的明白人,岂知也这样逼妹妹。”
沈芫初心情烦躁,低斥:“你先下去吧。王爷这里有我守着,如果有需要我自会叫你。”
柳华清躬身福了一福,转身离开。
“站住——”但沈芫初却叫住了她,“华清妹妹,本宫也有句话要跟你说。不管你来王府有何目的,但现在江山。易主,你能依靠的也只有靖亲王府。床上这个男人如果康复,自有你的荣华富贵;但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妹妹想好自己的去处了吗?”
柳华清身形一顿,没有再搭话,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王妃,摄政王和御医来了,来给王爷请脉。”柳华清一走,管家便进来通报。
芫初随口应道:“传。”
悉悉索索地一阵衣衫摩挲之声,芫初再抬头,那位身着黄袍的摄政王叔已经坐在了她身边。沈芫初不得不承认,萧煜这个人可塑姓非常强。他几乎可以扮演任何角色,而且入戏很快。比如,此時此刻的摄政王。虽然他跟萧烨同为摄政王叔,但萧烨却因为久病在床不能出席任何工作,所以摄政王几乎就是他一个人。
紫金王冠华贵尊崇,绣着龙纹的朝服和黄袍也仅仅只差一个龙爪子而已。只是这身装扮,让他看起来少年老成,那眉宇之间的惆怅与忧虑,到越来越神似萧烨。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他一声低斥,御医们都凑了上来。
“请王妃暂且回避。”
芫初便木然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对于萧煜,她实在没什么好讲的。只是他却跟了出来。
“三哥的病要紧,但你也要注意身体才是。”他站在她身后低叹,“这阵子,你都消瘦了。”
芫初伸手抓住一根树枝,叹了口气,低声问:“初儿怎么样了?”
萧煜停顿了好长時间,才说:“她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自然是好的。”
“摄政王妃就是好吗?我只知道她心仪的是她的师父。”芫初忽地转脸,对上萧煜那双幽黑的眸子。这一刹那,萧煜竟然有种莫名的惊慌。他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将眸光放在了那一颗几乎落完了叶子的枯树上。
“我这个做姐姐到底还是比不上你有手段。”芫初自嘲地笑了,“所以我也没脸去见她了。”这倒是实话,潜意识里,她总觉得对不起那个柔弱的初儿,没好好保护她,让她落入了萧煜的手中。
萧煜冷笑,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初儿的确比三嫂好多了。”言为心声,自从在靖亲王府见到了三嫂完颜初,从此,他心中便有了很多隐蔽的难以启齿的妄念。他从不敢跟任何说,甚至连自己都不敢面对。但那些念头却折磨得他寝食难安,无数个长夜,那些隐蔽的念头就像是千万只蚂蚁,活动在他心头,骨髓里,啃啮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那些跟他有过床笫之欢的女人几乎都知道,她们的男人会在忘情的時候,咬着她们的耳朵,低喃那个初字,或是将她们狠狠要了之后,大声吼着那个字,可谁也不知道也不敢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个字,连周贵妃都听过。只是那是个聪明的女人,心知肚明,却从不说破。
好在上天垂怜,赐给了他初儿,从此那些隐蔽的念头都可以终结在她身上。不过,她绝不是替身也不是影子,因为他是真的爱她。
不过这一切沈芫初永远都不会知道了,而且她也从未打算知道。
“她的确比我好,只是——”芫初顿了顿,她忽地瞥见了萧煜眼中的纠结。“萧煜你在想什么?”她发问。
萧煜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我在想,那天在襄亲王府的三嫂,在太湖石洞中看到初儿和我,是不是恨死了我。而那番话是不是诚心诚意所说?”
芫初瞪了他一眼,愠怒道:“我知道你的手段,也知道你的脾姓,所以不得不试一试。至于那番话,我当然是诚心诚意。至于你能做到几分,那就看你了。”
“我……至今尚未碰她。所以三嫂,我的诚意够吗?”萧煜笑着问。
听他尚未动初儿,芫初不禁有些意外。若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气,就算再有十个初儿,也早已,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怀上了。而如今他竟然……
“我现在很能理解当初三哥的心情,所以三嫂,无论如何你要再给我哥一次机会。”萧煜郑重其事地说,“本王打听到,太极玉能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所以打算在三哥身上试试。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