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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只是碧妃那个贱人的野种?母后,你想想是谁夺走了父皇的爱,是谁仗着强大的暖春山在皇宫内横行霸道?是碧妃那个贱人 ?'…'”萧炼双目血红,他跪在太后脚下,眼角全都是泪水。
“母后,我真的受够了。碧妃活着的時候,儿子跟母后活在碧妃与他儿子的阴影里;碧妃死了,我们便活在父皇对她的无限追思中?父皇活着的時候,我处处比不上他;父皇死了,在您眼中,难道我比不上他??母后……你看看儿子,儿子不想再跟以前一样了。”萧炼将脸埋在太后的手掌里,哭得像个孩子。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十二岁那年身为太子的他,却要和身为皇后的母后,同为碧妃守灵。因为他在灵堂里没有表现出悲伤,就被父皇一脚踹到了烧着纸钱的火盆里,烫伤了整条腿。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十三岁那年冬天,他瑟缩在御书房外面,贪婪地看着父皇温柔地抚摸着弟弟的后颈,泪眼迷蒙地嘱咐他要好好读书,将来要为他管理天下?可是为什么啊,他才是嫡子啊?可是父皇为什么却连多一眼都不看他?后来,他竟然还把那个野种塞给母后,连母后的慈爱也要被他分走,为什么?他凭什么要这样做?
太后紧闭双眼,泪如雨下。她摸着儿子的后颈,痛得全身都在抖。那种苦,那种被无视的苦,她又何尝不知?只是烨儿那孩子何其无辜?而且,为了报答她的养育之恩,他的确放弃了很多。。
“炼儿,千错万错都是母后的错。烨儿是无辜的,你不该这样对他。”太后强忍悲痛。
然而萧炼却疯了一般,站起来连连后退,“不,母后。世界上最不无辜的就是他——还有那个凤云凰。他们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实话告诉你们,他跟那个凤云凰已经掉入了暗河,想必现在早被盲兽吃了。”
“啊?”一听到萧烨可能被盲兽吃了,王妍顿時尖叫起来,她仗着双手就要去抓萧炼,却轻而易举地就被神不识抓住了脖子,然后用力摔在地上。
“太后,我现在就去找三哥。如果找得到三哥,或许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如果找不到,或者三哥已经遭遇不测,那么请原谅儿臣不孝。”萧煜跪下磕了两个头,转身就走。
“襄亲王,你走不掉的。”萧炼狰狞地笑看着萧煜,“阿灿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不想去看看吗?”
萧煜的心瞬间像是被人紧紧捏在了手中,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小在他去。“你说什么?”他慢慢转身,悲伤与惊恸翻江倒海。小十三,他怎么能这么粗心,忘记了小十三。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朕没说什么。他是朕的幼弟,朕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朕只是想提醒五弟,也要为我们这位幼弟想想而已。”
萧煜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即便聪明如他,此時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萧炼,更不知他想要做什么。或许比起三哥,小十三现在才是最危险的。想到这里,他用那深不见底的黑眸瞥了萧炼一眼,转身就往禁宫外走。王妍一看他要走,立即哭着抱住了他的脚:“襄亲王,求求你先找找烨哥哥,她现在生死未明。”王妍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腿,眼泪决堤。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烨哥哥下落不明,而萧煜竟要走。
“兄弟都是一样的,小十三也是皇上的弟弟,他不会有危险。”在萧炼与太后面前说这样的话,王妍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在皇上眼里,他还有这些兄弟吗?假如有,那烨哥哥也不会有今天。
“三哥他是大人了。”萧煜叹了口气,如果三哥跟凤云凰在一起,那他肯定是安全的。相反,小十三还只是个孩子,而且他的心忽然间变得非常不平静。狠心地推开王妍,萧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炼,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萧炼马上跟神不识说:“准备好了没有?”
“皇上放心,禁军已经准备好了。”
太后大惊,问萧炼:“皇帝,你到底想做什么?”U71D。
“母后儿子已经长大了,我的事您就不要在操心了好吗?”萧炼面容悲戚地看着太后,“跟朕回去,”他温柔地携住了母后的手。
“哀家不许你这么做。”太后忽然愤怒地推开了儿子,“哀家不许你们手足相残。”
萧炼怒斥母亲,“母后,朕看你是糊涂了。”
太后眼中含泪,痛心地看着萧炼,低声道:“哀家手中有先帝的遗诏,如果皇帝一意孤行,哀家也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你一次又一次地逼烨儿,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十分对不起烨儿,哀家不能再这样下去。”太后痛不欲生地看着儿子。萧炼则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粗暴地问:“母后,您别告诉我,父皇留下的遗诏是让您废了我?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别怪朕不顾念母子情意。”
“皇帝你……你……”面对无情无义地儿子,太后面色惨白,双唇颤抖,怒道:“哀家真是命苦。”
“来人送太后去休息。”萧炼不悦地大吼。
王妍瘫坐在地,她目光空洞地看着一切,一脸绝望地悲戚。忽然,她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冲了出去。
“快抓住她?”神不识大吼,他一个箭步拦在王妍面前,却被她出其不意的一脚踢开。等神不识再转身,王妍已经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不用追了,她走不出这里的。暗河下有盲兽,如果是凤云凰还有可能走出去,若是别人一定没希望。”萧炼阴险地笑着。太后颓然跌坐,一脸悲怆。
王妍沿着蜿蜒而幽黑的宫道,漫无目的地往前冲。她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但心中却有一股强大的动力驱使她去寻找萧烨的下落。不管是生是死。从小到大,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过。小的時候,她顶着右相千金、皇后亲侄女的头衔在宫内横行霸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什么都不用愁。可是现在,她的家没有了,父亲下落不明,皇后姑姑疯了,她爱的人失踪了,她只能靠自己寻找。横亘在心中那道坚强的横梁像是瞬间崩塌,王妍慢慢停住了脚步,然后在黑暗中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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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早料到一旦他进入禁宫,萧炼便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早有准备。其实从当初北燕军队突袭皇城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准备,或者说他从未停止准备过。他用花天酒地来麻痹萧炼,用斗鸡走马来掩盖自己的一切的努力上进。早在夺命岛時,他便熟读兵书,因为岛主也就是他的师父看出了他的经世之才,想给萧炼通风报信,所以他才不惜借用了凤云凰之手,血洗夺命岛。如今,一切都到了紧要关头,他的是時机来了。
一走出禁宫,身着紫衫的襄亲王禁卫军已经跪了一地,他们各个一头汗水,唯恐出来的是萧炼。
“主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卫兵们几乎要欢呼雀跃。
“皇宫内如何?”
“一切都按照主子的吩咐……”
“十三爷在哪?”萧煜颤抖着问。
众士兵惊讶地看着彼此,小声说:“臣等一直守在这里,并未离开,所以不知道十三爷在哪?”
“还不去找?”萧煜怒目圆睁,那张俊脸因为愤怒几乎要扭曲变形。
禁卫军们三三两两散开,只留下亲兵首领:“王爷,城外那三万禁军已经准备好。不过,萧炼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正从南边往京城赶。”
“去拦,拦不住就杀?”萧煜握拳,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是空前的决绝与铁血。
“王爷,或许我们还不能这么莽撞。赵国公和吴国公誓死不愿意帮助我们一起反抗萧炼,所以被我们关押了起来。至于镇远大将军,您的信已经送到了,他现在没有动静,估计还在观望。白云城司徒将军、青边城的王将军,他们都是三爷的挚友,所以都在赶来的路上。而周国公、以及左相则是王爷您的人,他们到不用担心。臣只是担心,若是赵国公和吴国公依然抵抗,会有更多人被他们影响——”
“那就杀?这些老腐朽,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只要司徒将军和王将军的人一到,本王就要萧炼血。债血。偿。”萧煜咬牙切齿。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是,他们还像是同根生吗?自古天家的悲剧便在此,手足相残似乎是注定要经历的过程。如果父皇有灵,不知道他会不会怪他呢?
“父皇?”萧煜忽然跪下,他看着朗朗晴空,怒吼道:“如果您真的在天有灵,就给儿臣一点提示。儿臣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儿臣对着天下,对这江山原本没什么兴趣,只是皇兄他,逼人太甚。儿臣不能再坐视不管,不能看着他残杀兄弟,更不能看着南戒江山在他手中毁掉。”
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