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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去吧!”乔氏一边拧着毛巾,一边应着。在狄仕文擦脸的空档她伸出臂给狄仕文解着衣衫,一边解一边笑着问:“今天老爷去城里做什么了?”
狄仕文随着她将外衫脱掉,然后又就着她手穿上新换的外衫,随乔氏笑得如何温柔,问得如何巧妙他就是不吭声。
“先吃饭吧!”看着乔氏有些泪意的双眼,狄仕文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伸手将给自己趿鞋的妻子扶起。
这是狄仕文回家来给乔氏正儿八经说的第一句话,纵使有些不甘,乔氏也欢喜之极,破天荒地问了一句:“青儿呢?”
“你给潘家的说一声,让她备点饭,免得青儿醒了饿。”听到妻子破天荒的问句,狄仕文脸色稍稍缓和。
两人来到饭厅,早有下人摆好了饭菜,乔氏显得兴致高昂,一会儿给狄仕文夹一次菜,一会儿给狄仕文添一次汤。吃毕了饭旧照由乔氏泡好了茶,狄仕文看靠在榻上一边看书,一边喝着妻子给泡的香茶。沙漏不停,乔氏打完一个哈欠又是一个哈欠,狄仕文也稍稍觉得有些倦,站起身来先是活动了活动腿脚,然后抬腿就往外走。
乔氏知道他是要去干什么,淡淡地眨了眨眼继续打着她的哈欠,突然她一惊觉轻呼了一声:“糟了!”只可惜她想起太晚了,她话音刚落不久就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仔细一听仿佛还听到有喘息声,声音渐近。不到一会儿就听见门嘣地一声被踢开,狄仕文,她的丈夫怒气冲冲地站在外面。
“老爷!”乔氏自知理亏,有些怯懦地低喊一声。
狄仕文怒火冲天,但是已经气到了极处,反而却发泄不出来了,只是拿眼瞪着乔氏。好一阵子方才踱进门来,喘着气坐在椅子上,放在椅子上的双手泛白的关节告诉乔氏,她的丈夫现在多么的生气。
“老爷!”狄仕文向来温和,打从成亲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对乔氏发火过。
过了许久只听狄仕文轻唉一声,接着说:“之常贤弟替我保了一个媒,是城东阮秀才的女儿,你明天备一些东西,让潘大送过去吧。”
“老爷!”乔氏万没有想到丈夫今天进城回来是这种结果,想着前些年那日子乔氏惊呼出声。
“我知道这些年你很辛苦,等她进了门也可以替你照顾青儿,你也好好享享清福。好了,我累了,你也早些歇着吧。”不等乔氏反应过来,狄仕文抬腿就往外走,不一会儿挨着正房的书房的灯就亮了。
“他竟睡书房去了?”乔氏追出门外,看着书房内的光亮喃喃地说着。
对丈夫纳妾乔氏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有一点发言的余地,要知道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女人一切都得听丈夫的——这是纲常。只是令乔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丈夫并不是纳妾,而是娶侧室,一个纳,一个娶就是万千之别。娶,当明媒正娶,与她比之只不过是一个先进门后进门而已,虽说地位还是稍稍低了一些,可是说到底也与那个半奴半主的妾是不同的。纵使有万般不甘,乔氏也得强颜欢笑地为狄仕文准备着,而狄仕文打从城里回来就不再与她同房,白间带着女儿在书房,夜间自己也关在书房,直到那侧室进门的前三天乔氏才明白,她的丈夫这段时间以来竟然都在书房作画,目的无他——为的是博得女儿高兴。
“又是这个小娇精!”乔氏咬着银牙愤恨地低喝着。
乔氏的声音虽说压得低,但还是被离她不远的潘婆子与李妈听见了,二人似哭似笑地对看一眼,一切都在那一眼中交流开来:
“若不是我亲眼看着小姐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我真不相信有这样的娘!”
“哪有娘骂自己女儿是小娇精的?”
狄仕文虽然娶的是侧室,排场比不得娶正室,但是热闹却是有余。能请的亲友都请到了,能尽的礼数也都尽到了,一个侧室被新郎亲迎进门,这是多少个做小老婆的梦啊!
受了族中老人的祝福,揭开了盖头,喝过了交杯酒,狄仕文不仅没有惊叹新娘如何美丽,而是正色叮嘱着她要好好待他的女儿。
送走了闹洞房的亲友,狄仕文坐在婚床上,淡淡地对新娘说:“之兰身体不好,青儿也不大跟她亲,你以后要好好带她,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妾身既然嫁于老爷,自然会当小姐如亲生骨肉,望老爷放心。”阮氏低首轻应着。
得到保证的狄仕文轻轻地点了点头,许是觉得自己做得稍有过份,扶正阮氏软语安慰着:“青儿乖巧得很,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怜你娶你为妻,你是读书识理的人,我想你自会懂为我分忧。”
“这是自然,妾身定会好好待小姐。”对于如此护女的丈夫,阮氏一点也不生气,不管狄仕文如何说,说些什么,她都低首轻应着。
狄仕文点了点头,欣慰地说:“如此甚好。夜已深了,咱们早些安置了吧!”还不待看阮氏的反应狄仕文自己已经是满脸通红。
第二天一早乔氏早早醒来,瞅着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竟出神了。想着自己爹爹过世,原订好的夫家就退了婚,叔叔婶婶们竟生出要将自己卖去勾栏的想法,多亏左家老爷可怜给自己保了狄老爷这媒,虽说他与自己相差二十多岁,但到底比进那勾栏要强。
“老爷!”阮氏见狄仕文眼睫眨了眨,好似要转醒过来,羞涩地退了退身子只应着身上的疼痛禁不轻呼一声。
“醒了?”狄仕文醒来,听见阮氏的呼声立刻又问:“可是还疼?要不今天早省就算了。”
经昨夜一夜二人已经是夫妻,狄仕文再是缅腆也不再不好意思。虽说他已经放开可那阮氏却不行,听见他意有所指那脸立马就红得可以与大红的被面媲美,那小脸烫得可以生烤龙虾了。
如此娇滴滴的人儿有哪个男人不疼惜,狄仕文张开臂将阮氏揽进怀里,轻笑着打趣:“害什么羞,你我已经是夫妻,这些事理所当然,若是……”
“老爷!”阮乔羞得不行,不等狄仕文将话讲完就急急地打断。
“哈哈……,好也罢,今天就暂且饶了你。”看着阮氏娇羞的样子狄仕文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从床上起来,也不等阮氏自行穿起衣来。
阮氏在床上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自己的活,慌乱地扯过一件衣裳披上,快速地从床上下来,有些笨拙地为狄仕文换衣裳、净面、梳头。
狄仕文在镜中看了看新娶妻子为自己拾捣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背对着阮氏说:“你慢慢梳洗,我先过去,你稍后就来,莫要让她挑了你的理来。”听见阮氏轻轻地应声,狄仕文笑笑踏步出门。
狄仕文出了新房并未向乔氏居的正房而去,而是转过墙角朝角门走去,乔氏透过窗户看着钻过角门的狄仕文冷冷地哼了一声。
狄仕文转进角门,进了一座小楼,那是他刚为他的宝贝女儿新建的闺阁。进了里瞧着小狄青已经在与新买的小环玩耍了,笑盈盈地问站立在小东西不远的李妈:“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三更的时候醒来过一次,五更的时候起过一次夜。”李妈恭敬地答复着。
狄仕文点了点头,嘴里唔了一声。看了看那个新买的丫头两眼又问李妈:“这丫头怎么样?是不是太闷了一些?”
“手脚倒还勤快,只是还有些认生。”李妈上前两步跟在狄仕文身后轻声答着。
“嗯,再看几天吧,不行就再买两个小一点的过来,青儿渐渐地大了,没有一两个玩伴可不成!”狄仕文冲瞅着自己的女儿做做鬼脸,看着她咯咯笑的模样,一边等她跑到自己怀里来,一边淡淡地对李妈说着。
“是。”李妈轻声地答着。
果不其然,不待李氏答完,那个软软的小身子已经到了狄仕文的怀里来了。任由着那个小人儿张牙舞爪地在自己脸上一阵捣乱,狄仕文笑得一脸温和地将女儿抱起朝外走去。
好好二娘
“老爷来了!我与妹妹正说起这丫头呢!”乔氏看见狄仕文抱着小狄青进来,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狄仕文将女儿交给潘婆子,就着乔氏的手坐上主位,看了看垂着首的阮氏笑着说:“你这姐姐性子好得很,你以后好好伺候,她定不会为难与你。”朝阮氏说完又对乔氏说:“你身体不好,青儿又皮得很,以后由她替你照顾青儿,你也好不必那么操劳。”
“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话,只要伺候好老爷就行了。”乔氏素来都不是牙尖嘴利的人,以前纳了许多的侧室也不见她说过这般话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瞅着这阮氏心里头就不舒服,牙痒痒地想要收拾那么两句。
阮氏虽说温柔但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乔氏刁毒的话到了她的嘴里竟那么软软地挡了回来:“妾身既进了狄家的门,就是狄家的人,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