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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云一脸冷然的看着顾风华,拐杖蹬在地上“啪啪”作响,“没想到老夫一世,居然养出了你这个伤风败德之女!真是家门不幸啊。”他脸色难看之极,举起拐杖指着顾风华,显然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他提起来还是余怒未消,“若不是老夫这几日不能出门,早就将你赶离家门,岂能容你在顾家门前丢人现眼!”
顾风华没有说话,任凭他爹百般数落,贺司离亦是坐在旁边沉默的看着他们——像顾青云这种冥顽不灵不知变通更没有什么超前意识的顽固夫子若不让他狠狠的发泄一翻,他定会忧心郁闷成疾的。贺司离很好脾气的,慢悠悠的端起了茶杯,呷了一口茶。若不是有什么原因让顾风华在门外受苦丢脸了三天,外加上在此之前他有那么一番不同于常人的“江湖经历”,以他固守礼仪死要面子的性格,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软语温存”——说不定他早就被他们活活气死一命呜呼了!
他有听到顾家的下人们暗中传言,顾青云自那夜被人“送”回顾家之后,一时惊吓过渡,又不堪承受女儿之变化极大,竟是一下子栽倒在厅内,躺在床上发了半个月的高烧,顾青云一脸愁容,叫丫鬟拿了自己妻子的牌位过来,整日在抱在手里喃喃自语,也不知他具体说了些什么——不过贺司离可以猜想——他放下茶杯,歉意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女儿——这个老人——待他终于可以下床来的时候,不知道喝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突然又倒回床上,整整躺了三日,直到放顾风华进门那天方才痊愈。经过这么一折腾,顾青云读书写诗的痴狂似乎要比以前好之一二,也不再叫下人一日三背《论语》、《诗经》了。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顾青云终于叹了一口气,噔了一下拐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唉!”他突然对着顾风华摆了摆手,一张老脸又多苦了三分,“——吾儿,吾儿——已非我知之人——事已至此——”他长叹一声,指了指贺司离,一脸无可奈何,“罢了罢了——老夫现在就是想管也无能为力,你——就随他去吧——只是,在你们走之前,莫忘了把那泼皮无赖也带走——”
“泼皮无赖?”贺司离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满眼温柔的看着顾风华跪在地上对着她爹扣了三个响头——“咯、咯、咯”三声之后,顾风华已是满脸泪痕,“爹,女儿没能好好侍奉您老人家,女儿不孝——”顾风华梨花带雨,郑重的作出了承诺,“女儿以后一定会常来看您——”顾青云一脸疲惫,生硬道:“你以后莫要回来看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顾青云的意识里,作为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子,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是说什么都不能够回娘家的——虎毒不食子,即便他的女儿有何种不是,他总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幸福。
贺司离也对着顾青云缓缓跪下,他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给任何人下过跪,这次,为了顾风华,他下跪了——“请岳父大人放心,我对风华之情,海枯石烂,永不相移。”这是他对顾青云作出的承诺,也是他对顾风华的爱——海枯石烂,此情不移!
这段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或许会大打折扣,但是,若是从贺司离嘴巴里吐出来,便是一生一世!他不祈求来生,虽然他是个算命的,但是,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生生世世,他的承诺,只有一辈子——他贺司离只要这辈子,就够了!
“海枯石烂,永不相移——”贺司离说完之后,这句话便被人用一种古怪的腔调重复了出来,随后便是一阵毫无形象的狂笑,“呵呵,小阿离,我真想不出木头你会说出如此风情的话来,谁说木头不懂情?原来木头遇到爱也是一样的!”贺司离皱眉“玉莲渚,这次你玩过分了!”玉莲渚心下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让顾风华他们在门口丢脸了四天的事,还未等贺司离从地上站起来,拔腿就跑,“小阿离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他边跑边笑,一跃,停在了对面房顶的砖瓦上,支着脸,“你莫忘了我是在帮你,我不想办法让顾老爷在床上睡几天,你们怎可能如此轻松的就逃脱了顾家那不要命的礼法家规?我不让你们在门口呆四天,顾风华不是还会顶着个‘贤良淑德’之名蛊惑众生,”他无辜地眨眨眼睛“阿弥陀佛,我这是在解救那千千万万的痴心男子——我有做错了什么么?”他居然一派天真地盯着贺司离,“我有做错什么了么?”
“我们所为,干卿抵事!”贺司离眉峰微微一蹙,眼神之中怒色隐现,“玉莲渚,小心玩火自焚!”玉莲渚哈哈一笑,随之逃之夭夭。“哈!”身子跃到半空,玉莲渚突然又旋回身来,“忘了一件事,”他笑吟吟的把脚下的瓦片踩得吱吱作响“‘暗影三碟’已经报回消息,据说有人曾在梨花村看见一个长得和端木无忧差不多的人,我要去梨花村看一看,厄——等你解决了柳家的事情,你还来不?”
“哦?”贺司离慢悠悠的抬了一下眼皮,一脸漠然,“不要。”自从他知道端木无忧没有死以后,他就不打算插手,玉莲渚既然已经把这件事揽下来了,他就更不会插手了。玉莲渚白了他一眼,“死算命的,你真他妈是个狐狸!”他咬牙骂了一句,“嗖”一声,当着顾风华一行人的面越墙而去。贺司离居然一反常态的追了上去,玉莲渚心下一个激灵,毫不客气地加快了速度。深更半夜,四野静得出奇,两人就在小巷子里你追我赶,乍如疾风。
“啧啧,小阿离,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堤岸上,玉莲渚突然顿住了脚步,回旋身来忍无可忍的瞪着面前的人,“说!我一没有欠你的钱二没有杀你的人,你到底要干什么?”贺司离跟着他顿住了脚步,“我感激。”他轻轻地说了一句,玉莲渚大大的吓了一跳,“咚”地一下蹦开了三尺,“啧啧,你这是干什么?你没病吧!小阿离——你——你,你——”他一脸惊怪的盯着他,看着贺司离的样子就像是在看着什么最不可思议的大怪物“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幻听,贺司离追了他这么久居然就是为了这三个字?像贺司离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跟人道谢?
贺司离漠然的看着他,眼里无波无痕,随即笑了起来,很平静的又说了一次,“我、感、激。”然后,头也不回的折身而去。“这个傻瓜——”玉莲渚看着他的背影,悠悠的骂了一句,嘴角弯得很漂亮的笑了。
青石板的路面,延绵着向前,贺司离白衣绝尘,在茫茫的月色下,发着柔和温润的光。“司离。”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满目温柔的抬起头,凝望着如水的月华,唇角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 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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