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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坼就被这耀眼的红色刺痛了,面上虽平静如斯,心下却是焦急万分。她目标不转睛的注视着三人之间变动不断,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就会错过什么。皇坼手在袖子里细细掐算,嘴唇一张一翕,甚是念念有词。面前三人在树林里斗剑,衣袂破空,斗得难分难舍不可开交,无数雪花从枝头上寸寸撒落,三人周围,一地的积雪俱是被剑气划开,地面纵横交错,沟壑处尽化为水。
如果楚风当时注意一些,他大概就不会如此大意了。只是他当时心系楚秋,别无他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再大意的人也不会察觉不出。自从楚风来了以后,贺司离本是处处占下风,身上剑伤鞭伤比比皆是,斗输,本是注定的结局,不料百招之后,形势陡转,双方先是打平,到后来贺司离赫然有后来居上的趋势。
奇只听“嚓”,贺司离软剑剑走偏锋,突然折向,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弧度,一道剑光从雪地里激射而出,“咔嚓”一声,楚风长鞭脱手。贺司离软剑回转,以剑衬地,一个漂亮的凌空转身,顺势将楚秋踢倒在地。这一转一踢麻利迅速狠厉至极,贺司离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楚风受伤倒地,一时竟爬不起来。
书但这已经是意料之外的结局!贺司离暗自调匀了真气,心下甚是诧异,不过片刻时间,楚风的实力就差了那么多?楚风自然也发觉到自己不对头了,用手衬在地上急促的喘息,暗自提气,感觉自己的内息一到气海就无法提起,全身经脉空荡受阻,根本无法运气。楚秋眼见自己的弟弟倒地,一声大喝,放开与贺司离的纠缠,直直冲向楚风所在的方向,“这是怎么回事?” 楚秋斜斜举起手中的剑,满身冷汗——本不该是这样的,以楚风的实力,绝对不了做到这个地步,楚风的懈力纯粹是在突然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挡住了楚风的气息,就像是一个突然漏气的球一样,使他不得不撤力。
楚秋猜不出来,楚风心思却是玲珑至极,眨眼之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瘫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皇坼,满腔义愤。“楚秋,替我杀了她。”他扯着楚秋的衣裳,硬生生的站了起来,口气森冷得如同地狱里来的魔鬼“替我杀了皇坼。”楚秋即便是再笨此时也不会猜不到是怎么回事。他同样怨怒的盯着皇坼,这时贺司离已经站到皇坼的前面,替他护航,若楚秋少有异动,他便不会手下留情。
贺司离居然在保护皇坼!
皇坼追随了贺司离十五年,从来就没有看到他对自己稍加辞色过,此刻他睁眼看着贺司离,心下也不知是喜是悲——贺司离此刻为她护航,想必他也是想到了她在给楚风的药上做了手脚,此时药已起了作用,封住了楚风的任督二脉——她对他有恩,所以她才保护他而已——她从来不是要人怜悯的女子——她拉开贺司离,径自站了出来,“风教主,皇坼以下犯上,请你回塞外去,终身不得入关。”皇坼面无表情的看着楚风,她并不疾言厉色,但表情冷然,任谁都知道她不是在说笑。楚风木呲欲裂,怒及攻心,“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皇坼,我平时带你不薄,你——”
“我喜欢他。”皇坼没有看贺司离,口气淡淡的,楚风看着他,“他不爱你。” 皇坼扬起头,轻轻地笑了,“那又如何,我爱他就够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风教主,大概你也试过了,凭你的力量,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冲破被封住的地方,除了我,没人知道这药是如何配制而成的,所以,现在的你想要杀他,已经没有能力了。”
自从知道贺司离没有死后,皇坼便料到了以楚风的性格,自然是万万不会放过贺司离的,所以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日夜不停的找齐了七七四十九种名贵药物,呕心沥血的把自己关在药房里炼就了这枚化功散,同时也做出了她这一生以来最后的也是最坚决的一个决定。
“风教主,皇坼心知自己判教犯上,罪孽深重,并不打算苟且偷生。”她后退了一步,沉声道:“所以,教主也不必费心了,皇坼定会自行了断。”她这句话说得是何种的决裂,但是她的口气是淡淡的,仿佛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一样。同时也是在明明确确的告诉楚秋风二人,我是要死的,只要我死了,就没人知道解药如何炼制,所以你也不必费尽心思想尽办法恢复自己的内力,没有用的。这样的话,就算是平时再冷漠的人听到也不是没有任何反应的,何况说出这个话的人为的却是自己,贺司离心下一怔,目瞪口呆,“你——”
“我自愿的。你不必觉得内疚,而且这件事并不完全是因为你。”皇坼没有看贺司离,她看楚秋,看楚风,然后,抬头——看天,“我虽然嫉妒——不过爱上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已经爱上了她人的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人本多面,我爱这个人,即便他变成了什么样子都是他,即使他——不爱我——”她很深很深的凝了贺司离一眼,“我——还是——爱他的——”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看他了吧。她早在给楚风下了药的时候,也给自己服了毒。以后——便是碧落红尘,生死茫茫,两不相见,但是皇坼并没有看他很久,很快的,她就收回了眼光看着楚秋风二人。楚秋风两人现今实力是无论如何伤不得贺司离半分的,她做完了最后的事,已算了了她最后的心愿。
“风教主,秋教主”她声音冷冽的道:“以当今武林的形势,即便是攻入关中也是根本不可能站住脚的,贸然行动只能徒增伤亡,削弱玄影净教的实力。”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楚风“其实我相信这点,风教主比我更清楚,秋教主徒有野心而无实力,即便是你把霸主之位夺给了他,如果没有您在身边,他也是做不好的。”
“你他妈的找死!”听到此处,楚秋脸色一下子苍白如死,恨狠的咬牙对着皇坼贺司离两人怒目而视,楚风伤重,他没有了靠山,却又知道自己根本无能打赢贺司离,只得暗自忌恨,语言尖刻的回击。楚风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否认。
这时贺司离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皇坼,心急之下想要上去检视她的伤势。“不要过来!”皇坼盯着贺司离,厉声喝道:“她你若还当我是皇坼的话,你就不要过来!”贺司离从来没有听她用过这么严厉的口气对他,一怔之下,居然止住了脚步。皇坼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面色苍白如死,显然,毒已然开始发作。
“你若不能爱我,就不要对我好——”皇坼笑了起来,笑得凄然,她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你若不爱我,就不要救我——”她一步一步后退,退得很慢,却很决绝,“——我——不要人觉得我很可怜——你若不爱我,就不要对我好——”随着她的话,皇坼的身影越飘越远,最后凌空一个翻身,快速的没入树林之中。
她有她的骄傲,要死,也不要贺司离救!
贺司离呆呆的看着皇坼的身形越飘越远,最后消失在林子深处。“你若不爱我,就不要救我——我不要让别人觉得——我很可怜——”他不爱她,所以他不能救她,明知道她这一去,很可能就是生死离别,但他能做的,只能是眼睁睁看着他越飘越远——而他——不能救她!
莫倒覆辙(上)
这个冬天,下雪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多。而下雪的时候,偏偏事情又发生得特别的多。端木无忧自那日下九华山失踪以来已是半年有余,他并没有死,贺司离在案发地点清清楚楚的检查了一遍,现场虽是一片狼藉,破碎烧着之物不计其数,甚至还有端木无忧当天穿着的一件外衣,但是,除了这些,也的确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可以证明端木无忧已经死了。没有焦尸,没有残肢断骸,所以,也没有谁能肯定,端木无忧确实已经死了。
贺司离站在窗子边,负手而立,他的手上有一张字条,上面是玉莲渚寄来的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短到只有屈屈十个字:月十五,顾风华与柳联姻。
柳?贺司离蹙眉,他隐约记得,住在顾家的时候,的确有一个姓柳的人家常来拜访,据说柳老爷是顾青云的至交,好像他是有个儿子叫什么柳——郝文?柳家是世代做生意的人,虽没有端木无忧那般钱多得都可以用来砸死人,不过柳家人素来老实,柳家少爷柳郝文为人憨厚正直,顾风华嫁入柳家,的确不会吃什么亏。不过——顾风华心甘情愿嫁么?如果她心甘情愿嫁入顾家就此做一个平凡妇人,他又心甘情愿让她嫁出去么?贺司离捏着字条,心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