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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青芸眼底闪过一阵光,怎么,几天不见,他似乎有了什么改变啊,“什么不好的,快拉我上去,不然不理你了!”
她对杨皖辛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看起来似乎对谁都温温柔柔的,其实一般人很难进入他的内心,这就是典型的看着虽近、其实最远的那种,而上辈子自己之所以能够被他接纳,纯属于意外,他对自己的喜爱也多是怜悯。而就在刚才,她竟然发现对方除了对待朋友的亲热外,竟然还多了一丝男女有别的意思,真是个好兆头!
杨皖辛听她都这么说了,也很大方的样子,也就顾不上自己心里扑朔不定的情怀,伸手拉住人家柔白的小手,心想也许是姐姐说错了也不一定。
他倒是只想帮人一把,只是青芸成心要拉近两人的距离,于是趁着对方带自己上去的力道,往旁边一歪,“呀——”
“小心!”杨皖辛条件反射的就去捞人,一把勾住对方盈盈一握的细腰,往怀里带,而青芸则是眼里带笑意的往他怀里扑。
这一带、一扑,最后两人就一起倒在了石头背上。
“杨大哥没事吧?”青芸本来还打算装下柔弱的,可是发现半天下面的人都没有动,于是撑起了身体,看向某位‘肉垫子’,还伸手在脖子、肩、腰位置摸索了几下,“是哪里伤到了吗?”
杨皖辛只觉得躺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馨香扑鼻,摸到自己身体的小手滚烫无比,不由反射性的坐了起来,“没事,就是闪了一下神,”嚯嚯,没错啦,有那么一位彪悍的大姐,人家杨小哥到现在还只是童子鸡啊~~
☆、6262
青芸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看到杨皖辛面色有些潮红、气息有些不稳,就算之前没有觉察到什么;现在也都明白了;于是松开了双手;“看你额头冒汗的,有这么热吗?亏你还说自己武艺不错;只不过伸手拉一下弱质女流,就累成这样,还真是——”
其实她心里还是挺得意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为自己有魅力而感到高兴;特别的被迷倒的对象是自己喜(。。…提供下载)欢的人士。
不过她也了解杨皖辛的个性;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了,不然吓跑了他,自己还能追到上京去不成?他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世家正派公子,只要自己没有和他真的定亲,他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起什么不该的心思。所以,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在他离开庆省之前加深两人的联系,让他比别人更容易接受自己成为他的妻子。
想到这里,她故意将刚才有些暧昧的话题引开,指着面前视角的秀丽风景:“杨大哥,你看,那处的地形像不像是一弯新月?”
杨皖辛感觉自己像是躲过了一场浩劫,比上阵杀敌都要累,好在现在对方没有追问此事,松开一口气后,下意识的就往旁边挪了几下。人家可是一个未婚的姑娘家,虽然年纪小,自己也不能这麽不注意,遂(。。org)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物,又恢复了往日大哥哥的好形象:“好像是有点。”
两人就这么都表里不一的闲聊了起来,期间,青芸扫了一眼被他刻意拉开的距离,有些好笑,心想,你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想逃离我的手掌心,莫不是太瞧不起咱了?不过这也说明人家是个不受女色诱惑的好青年,自己的眼光真不错。虽说这世道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可是她萧青芸就是不喜(。。…提供下载)欢,她的丈夫要洁身自好!
闲聊嘛,本来就是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不一会儿,两人的话题就有原本讨论山下的风景,变成了申讨天气的不正常,最后又延伸到因为炎热而大发横财的各地商家。
杨皖辛虽说见识过行军时的困苦,但是毕竟是出身豪门,再苦也没苦到万念俱灰的地步,所以面对各地商人们趁着天相异常而发财的现象,他表示虽然可以理解人都爱财心切,但是还是很有些看不起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
对于这个,青芸自然是不敢苟同,她上辈子嫁人以后也是参与过行商的,她觉得自己该为商人们的地位申诉一下。自古以来,士、工、农、商,商人地位就最低,就算钱财万贯,也没有任何社会地位,见到有地位的学者或者官员家眷都要弯腰行礼,一个普通的秀才心情不爽都可以点评两句,哪怕对方比他爷爷都大。
世人都说商人唯利是图,是奸人,可是怎么没有任何一个人想一想,要是没有这些南来北往的商行者,这全国各地的货物是如何传递到个人的手中,要是没有商人,你每天要吃的盐都买不到。人们都只看农家辛苦一年刨地赚钱辛苦,就没人看见商人为了养家糊口,起的比鸡早、睡得比够晚、做得比牛多,见人都是一张笑脸,即使被人唾骂也不敢翻脸,只为了那一些养家的银钱。
有人会反驳,自己见过的谁谁谁,不是心存恶意,随随便便和某位官员的小妾合伙,就捞了多少多少钱,是啊,的确有这样的人,但是咱也不能以偏盖全啊,商人里就没有好人了吗?那些每天的布施,那些修的桥梁、道路都不是他们修的吗?……
好吧,这些都是青芸在心里咆哮的内容,她可不敢当面和杨皖辛争执,因为就像她之前说过的,商人的地位确实低!所以即便她很是反对杨皖辛的一些观点,她表面上依然是一副很淡定,很配合的听众模样。
“久无雨下,这民生势必不稳,”杨皖辛随后又感叹的说到家里买冰的事情,“这望江居的东家嗅觉还是满灵敏的,之前我只是单纯的以为他嫌弃利润太薄所以放弃经营,可是昨天我收到消息,说二十里外的鱼城已经面临了小股逃难的来的灾民。”
青芸有些不理解,“灾民?这和望江居关门有什么关系?”她关门只是因为不方便经营罢了,怎么还有这么深远的考虑?
“你是女孩子家,自然不清楚,”杨皖辛虽说很尊重女性,但是封建社会里男权的意识还是很浓的,觉得女子没有那么深远的见识是很正常的,“这久旱之下必是农田绝收,靠天吃饭的穷人们能怎么办,只好像亲戚朋友借,可是借又能过多久?最后只好逃难去附近比较繁华的城镇,看有官衙和富人们有没有发粮食的可能。”
感觉到身边某人求知强烈的眼神,他顿时觉得倍感先知,“现在才是四月底,就有小股的灾民出现,一般的城镇也能容纳,等再过两月,如果还是这个天气,那么大规模缺水是必然的,要是万一再来一场蝗灾,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到时候灾民就会是……”
“杨大哥真是厉害,不过据我得知,当今陛下似乎还算是个圣德明君,所以,如果真的有灾情发生,陛下是会下旨赈灾的,不用太过担心。”青芸轻轻的扯了扯脸上还蒙了好好的面纱,发现还是很牢固后才继续说到,不是她故意作秀搞个东西来个犹抱琵琶半遮面,实在是这个社会对于没有出嫁的女子很是严苛,面貌都是不能被外男得知的,否则是嫁不到好人家的。
虽然她有八成把握可以将杨皖辛收入怀里,但不是还有两分天意不知吗,万一最后自己没有嫁成他,那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青芸的性格,除非是被逼到绝境,否则决计是不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一边的。
再就是对于灾民的态度,她是这么想的——庆省好歹是个大城镇,也是附近几个省市出了名的富庶之地,平日里也是有朝廷军队镇守的,只要小心一些,是不会出现很大的问题。所以对于杨小哥的担心,她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你是有所不知,如果真到了那个情况,朝廷自然是不会不管,但是我担心的是,一层一层的剥削下来,能到灾民手里的,有多少?而且相互的冲突更是——朝廷的军队不能用来保家卫国,反而与自己的百姓刀剑相向,真是可悲!”杨皖辛微微皱起了眉头,“到时候恐怕又会引起一场灾难。”
“……”对于赈灾环节,青芸自认为一般人是绝对没有办法和自己相比的。上辈子,她可是亲自参与了其中,当时,刘家因为富庶,所以被本地的知县给强硬的分配了好大一份筹粮指标,虽然大家都心疼,但是那毕竟是救人性命的事情,所以还是尽力凑齐了。可是最后,那些粮食、生活用品什么的都被当时的官员侵吞,真正能到灾民手里的十之不存其一。可是这都是惯例了,他们就算不满也没有办法啊。
杨皖辛自己沉思了一会儿,发现身边的青芸半天也没有说话,心里认为大概是自己刚才有些话题吓到了她,“抱歉,我忘记你只是个闺阁里的女子,刚才的话题是不是吓到你了?”
“似乎有点,不过有杨大哥在,这些都不要紧。”心底在想——死都死过一回了,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