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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应城城东,刘府大院,车水马龙。
热热闹闹的婚礼现场,众人齐声恭贺,一片安逸繁华,这刘家可是应城最大的富户,在场面上还是很有一点势力的,所以众人不管是看在新娘还是新郎的面子上,都齐齐的带着贺礼前来祝贺。
刘府当家大老爷虽然年近40,但是依然风度翩翩,颇惹少女怀春,这也许就成熟男人的魅力。这不,知府的新寡妹妹看中了他,不在乎他已有妻、儿,执意下嫁,愿为平妻,最后打动了刘老爷,于今日终成好事。
…………
刘府内院,一间华丽的房间里,刘府原本唯一的当家夫人刘萧氏,正一个人默默的对着黄花梨木的梳妆镜,仔仔细细的瞄着眉,脸上不喜不悲,看不出表情。
一旁的心腹大丫环红烛,看着自己的主人的瘦弱的倩影,默默的流着泪。自己的夫人也是知府之女啊,虽然是庶女,但是配刘老爷绝对是戳戳有余,更何况当时夫人的年纪比老爷小了足足十多岁,要不是夫人的生母不争气,怎么着夫人也不会下嫁商人为妻给她解围。
“红烛,怎么哭了?今天可是老爷的好日子,要是被姨娘们看见了,我可保不了你。”青芸对镜扶花鬓,柔声说道。
镜里的美人也才二十出头,可算是花一般的年纪,但是那双眼,却好似历经沧桑,一点火气也没有,衬得本来灰暗的屋子更加诡异莫名。
“夫人!红烛只是替您不值,”她梗咽了一下,“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你为了老爷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可叹老爷转身就忘了,现在更是娶了那个黑寡妇进门,这以后我们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啊!”
青芸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之后的打算,慢慢的停下了手里的梳妆,“红烛,你跟我,也有十年了吧?”
“恩,十年零三个月了。”小丫头一边流泪,一边较真的计算到。
“呵,怎么还和一个孩子一样。”她拉过这个一直陪她走到今天至今未嫁的丫鬟,“还记得当年刚买进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小孩子,那眼睛黑黝黝的,真漂亮,我就想着你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青芸从梳妆盒子里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她,“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这只是给你的一点嫁妆,不要推辞。”
“夫人!”红烛坚决的推开,她可是看到之前夫人将几乎所有的钱财都装了进去,“我要是拿走了,您怎么办?您还要和那个黑寡妇斗呢!”
青芸微微的笑了笑,“我累了,不想接着走了,其实,偶尔想想,这些年过得真是不知所云,”摸着手腕上的一个朴素的镯子,她浅浅的微笑着,“一步错则步步错,算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夫人!”红烛接过案桌上的红木梳,接过挽发的工作,“大家都说小小姐大史的第一才女,可是谁又知道您的才华不比她弱呢,要是您当初也美名远扬,怎么着也不会被老爷随便嫁了。”
“呵呵,也许吧~”虽然青芸口里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夫人啊,今天好好的打扮一番,待会拜堂的时候狠狠的压压那个黑寡妇一番,看那些说您貌丑无颜的混人们在怎么说!”边唠叨,边从箱子里往外搬那些华丽的衣物。
“情殇。”
卡——
一个男人从凭空出现,将红烛打昏过去。
青芸看着他的背景,眼里流过丝丝寂寥,“情殇,这些年亏得你们一直在背后帮我,此生此世,无以为报,若有来生,愿结草相还。红烛是个好女孩,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我醒得,只是,你依旧执意如此?”男人的声音平静得过分,“若是你愿意,我也可以带你离开,你那病也不一定没有办法解决。”
“呵,”青芸摇摇头,又坐在了梳妆台前,慢慢的拿起胭脂,细心的在眉心画出一个牡丹妆,“去吧。”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
司仪喊不下去了,因为有人砸场子。好吧,其实说砸场子也不绝对,因为来人本身就是刘府的人,也和这场婚礼有关。
刘府老爷刘昆群,诧异的看着一身金红的夫人款款的走进礼堂,“芸娘,你这是——”自己的夫人自己知道,她从来有这般浓妆艳抹,这般美艳逼人。
旁人这才发现,原来这位绝色女子就是市面上谣传貌若无颜的刘府夫人,“我的天,这般美丽,恐怕皇上的妃子也比不了,是谁说人家丑的,我看是没有长眼睛吧!”
一旁本来的女主角,红帕下的新娘,听到这些人的话语后,牙咬得死死的。该死的贱人,之前那碗怎么没毒死她!
青芸斜斜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昆郎,你可还记得,你当初对我的承诺吗?”
刘昆群脸色不自然了,他当然记得,他对她当初是真的动心了,真的爱上了,对于这些年她为自己的付出他也谨记在心,所以即使是梅娘这般柔美,他也没有休妻的想法,但是,她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自己吗?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妇道人家,还不回去。”
“妇道人家?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青芸一步一步朝他走去,“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她慢慢的说道,只是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昆郎,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你———”刘昆群记起这些年两人相互依靠的艰难,眼神放柔和了一些,“芸娘,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你知道的,知府……”
“够了,萧青芸,你再在我的婚礼上瞎闹,小心我找人弄死你!”早就忍不住的新娘一把掀开盖头,气势汹汹。
青芸看也不看她,只是瞄着自己的夫君,“我不在乎荣华富贵,只在乎你对我的心,我问你,可愿抛弃一切和我离开?”
“芸娘,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我们的家,离开这,能去哪里?”刘昆群头疼不已,对于这个比自己小十几的妻子,他一向是爱护有加,可是偏偏,她这次怎么就这么倔呢,“这里是礼堂,你还是先回去吧。来人,还不扶夫人回去!”
“不用了,”她甩开下人的手,“刘昆群,你还是忘了,你当初和我发过誓的,若有一天背叛了我,就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你疯了!”
“疯没疯都没关系,我这人只知道,做事当一诺千金,不过,老爷,既然这辈子是夫妻了,那我就陪你一起好了,”青芸一改之前温和的样子,眼神流光溢彩,“大家相识一场,不如一起去黄泉,也算还了当年那句生死与共的誓言~”
“芸娘,你要干什么!”刘昆群一下子懵了,他能走到今天,她的功劳可不少,他知道她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芸娘,有话好说啊!”
轰——
一声巨响爆发了,众人被气浪掀得乱七八糟,哭爹叫娘的。
“萧青芸,你是个疯子!”新娘子凄厉的叫喊出来,“你也会死的!”
“那就死吧,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又是一阵轰轰直响,整个刘府附近的区域都在一瞬间群被毁灭,附近的居民,全都以为是天神发怒了,疯狂的四散而去,一时之间,死伤无数。
…………
大史72年,应城发生了一起异常惨烈的案件,当日正是刘府的当家梅开二度的好日子,宾客连连,可是不知为何,在拜堂的时候,整个刘府炸开了花,所以院内的人全都炸成了灰。
对于缘由,无人知道,但是气惨烈的程度,实为罕见,对整个大史的社会治安都是异常严重的冲击。
☆、02
大史53年,冬。
萧府庶出大小姐萧青芸在冬日落水后,高烧三天后苏醒了。
对于她的转危为安,各个主子的心情都不大一样,不过整体上,府里上下还是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庶出的大小姐虽然不大得老爷喜爱,但是平日里却最受老太太看重,自从她出了事,老太太的身体就开始病重,老爷都发了好几趟脾气了。
紫霞院,粉色纱帘的闺阁内,小小的青芸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女孩子,神色莫名。两天前醒来以后,就一直觉得很奇'。。org:'怪。
她记得,自己亲自埋下了数十公斤的火药,目的就是要和这个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刘府同归于尽,后来那种撕裂的痛感也历历在目,绝对假不了。可是,怎么一转眼,自己不光活着,还回到到幼年时期,真是太奇'。。org:'怪了。
不过想想,自己六岁时,淹过水这件事情倒是真的。这一切,究竟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唯一知道的,便是这辈子再也不要活得那般窝囊了。
萧青芸冷着脸,看着镜子里的女孩,一脸的稚气,可是眼神确是沧桑至极,组合起来怪得很。
这样不行,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