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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唇角一勾,邪邪的笑道:“去,当然去,不去岂不辜负别人一番苦心安排,你去回话吧。”先不管人如何,最起码那桃花是真的漂亮。
珊瑚应了一声,人已经一溜烟出去,让人赶紧去回话。
帛儿看着珊瑚的背影,摇摇头道:“依奴婢看,是珊瑚自己比较起去。”
薄情哑然一笑,眯着眼眸,淡淡和道:“珊瑚虽贪玩,却不是没分寸的人。”
似是想到什么,帛儿的面色微微一沉:“真不知道皇贵妃那边,又想玩什么花样。娘娘,您可要当心啊!”
薄情看向纱幔外面暖暖的阳光,轻眯双眸勾起一抹淡笑道:“查,看这些天,皇贵妃都见过什么人,前后有什么变化,宴会上密切关注。”今时不同往日,该让箫谨霏尝尝她的手段。
看到主子这样,帛儿含笑道:“是,奴婢遵旨。”
出去吩咐人后,再回来时,似是又想到什么道:“回娘娘,奴婢发现这段时间,娘娘胃口似乎不太好,方才午膳也只用了一碗汤,略动了几筷子的菜。这会子离用膳时间还久,娘娘可要用些果品?”
薄情闻言微微一笑,帛儿素来是个细心的,连她这段时间吃得少也注意到,淡淡的道:“别的果品也罢,倒是前些日子的杨梅,酸酸甜甜的,若有,再要一些过来。”
“这杨梅倒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难得的是娘娘喜欢它,奴婢这就命人去取了来给娘娘。”帛儿闻方后马上笑道。
片刻后,宫人用水晶果盘,送了满满一果盘过来,帛儿献宝似的道:“这些杨梅,还是陛下看着娘娘喜欢,特意又让内务府去采办,现正收在冰库中,娘娘想吃,有的是。”
闻到是慕昭明特意为她准备的,薄情眼眸轻轻眯起。
上回自己醉酒也是某人特意准备的酒,那一夜她是过得一塌糊涂,倒是便宜那个混帐东西。
“殇帝后娘娘驾到!”
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是母后来了。”
薄情连忙从厚毛的地毯上爬起来,看看自己这身打扮,有些傻眼。
因为不打算出门,轻易也不会有人过来看她,所以薄情一向是懒于盛装打扮,总是如以前一般,披散着长发,一袭家常的衣裙。
现在梳妆来不及,连脚袜也不曾穿,就走到大门上准备迎接。
薄言已经扶着清梦,纤细的身体抗着一身的雍容华贵朝自己走来。
薄言看到女儿站在门口上的模样,无语的摇摇头,慕昭明实在是太过纵容女儿,看把她纵容成什么样,那有半分似帝后。
看到薄言的神情不对,薄情连忙撒娇的笑道:“女儿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福。”
坐在榻上,薄言无奈的道:“已是一朝帝后,母仪天下,帝后就该有帝后的模样,免得让人看到不像话,指不定又是一番口伐笔诛,让轻飏为难。”
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道:“轻飏才不理会这些,女儿横竖不出门。再说,别人爱说让他说去,形象又不代表什么。”
“你这样子,母后就是走,也走得不放心。”薄言用手指戳了一上薄情额头,语比后,神情是一番怅然。
“怎么,母后,您和父皇这么快就要回华夏吗?”听闻薄言说要走,薄情马上急,脸上撒娇的表情,也瞬间不见。
薄言拉着薄情的手,让她坐到身边,含笑道:“母后与你父皇,出来时日不短,总是要回去看看的,不然那边朝堂可要有怨言,华夏还需要你父皇坐镇,况且他也要安排一番将来的事情。”
“可是……”
“你也大了,娘亲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眼看着轻飏对你那样好,你除了一些小毛病,坏习惯,倒也没有什么让娘亲不放心的。娘亲现在过得也很好,你父皇对我也很好,所以你不必担心。”
薄言轻轻抚着女儿的黑发,微微有些感叹,没想到母女二人皆会为人帝后,在薄家世族是亘古未有。
靠在薄言的怀中,薄情依依不舍的道:“娘亲,您和父皇什么时候走,让女儿为你们践行,就我们一家三口,别人都不用管。”
当日一分离就是六载,如今相聚是如此的短暂,她是舍不得。
“三天后。” 薄言淡淡的道。
“三天,这么急,是不是华夏发生什么事?”薄情猛的坐起身体,担忧的看着薄言。
薄言拍拍女儿的手,安慰道:“娘亲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父皇今天收到华夏传来的密报后,马上就命人收拾行装,这会子该是跟轻飏他们道别,先别说这些,倒时你。”
“女儿怎么了?”薄情不解的道,她只是懒一点而已。
“按理说,薄家女子破身之后,就会有月事初潮,你却一直没有,抽时间让仁王妃给你瞧瞧,毕竟这是关系到日后子嗣的事情,你可大意不得。”薄言的语气半点不似是开玩笑,女儿可是一人承三族血脉。
见母亲如此,薄情也不敢再漫不经心,坐直身体,淡淡的道:“娘亲放心,再过些日子,仁王妃进宫,女儿一定让她看看。”
“还有落英宫那位,你也别不放在心上,女人若较真起来,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薄言不忘提醒女儿注意仁肃公主,在宫里长大的女人,那怕是弱不禁风,也是满肚子的算计。
薄情也含笑的安慰道:“娘亲放心,以前不理会她,因为她到底是箫谨天的胞妹,如今不同,她若是有什么意图,女儿就处置得她,这也是女儿为什么给她一个名份。”
箫谨霏若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可一世平安无事,若是非要闹出点什么事情,保管她后悔当初的决定。
“你能这样想最好,娘亲也放心。”薄言放心的点点头,女儿的心性锤炼得比自己强大,小小一个公主自是难不倒女儿。
当天,薄情就到行宫,一家三口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
席间,薄情也问及密报的事情,梵风流只是淡淡一笑道:“放心,你父皇骨头还硬着,小事一桩。”
薄情马上含笑道:“当然,父皇是无敌的,只是女儿不在身边,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代女儿向皇祖母问好,等女儿有时间,就会回华夏看望她老人家。”声音有一丝哽咽。
“你皇祖母虽然十分相念你,但是她却希望你幸福,别难过。”梵风流拍拍女儿的肩膀。
“如今两朝的河道已经连通,你若要回来,坐船西上,也是极方便的事情。”薄言也温婉的道,她又何尝舍得女儿,只是女儿长大,终归会有自己的生活。
薄情吸了一下鼻子,点点头,一家人平平静静的吃餐饭,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两日后,殇帝与殇帝后摆架沥城,然后从沥城弃车走水路。
薄情与慕昭明也一路相送到沥城,直到浩浩荡荡的船队看不到后,二人才连赶回到润城。
日子一晃五天过去,仁肃公主的桃花宴已经准备好,收到请柬的各家诰命夫人,也携着自家小姐赴宴。
落英宫后花园中,桃树成林,满园桃花如天边的云霞,桃花虽是俗物,在后宫中也算得上是一道风景。
仁肃公主自内间看向外面,淡淡的道:“晓芙,你看看外面这些人,明着是来参加本宫的桃花宴,其实全是冲那女子而来,本宫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此时哪个心里不是在嘲笑本宫。”
晓芙含笑安抚道:“娘娘多心了,娘娘贵为皇贵妃,岂容他们耻笑,况且他们也没这胆。”
闻言,仁肃公主自嘲的一笑。
皇贵妃,一个笑话。
“你让人到圣宫打探一下,帝后娘娘何时起驾?”仁肃公主挥挥手,示意晓芙出去外面。
门砰一下合上,仁肃公主颤着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这是孔氏给她的东西,成败只看这一回。
前往落英宫的路上,薄情与白映儿不期而遇。
白映儿细长的凤眸微微上翘,微微一笑,邪魅无方,淡淡的道:“仁肃皇贵妃弄出如此大阵仗,可不只是请咱们,赏赏桃花吧。”
薄情唇角一勾,未笑眉宇间已是一段风流妩媚,魅惑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倾国倾城的一笑道:“当然不是,赏桃花,不过是一个晃子罢了。”仁肃公主那点心思,路人皆知,也不怕人笑话。
“人心不足蛇吞象,对仁肃,我可同情不起来,你别说我不良善。”白映儿漫不经心的道。当日就提醒过她,是她非自寻死路,那也怨不得他们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