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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希望和我的旧部厮杀啊……”雷震仰天长叹一声,“如真是他们的诡计,我希望你能站出来能说服他们……”
“主子放心,我一定!”石虎抱拳。
雷震苦笑一下,说服,怎样说服?他们的妻儿老小早已在京城,现在的部将也早已小有官职吧,人都是趋利避祸的动物,怎能期望他们能够为了所谓的义气放弃大好前程。
不知手中的刀砍在昔日兄弟们的身上会是怎样一番滋味……
第十四章 蝴蝶效应(下)(1)
雷震率领一百骑兵于午夜时分赶到“一线天”附近,远远的便望见如火烧云似的天空,在这黑无边际的夜里,这烈火印染的天际分外热烈,若有若无的喧嚣声如魍魉鬼魅般飘进众人的耳朵里。
“这种时间还在厮杀?不会已经拼了一天了吧?”石虎皱起眉头,无不担忧的说道,这样的持久战,对于敌众我寡的形势是非常不利的。
“傻子,你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战役不激烈了。”珊瑚嗤笑一下,握着马鞭的手指指火光处,道:“‘一线天’易守难攻,怎会派大批人马强攻到深夜,准是小股匪流侵扰,扰乱军心,使得夜不能寐,待到天明便会大举进攻,嘿嘿,到时候手到擒来!”
石虎愣了一下,张了张嘴,脑子里转了一番也想不出反驳珊瑚的话来,只得憨憨一笑,挠了挠头,喃喃道:“有理有理。”
雷震瞟了眼望着他眉眼带笑的珊瑚,心中暗自盘算,他只带了一百骑兵,并不是想逞匹夫之勇,因为一开始他就没打算与吉吉正面开战……
吉吉部落守着铁矿,和他们又是近邻,长期保持着贸易关系,如关系和他们闹僵,绝对腹背受敌!吉吉的实力不如“追魂”,守着缺乏资源的穷山恶水,一旦与他们反目,必会投靠朝廷,这样等于在自己的身后大开了方便之门,唇亡齿寒啊!到时候“追魂”可是岌岌可危了,除了从四方镇向中原阔进,又要重兵固守这个交通枢纽,分兵等于削弱自己的实力,实为不智之策!
如果真为信上所说,吉吉是被朝廷所鼓动,那除了金银之物,没有更好的谈判条件了,看谁的价格给的高吧!
想到这里,双腿一夹马腹,随着一声长嘶,黑马如旋风般冲到了众人之前,直向那片烈焰驶去……
“一线天”的战况正如珊瑚所言,修罗部众守着隘口抵御着吉吉部落的小股侵扰,在隘口点燃了藤条杂草干扰敌方视线,阻碍他们的进攻。
易一泓指挥着小股部众从隘口向外射箭,其余的靠在火堆附近暂作休息,每一个时辰轮换一批,到此刻箭支已然不多。
易一泓看着轮番攻击的吉吉部落,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忧与懊恼,从枝江登陆他就放飞了求救的海东青,随后步行了两个时辰到达吉吉部落,以商人的名义与他们交易,吉吉的物产贫瘠,除了铁矿一无是处,他们以高价购进优质铁矿,然后以铁矿品质做文章,拒绝付款,在激起众人不满之时杀了领头的两名部落要人……
事情进行到这里都是在计划之中,唯一的意外出在吉吉的兵力上,易一泓没想到吉吉的兵力已不同于以往,有序的派兵布阵,有策略的进退攻守,完全不似一个落后的游牧民族,而促成他们这些进步的只有一个原因——“追魂”的援助!
在“追魂”举起起义大旗开始,就将吉吉作为他们重要的后方,给予军事化的培训与支援,只因吉吉强烈的独立意识才未归顺“追魂”,不过已然是他的同盟军了。
易一泓此刻才明白唐毐在此次计划中所隐藏的计谋,在唐毐给他画饼充饥的同时,也给他设了个圈套,让他兴高采烈、心甘情愿的往下跳,他相信,唐毐必定猜到吉吉部落与“追魂”同盟,只要瓦解了这个同盟,“追魂”的后方洞开,朝廷大军必定长驱直入,从天堑直入大漠,杀他个措手不及!
而在这次计谋中,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炮灰……挑起事端,引得“追魂”来救,造成同盟双方的猜忌,有利于对同盟的瓦解;乘雷震孤军来救,在桑格的配合下杀了雷震,造成“追魂”群龙无首,魏子源无法整合大军,引起内部动乱;在无法杀死雷震的情况下,说出玉娘的死因,造成魏子源和雷震反目,瓦解两人的同盟,重创起义军队!
唐毐这个计策可以说是一石三鸟,无论哪一样成功,都是值得欣喜的事,悲剧的只有他一人,他是挑起吉吉与“追魂”的事端者;是杀雷震的罪魁祸首;是杀死玉娘的帮凶!任何一条罪名,都够他死一回的了,而杀了他正是缓解矛盾的最好方法!
唐毐这一招可谓毒辣,用别人养的狗咬伤主人,对他丝毫无损!
易一泓一抹头上的冷汗——无论成败与否,他都是弃子!
第十四章 蝴蝶效应(下)(2)
探子来报:“堂主,前方有一队人马驶来!”
易一泓凝目向探子所指方向一看,南珠发出的婉约光芒尽入眼目,能用这等奢侈的照明工具,在大漠中只有一人——雷震!
“让他们进来!”易一泓挥手,防御的众人让出一条路来。
雷震提马率众而入,修罗旧部一见他,如同见了亲爹,亲热劲儿就甭提了,就差没有匍匐在地山呼万岁了,此刻他们的心境倒是亦真亦假,吉吉部落的穷追不舍,箭支已告罄,雷震在他们心目中何止是救兵,简直就是再生父母!
“谁是领头者?”雷震扫视了一下围拢的众人,平时见各部众的时间不多,叫得出名字的人也不多,然而领头者必定是他们的核心!
“属下便是!”易一泓一抱拳,在雷震马前单膝跪下,他很自信自己的易容术,在整个“追魂”中,除了荪尧,他便是最好的,现下他易容成一个面相彪悍的虬髯大汉,浓密的胡须将脸部原有的特征尽数遮挡,在雷震面前更显自然。
“你叫什么名字,原属修罗部什么级别?”雷震问道。
“属下王大彪,‘追魂’修罗部分堂堂主。”易一泓沙哑着声音道,王大彪确是修罗部的分堂堂主,但是他已在上个月重病过世了,易容成他的模样绝对毫无破绽可言!
“求救书是你写的?”
“正是属下!”
雷震侧头对身旁的石虎轻声问道:“此人,你可认识?”
“认识,他曾是我在修罗的部下,此人最是好赌,让我试他一试。”石虎的声音细不可闻,雷震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一颔首,算是默许。
“好你个王大彪,给老子混到现在的田地了,你他妈的长了反骨啊,反了这边又反那边!”石虎边骂着边翻身下马走到易一泓面前仔细打量。
“属下也是情非得已,还请石堂主恕罪!”易一泓一瞄石虎,尴尬的表情立上颜面,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
见易一泓识得自己,石虎也不甚奇怪,脸上换了一副戏谑的表情,开口又道:“你小子,上次跟我在‘凌风阁’一起喝酒的时候,还记得咱俩打的赌吗?”
易一泓一听,愣了一下,脑子快速的转了起来,他的脑子是不太好使,但记忆力却好得很,王大彪两年前就患上了红斑狼疮,一个分堂堂主得上这种病,是不可能弄得人尽皆知的,况且这种病绝不可饮酒,刚才石虎说的是“上次”,按照常识来说,绝不可能说的是两年前的事儿,所以他绝对是在胡诌!
“石堂主记错了吧?!”易一泓抬起头来哂笑着,“属下的分部虽在成都,‘凌风阁’却已很久没去,更记不得何时与石堂主一起饮酒赌钱。”
石虎“嘿嘿”笑了两声,讪笑着道:“真不记得了?当时我们正饮在兴头上,看见对面来了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那模样可人得很喃,近了一看,这大姑娘没有身段,真是雌雄难辨!所以我俩一打赌啊,去试试这大姑娘是男人呢还是女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一挑眉,看着满脸疑惑的易一泓,再道:“真不记得了?”
易一泓坚定的摇了摇头。
珊瑚在马上倒要气得七窍生烟了,石虎这话分明就是在影射他,刚才在路上戏耍他不成反被他将了一军,此时逮住机会,非要扳回一成不可,只可惜,此时他却不能发作,恨得他直牙痒痒!
“那是我记错人了?”石虎挠挠头,装作疑惑万分的神情,转过身,背对着跪着的易一泓,无视珊瑚杀人的眼神,对雷震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石虎,你们的旧情容后再续,现在我要与吉吉部落谈判,立即派人通报!”雷震翻身下马。
“谈判”?!
易一泓又一愣,这跟计划完全不符,唐毐也没告诉他有这方面的可能啊,他是真没想到还是故意的呢?
“听到没有,还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