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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抿着,眼睛紧闭。邬嫂嘱咐邬大烧了一盆水,解开襁褓,这么华丽贵重的料子是不能让村里其他人看见的,他们会问长问短,家人都嘴拙什么样的谎都圆不好的。襁褓被解开了,里面掉出一只上等的翠玉镯子一副碧玉耳环来,夫妻两对视一下,邬嫂连忙将这些贵重的首饰和襁褓用粗布包了藏到炕洞里…刚才那个叫菁菁的小姐,将孩子交托给她的时候并没有告之有贵重物品,想必是怕一开始告诉她,她便看在这些黄白之物的份上假意答应,转身就会丢弃婴儿;见邬嫂答应下来才将这些物品藏在襁褓之中,还是未告之,怕是心中还是不安,如邬嫂改变主意丢弃婴儿,那这些首饰便只有随着孩子消失了。这位小姐好深的心机…
第一章 丫头(5)
邬嫂叹息着摇了摇头,不知是感叹险恶的人性还是感叹深沉的心机…孩子的脐带还没有掉,应该是才出生不久,邬嫂用温水擦干净孩子的身体和头上的血迹,一个黑色的月亮出现在夫妻两的视线内,那个小小的黑色月亮在婴儿的胸口,如一颗小小的黑痣。刚才在菁菁父女的对话中邬嫂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但此时仍免不了吃惊…
“大妹子,出什么事了啊?”一个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推开吱呀的木门和小四走了进来。
邬嫂和邬大连忙用粗布裹住了婴儿。
“张嬷嬷,你快过来看看。”邬嫂焦急的招呼着张嬷嬷,让到了一边,张嬷嬷一看桌上的婴儿,连忙走上前去查看病情。张嬷嬷是村子里的土医生,早年跟她父亲学了一点医术,父亲过世后就由她给乡亲们治病,收点柴米钱,久而久之倒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一般的风寒感冒,跌打损伤都难不住她的。
“哟,这孩子,伤得真不轻啊,这孩子是哪来的啊?”
张嬷嬷从随身带的小药箱里翻出止血药洒在孩子头上,用粗布缠了起来。
“这…孩子,是我在路上捡的…”邬嫂心虚的看了下张嬷嬷,撒了生平的第一个谎,张嬷嬷没看邬嫂的表情,摸了摸孩子的额头,颈窝,看了看她的小手说道:“可能是摔伤了头,头部有淤血,在发烧呢,等会儿叫小四到我那儿去拿我配的几付药,先给她喝下再说,孩子太小了,凶多吉少啊!”
张嬷嬷走的时候嘱咐了几句,给孩子灌点米汤啊,注意保暖啊之类的,然后消失在门外,小四看了桌上的小婴儿一眼,没有多问,跟随着张嬷嬷的脚步远去。
“米汤…家里已经没有米了,哪来的米汤啊…”邬嫂叹口气坐在炕上,将孩子抱在怀里,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忧心起来。
“那副耳环…你明天拿一只去卖了吧,换点米回来,还要给张嬷嬷诊费呢。”邬大拿起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在土炕上敲了敲,抖落多余的烟灰,然后又吧嗒吧嗒的抽起来。邬嫂应了一声,两口子在屋里沉默着,直到小四将药从张嬷嬷那里拿了回来,打水,煎药,然后给孩子喂药,孩子的嘴紧闭着,灌不进去,小四找了根麦管把药一点点的往里灌,一道药反复的热,灌了多半个时辰才喂了小半碗…喂完孩子药,在炕洞深处加了点柴火,将孩子放在加上柴火的炕头,确认很暖和,一家三口才草草的吃了晚饭——几个山芋和一盘野菜。
深夜,一家三口都睡在炕上,除了放婴儿的炕头附近比较温暖外,其余地方都是冰凉一片,柴火不能乱用,是要用来卖钱的…小四托了婴儿的福和她睡在一起,久违了温暖几乎要把他融化了,睡前他的嘴角轻轻地往上翘了翘…邬嫂记得小四带来张嬷嬷的嘱托,每隔两个时辰给婴儿喂一次药,每当邬嫂起床熬药的时候,她都看见小四小小的身影在灶前忙碌着,然后用麦管给婴儿灌药,一次又一次…小四记得要两个时辰喂一次药,他能睡上温暖的炕就是因为小婴儿…可爱的小四单纯的小四,他想要一辈子好好照顾她,这样他一辈子就有温暖的炕头睡了…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邬大就上山打柴了,今天他要多打点柴,晚上才有更多的柴火把炕烧热,邬嫂也早早的到镇上去了,她卖掉了那只耳环,当然是卖给当铺了,只有当铺才不问物品的出处。由于耳环只有一只,所以价格方面不是很公道,但是耳环上的翠玉却是极品,让掌柜的眼睛瞪了很大,掌柜的良心也不是很坏,原来值千两的翠玉,他给了邬嫂一百两纹银,邬嫂的眼睛也瞪大了,这辈子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邬嫂买了鸡子,鸭仔,还买了点羊奶,她的小四这辈子还没有喝过呢。邬嫂带着激动兴奋地心情,很快的回到了家中,给鸡子鸭仔筑了篱笆,把羊奶煮熟分了三份,小四,邬大和小婴儿。小四很懂事,药和羊奶都是他一点点灌给婴儿的,婴儿发烧烧了很久,张嬷嬷来了几次换了几次药,又在她头上扎了几针,张嬷嬷人很好,只收了邬大的一担柴火做诊费…
三天,婴儿烧了三天,终于退了烧,小眼睛也眨巴眨巴的睁开了,开始依依呀呀的要吃的了,邬嫂狠了狠心拿了五两银子买了头母羊,天天给婴儿挤羊奶喝。
一个月后
“小四,你要好好照顾她哦,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你的妹妹了。”邬嫂看着小四一勺勺喂着婴儿喝着羊奶,摸着小四的头温柔的说着。小四这才知道他喂的是妹妹,他多了一个妹妹了,小四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娘,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邬嫂挠了挠头,想了半天答道:“女孩子又没姓,就叫她丫头吧。”
小四“哦”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喂丫头羊奶了…
“娘…妹妹好像看不见…”小四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邬嫂说道:“昨天我拿了小蟋蟀给她看,小蟋蟀就在她旁边,她看也不看下。”
“看不见?!”邬嫂连忙用手在丫头眼前晃了晃,没反应,就像没有看到一般,眼珠也没有转。邬嫂连忙请了张嬷嬷来看,诊断结果是丫头由于头部淤血压迫了眼部神经——失明了……
第二章 祸从天降(1)
五年后
在这个没有名字的小村庄,丫头生活五年了,邬嫂和邬大对她很好,就像是自己亲生的一样,邬家有了卖掉碧玉耳环的钱,五年里陆续的修整了房屋,房屋不再是茅草的了,现在是木的,而且有了两间房——小四和丫头住里屋;家里有了一头牛,一群鸡一群鸭;小四的衣服再也不是穿大人改过的了,都是邬嫂新做的,当然丫头的小花袄也是邬嫂新做的。村里的人对邬家有这样的变化感到好奇,但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也就不了了之,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变化。邬大照例每天早早的上山砍柴,然后拿到镇上去卖,只有农忙的时候才赶着牛下地;镇上有针线活儿的时候邬嫂也去帮忙,其余的时间便在家喂鸡喂鸭,放牛的活计便是小四的了。每天早上,小四赶着大黄牛带上丫头沿着村边的小河沟走上三里地,再吆喝着大黄牛顺着上山的羊肠小道爬上去,隔着自家庄稼一里地的地方放着牛,时不时地张望下自家庄稼,看有没有其他的牛来偷吃。丫头跟着小四便在山上度过一整天的时间。没有其他的小孩愿意跟丫头玩,因为她看不见,小四也不会放心丫头跟其他孩子在一起,他们会欺负看不见的丫头,一边叫着她小瞎子一边扔着小石子打她,还有的会趁她不注意将她推攘在地,丫头哇哇大哭的声音总会让小四怒火中烧,不论看到是谁抓住就一顿好打,好些家的孩子都被小四打的鼻血长流,四处青紫的,邬嫂为此不知赔了多少不是,用细细的树枝打了小四多少次,小四总是忍住不哭不闹,因为他第一次被打的时候丫头听到他的叫喊哭得声音也嘶哑了,到最后,丫头便不再跟村里的孩子一起玩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小四,她依赖小四的程度甚至超过了邬嫂,虽然小四现在才十二岁。小四每天都跟丫头说很多话,告诉她自家的鸡子长了多大了,什么颜色的,公鸡追着芦花母鸡跑,母鸡带着小鸡散步,鸭子的脚蹼像乌龟和王八的脚蹼,其实它们都是一样的;村口的大榕树三人合抱才抱得下,树叶是椭圆的,颜色是绿的,绿色就是庄稼的颜色啊…在大人眼中无聊的事情,小四总能绘声绘色的讲给丫头听,丫头也总是甜甜的笑着,咯咯的笑着,背在小四的背上,拉着小四的手,幸福的开心的依偎着……
在小四眼中丫头无疑是最可爱的,白净的皮肤,粉嘟嘟的脸蛋,乌黑浓密的头发每天都梳成个双丫,眼睛大大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着,眼睛虽然看不见,却格外的有神。丫头笑起来尤其好看,声音也格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