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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诗画,不要说话,我想抱你。”
她不再说话,任由他抱着。良久后,她犹豫着伸出手,抱住那壮实的腰。平缓的心跳,熟悉的气息,让她忘了一切。就这样抱着,天不要亮,直到永远。
他不再说话,紧紧抱住她。失而复得的喜悦,空虚的心被她的气息填的很满。
“你失踪后的第三个月,有人找上门来,说我是云龙山庄的庄主卫飒。我没有多理,打发他走了。当时我打算跟娘一起搬走,但又怕你回来找不到我们。因为一时的犹豫,有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找到铺子,说我是她的丈夫,她说出我身上所有的特征,还打算当场让孩子跟我滴血认亲。我承认这事,跟她一起去了云龙山庄,庄里的人都说失踪四年的庄主回来了,于是我成了卫飒。”
“……是我趁你失忆骗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未婚夫,你是我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对不起……”可是,道歉已经太迟了。她跟他,又岂是一句‘对不起’而扯的清。
“诗画,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没有对不起我。”
诗画愕然,不明的抬头望着他,却发现两人姿态暧昧的紧抱在一起。她红着脸推了他两下,没推开,被他固执的抱着。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你没失忆?”
“不是。”
“你后来发现了?”
“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卫飒这个人。”
诗画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不知他在说什么?
“卫飒从山上跌下来时就已经死了。他被人杀了。”
“那你?”不可能的,卫飒死了,那他是谁?
“诗画,你信不信鬼魂附身一事?”
诗画考虑了良久,最后肯定的摇了摇头。天下间连神都没有,何来鬼魂之说。
“可这事真的发生了,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暴了发战争,我留洋归来,进了军校,毕业后参加了几次战役,当了个小小的军官。在后来在一场战役中,我方遭人出卖,我被枪打死了。再次醒来时,我睁开眼就见到了你跟娘,原来我已不在原先的世界。”
“……”这……是真的?
“既然已经重生,我会选择好好活下去。虽然我不是卫飒,可我在他身体里活着。他的妻子、孩子寻上门来,我得为他尽一份责任。当时你失踪了,生死不明,娘受到很大的打击,旧病复发,我不敢将这情况告诉她。接管云龙山庄后,除了加大力度找你,我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豆坊上,只希望你将来有一天能看到苟记豆坊的招牌,知道我在找你,你能回来看看。”
“木头哥……”
“我接管云龙山庄时就曾明确说过,你是我的妻子,我一生都不会辜负你。豆坊虽然并入卫家庄,可它必须是苟记豆坊。宋玉溪是卫飒的妻子,不是我的,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诗画,不要离开,留下来好吗?”
“我……给我点时间好吗?”大多的事,乱了,乱成一团麻。
本以为,她可是狠心说不的,可以逃的远远的。可是,他抱着她,闻着他的气息,她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我只喜欢你一个。诗画,我知道这样很委屈你,可因有了卫飒的身体,我才能跟你相知相爱,对于云龙山庄,我始终有份亏欠。你再给我点时间,等卫影再大些,我便可将云龙山交到他手上。到时我会离开山庄,一心一意和你在一起。”
木头紧抱住失而复得的诗画,不肯松手。
白雾散去,霞光初现,相拥的壁人。没人知道紧闭的房门,对面的屋顶上,有一个孤单的身影,站了整整一夜。
久别胜新婚
诗画在房中睡了整整一天,直至傍晚才悠悠转醒。
背了三年的大石,终于落地了。路虽然很艰难,可木头站在她身边,她愿意试着走下去。
晚上,母女同榻而眠。虽然诗画愁眉未展,可比起前一晚,精神好了很多。苟氏看在眼里,慰藉在心。
木头跟诗画,还有希望。
苟氏慈爱的敛起诗画额前的碎发,笑问道:“木头跟你讲了什么?”
诗画将木头所说之事全然道出。苟氏听后诧异不已,亦没有想到世间会有灵魂附身一说。
“你们日后有何打算?木头既然身为卫家庄庄主,身份自是非凡,而且他的妻子出身贵族。你这条路不好必,为了你跟木头的将来,你凡事都要多忍让,多敬她一些。来日方长,忍一时换一世安宁。”
诗画低头不语,良久后才道:“娘,我需要时间考虑。”
苟氏拍拍无精打采的诗画,安慰道:“做木头的二房是委屈了你。可他并非卫飒,而且他已对卫家庄的人说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份并未低人一等,你跟卫夫人是平起平坐的。”
“……这事我还没想那么长远。”
“这事无需再考虑了,木头绝不会亏待你。三年前你们本就要成亲了,只因萧山的破坏,才会让你们分离三年。如不是,你们早已儿女成群。现在你们重归于好,是该生儿育女的时候了。木头已是而立之年,你也十九了。娘等不得多久了,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有生之年能抱抱孙儿。”
提及萧山,诗画不由不怔,心被针扎了一下,“过往的事我已经忘了。”
“你能忘掉是再好不过了,娘也就放心了。早点睡吧,明天跟娘一起去你爹坟前,给他上柱香。”
“好,只是爹的仇……”萧山是萧山,萧敬是萧敬。爹的死因,还是要查。
苟氏眼角湿润,欣慰道:“这一切,木头都已经做好了。萧敬死了,你爹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萧敬死了?”那萧山……
“是木头帮你爹翻案的。是你在失踪后的半年,当时木头应该已是卫家庄庄主,可能动用了朝庭的关系,很快就有钦差大臣来查。没过多久,事情的真相出来了,你爹是被萧敬使毒计用火烧死的。萧敬被判死刑,抄家问斩,死后无人认领,弃尸乱葬岗。”
“好,那就好……”诗画喜极而泣。断了,跟萧家的恩怨,该断的都断了。
“早点睡吧,你也长这么大了,该去给你爹上香了。”十几年辗转流离的生活,根本没有多少机会给大牛上香。如今诗画已长大成人,也有了所托之人,她安心了。
诗画陪着苟氏买了些香纸烛宝,往郊外而去。当年苟大牛死后,苟氏百病缠身。大牛的坟也只是一块木墓,一堆黄土。而现在,坟已经被重新修葺,焕然一新,很是辉煌气派。
坟前插有一节未燃尽的香,还在微冒着烟。一阵风吹过,焚烧的纸钱灰烬被风带走。
墓前放着着一对不起眼的打火石,石块上滴有香灰。
有人来祭拜过,是在不久之前。只是苟氏此并没有多虑。大牛生前为人行善积德。这么多年来,来拜忌他的人不少。
苟氏站在在墓说了些话,几乎都是关于诗画的。望大牛泉下有知,保佑诗画跟木头早日结连理,开枝散叶。
祭拜之后,便返回城中,诗画将苟氏送到叶府前边,声称有事到街上逛一圈再回来。苟氏也没有多想,只是叮嘱她早去早回。
望着诗画远去的落寂身影,苟氏满心忧虑。诗画大难不死,再见木头,理应很是高兴才去。可她眉间似有难以拂去的愁云,总是闷闷不乐。两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只望别再生事端。
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诗画变了,似有很深的心结。她似围了一堵墙,不再让人靠近。
但愿这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离开三年,一时间,有陌生再正常不过了。
诗画在街上逛上一圈,买上些祭品,向旁人打听到萧氏的坟,再次出了城。对于这些举动,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有些莫名的东西堵在心里,吐不出来,放不下,到底是什么?
她不知道,只是莫名的难受。她跟木头,明明就靠的那么近。为何却有触手不可及之感,像有无尽的距离隔膜于两人间?
萧氏的坟,孤立于荒山。林间鸦鸟啼叫,一片荒凉。只是坟前杂草被除。
余香已尽,瓜果染尘。
有人来过。
除了萧山,她不知还会有谁来。他曾到她爹坟前祭拜过,是在祭拜萧氏之后。她走过萧府,府邸先被官府查封,现在已被商贾买下。
他无家可归?
诗画在坟前上了香,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去。不知为何,一路从山上下来,小时候的一幕幕不断涌上脑海。有一家三口的,有萧山及萧氏的。还有大雪天,萧山背她去买冰糖葫芦的。
眼底发酸,不该再想的,总得要放下。
诗画望了一眼手中抓紧的打火石,手心已出汗,汗渍染上打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