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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们的大小姐吗?快进来!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把我让进屋里坐下后,她做出了一个好像刚刚看到小桃的表情,说:“哎,我说小桃,今儿个一大早就找你,原来自己跑去找小姐了呀。”
怎么?又要寻小桃的不是?我笑笑:“雪儿要给琴姨告罪了,这两天我那儿缺人手,以前曾差遣过小桃,觉得她用着很合心,所以就叫人把她叫到我院子里去了。大概是她走的有点急,忘了跟琴姨说一声了,真是对不住。”
她听了一愣,然后马上又笑了,极亲热地拉起我的手说:“雪儿太客气了,不过是个丫头,喜欢的话,要去用就是了。你可是我们的心肝宝贝,谁敢说个不字呢!”
我收了笑容,轻轻地从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琴姨太客气了。另外,希望您把称呼搞清楚,不要总是我们我们的。就算是心肝宝贝也是我爹的心肝宝贝,跟琴姨好像关系不大。”
她听了,脸色瞬间白了白,眼底闪过一丝嫉恨。
我没理她,接着说:“今天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问问,琴姨为什么没有给我姨娘请大夫看病吃药?”
“啊?”她听了,瞪大了眼睛,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怎么会?我已经吩咐下去给绣珠妹妹请大夫了呀?怎么?大夫没来吗?”
还跟我装?好,倒要看看你跟我装到什么时候。“不知道琴姨是吩咐谁去请的大夫?”
“哦,是我的丫头春杏。”
“那可否让我问问春杏这件事呢?”
“当然可以。”说着,唤来了春杏。
这个丫头我听小莲提到过,是方琴的贴身侍女。仗着方琴撑腰,平常在府经常盛气凌人的欺负别人,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我看着她问:“琴姨说让你去给我姨娘请大夫,你去了吗?”
她看了看方琴,后者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她满不在乎地看着我说:“夫人确实说过,可这些日子府里的事情太多,奻婢给忙忘了。”
是吗?我心想,拿我当小孩子,以为我没有办法吗?
我转头问碧玉:“按咱们府里的规矩,要是主子吩咐的事情,下人不去做,该有什么处罚?”
碧玉看了看我,说:“回小姐,那是要掌嘴的。不过大人一向斋心仁厚,这规矩从没有用过。”
我笑了笑:“看来今天这规矩恐怕是要用一回了。”
说着,把脸一沉,看着春杏说:“夫人吩咐的事情你居然敢忘?!你好大的狗胆!小桃,小莲,把她给我按住!碧玉,掌嘴!”
小桃,小莲和碧玉,只是稍微吃了一惊,但立刻听我的吩咐,一把抓住傻在那儿的春杏,碧玉挽起了袖子,上去就左右开弓地打了起来。
我又马上转头,笑着对有点发蒙的方琴说:“本来春杏是您的人,雪儿是不该插手的。雪儿知道您心慈手软,狠不下这个心。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要是以后别的下人也有样学样,都不听主子吩咐,那咱们家里可就乱了套了。再说,要是让爹知道这不守规矩的丫头是从您这屋里纵容出来的,他恐怕会想,是琴姨的管教无方了,雪儿拼着要担代一些埋怨,也不能让爹误会琴姨您啊。哦,当然,也可能是雪儿多虑了,爹是很喜欢琴姨,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会说琴姨什么吧?”
这番话说的方琴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气的她嘴唇都发白了。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抓住衣脚,看着我,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真是麻烦雪儿费心了。”
“哪里,为琴姨分忧是雪儿该做的。”恩,说的好口渴。我拿起茶杯来,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回头看看,碧玉倒是挺卖力气,那春杏嘴角都出血了。差不多了,我懒洋洋地对碧玉说:“好啦,先到这里吧。”碧玉收了手,站到我旁边。小莲和小桃松开了抓着春杏的手,那春杏立刻软棉棉的趴在了地上。
我伸出手来,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嘴里问到:“知道自己错了吗?”
“奻。。婢。。知道了。”春杏口齿不轻的说。
“知道了什么呀?”我又问。
“奻婢。。。没有。。。去给绣珠夫人。。。请大夫。”
“错!!”我突然抬头厉声说。春杏吓得爬在地上抖了一下。“打都没把你打明白,真是榆木脑袋!碧玉,告诉她,她到底错在哪儿!”
“是!小姐的意思是,你错在胆敢忘记了琴夫人的吩咐,害得夫人将来会被大人误会!”
我的声音又懒散了下来:“现在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奻婢知道了,小姐饶命!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一次就够麻烦了,还能让你有下次?”我冷哼了一声说。
“我看她也知道错了,雪儿,这次就算了吧。”方琴给她求情了。
我可没那么容易让你收买人心。故意露出一脸的担心:“琴姨啊,你看这个春杏真是冥顽不灵,挨了打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看她留在你这里早晚会给你再惹麻烦。不如就把她放我那里,由雪儿帮您教导教导如何?”
方琴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怎么好劳累雪儿你呢?这丫头一直在我身边,这次错也是无心的,以后我会看好她的。”
我甜甜一笑:“哎呀,你看就咱们在这里商量,都忘了问问春杏的意思了。”
我看着趴在地上的春杏说:“你说呢?可愿意跟着我学点规矩?”
她看着我,吓得连连点头说:“全听小姐的意思!”
我一脸为难的对方琴说:“琴姨,你看这?”
“既然是她自己愿意,那就让她跟着雪儿你吧。只是要麻烦你了!”方琴咬牙切齿地说。
“琴姨客气了,能为您分忧是雪儿的荣幸。那雪儿就不打饶您了,这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唉,要是眼睛有刀的话,方琴早就在我身上扎出无数个洞了。
我站起来,叫上碧玉,让小逃小莲扶着春杏,不紧不慢的回了我的院子。
这件事以后,小莲和小桃自不必说,碧玉更是完完全全地服了我。那个春杏好像也给我制得怕了,看起来对我也是死心塌地的。不过是否真的如此,我心里还不确定。至于蓝府上下其他的人,也在当天就知道了此事。蓝雪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从一个只是知道胡闹,让人头疼的大小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聪明有手段,令人敬畏的厉害角色。
之后的几天里,找我的下人突然多了起来,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本来是方琴管理的府里事物,被她以“治下不严,恐再难胜任”为借口,全推给了我。哈!想以此要挟我,让我去求她?我正愁怎么把蓝府的事情给拿过来呢!她居然装到枪口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让碧玉把府里人员名册和帐本都拿出来。蓝府人并不多,算起来,丫环,婆子,园丁,书童,厨子,杂役,车夫等等,总共也就二十来号。帐本记的也是流水帐,只要细心都能看懂。蓝仲文是个清官,家里的财产也就那么一点。我用了半天就把所有的东西搞清楚了。把相关的人叫来,该吩咐的事情吩咐下去,甚至纠正了方琴犯下的一些错误。从这一天开始,我算是把蓝府的大权都收在了手里。
蓝仲文也知道了这事,但和我预料的一样,他没有责备我,甚至笑着对我说:“以后爹的吃穿用度,要麻烦雪儿了。”
蓝子轩后来还回了一次家,恐怕是方琴把他叫回来的,我看见她一见到他就拉着他的袖子哭。蓝子轩当天晚上就来找我了。我立刻抖擞精神,准备应战,结果他只是拿出一包糖浸酸梅,说是在城里的老铺买的,觉得我可能喜欢,让我尝尝。弄得我反到汕汕的。
不管怎样,我是成功的在蓝府站稳了脚跟。可是我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能使沈绣珠的身体好起来。
到了三月初的时候,沈绣珠已经病的起不了床了。蓝仲文到沈绣贞处去的很少,那么有数的几次,两个人也只是相对无言。只有我,几乎每天都去陪她。其实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昏睡,清醒的时候不是不停的咳嗽,就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偶尔也会看着我出神,但却很少跟我说话。我觉得甚是无聊,又舍不得让她孤单一人,变从蓝仲文的书房里搜罗了很多感兴趣的书,每天带着去沈绣珠那里看。
有一天,我来到她屋里,看她睡着,便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把书放在桌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翻书。“姐姐。。。”我听到身后传来沈绣珠虚弱的声音。赶紧回头,正对上她的眼睛。她的眼神非常恍惚,我走到她跟前问她:“姨娘?你怎么了?”
这时她才认出是我,她抬手轻轻摸着我的脸:“刚刚,还以为是大姐。。。你长的,和她很像。。。”
“我娘,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