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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瞳道,“别人都以为我命薄,却不知道我捡了个宝!相公骗我便骗我吧,总比不骗我真的死了强,我喜欢相公骗我!”
叶修忍俊不禁,搂过那丫头放到自己腿上,彼时洁白的日光斜射沈墨瞳的脸,她的眸子乌黑清亮,光可鉴人。
一个如斯幸福,如此诚实的女孩子,叶修宠溺地俯身刮了下她的鼻梁,打趣着道,“原来如此心胸宽广,果然娶傻媳妇有傻媳妇的好处,我刚还以为墨瞳儿的笑疾是不是又发作了!”
沈墨瞳闻言,横眉立目装腔作势地佯嗔,然后两个人肢体碰撞你来我往地笑闹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上番外啦,让大家久等了,鞠躬道歉~
我顺便回去小改一下前面,改动不多,主要是乱用逗号的现象和对事件多了一两句铺垫,不影响情节,看过的同学不用回去看~
番外二:羡煞西墙
叶修夫妇绕路湘蜀,恣情山水,任性流连,历时一年多才来到南越,待他们终于寻了个清幽小村落买了三间旧房子决定落下脚的时候,已是大周清元三年的秋天。
那村子多姓林,便唤作林家村,离小镇只三里之遥。商户极少,农人居多,依山傍水,有极好的乡野风光景致。他们西面的隔壁住着一位卖肉的林大哥,家境丰裕,已有两个儿子,林大嫂也是个爽利人,在家煮肉卖熟食帮衬。
叶修决定重操旧业,遂开了间小医馆,求医者寥寥,有的是空闲。他一个七尺男儿不思生计,一住进来,便只是栽花种树,修缮庭院。
种了桂树,竹子,摘几株梅花,弄几丛秋菊,还架了个回廊,上有紫藤下有长椅,供人休憩。
林大嫂去的时候,叶修正挽着袖子刨木花,沈墨瞳在一旁用帕子给他擦汗,递上杯茶。
林大嫂眼尖嗓门大,一进门便笑着嘻嘻哈哈,“你们小两口,可真是恩爱啊!”
叶修夫妇遂唤林大嫂坐,林大嫂左右瞧着被置弄一新的院子,大呼小叫道,“哎呀,这是干啥呢,这几日没见,便把院子弄这么好看!”
她抚着回廊被刨得极为光滑的木栏,坐在安置好的椅子上,啧啧称奇道,“他楚大哥是个开医馆的,看不出来还会木匠呢!”
叶修只笑着应和几句,喝了茶,擦了汗,便继续用刨子刨一块木板,干得兴致勃勃。
林大嫂给送了几块肉骨头来,与沈墨瞳闲聊了几句,看着叶修在那儿刨板子,遂压低声音谆谆教导沈墨瞳,“他楚大嫂,我瞧着这几日你们医馆的生意忒也冷清,都没什么进项,你让他楚大哥整天窝在家里哪儿行啊,得催着他走乡窜户,赚钱去才是!”
沈墨瞳唯唯诺诺,林大嫂道,“我跟你说啊,这男人最重要的是养家糊口,你看我们家那口子,每天早起晚归去卖肉,才能衣食不愁!咱这小户人家,过得是日子,又不是那些高门大户,弄些花啊草啊的玩,你说把个院子弄得跟花洞似的,是能顶吃还是能顶穿啊!”
沈墨瞳只灿笑着,复又唯唯诺诺。
那边叶修刨好了板子,拴好了秋千,四处检查稳固了,唤沈墨瞳道,“娘子,秋千弄好了,你过来荡一荡!”
沈墨瞳遂朝林大嫂一笑,放下茶走过去,坐在秋千上,叶修在后面将她高高的荡起,沈墨瞳仰着头,笑容随整个人飞扬起。
少年夫妻般如胶似漆的恩爱,林大嫂忽而便有些妒忌,心一动,脸都有些红。
她忙着说笑几句,便告退了。回到家突而便想起了自己十四五岁的少女时光,桃花烂漫,有贵人鲜衣怒马踏春而过,衣不沾尘,儒雅高贵。
她曾经心仪仰慕,内心憧憬幻想的丈夫,不就是楚大哥般清俊温雅,贴心呵护的人么?
晚上林大哥又是喝了几壶酒,赌了几个小钱儿从外面回来,一到家就唤着要热水,吆东喝西地让她服侍。
林大嫂忽而便觉得不堪忍受起来,数落地道,“你就知道一天在外面,喝酒赌钱,游神一般一天到晚不着个家,家里家外全靠我,你就不能学学人家隔壁的楚大哥,也知道帮帮老婆?”
林大哥“哼”地一声冷笑,甩出两吊油乎乎的钱出来,“我是在外养家糊口,谁像他,生意冷得屁个人都没有,靠着老婆的私财嫁妆活着,他敢不在家帮着老婆么?”
林大嫂拿过钱,闭了嘴。林大哥舒舒服服地将脚伸进热水里,鄙视地道,“我跟你说,一看隔壁的就是个穷落魄的,不知道怎么勾搭了人家有钱人家的小姐,私奔逃到这儿的!没有底气,还吃不得苦,也就只知道讨好老婆!”
后来林大嫂和沈墨瞳闲聊,拐弯抹角地打探他们的身世,“她大嫂,你家楚大哥对你这般好,定是高攀了你家吧。”
沈墨瞳一笑,“哪有,我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兵灾逃难,家里人都死了,多亏相公收留庇护,才有今日。”
林大嫂唏嘘了几声,“那楚大哥如此对你,当真难得啊!”
沈墨瞳笑,“相公做郎中的,知冷知热,又是长我几岁,对我多有爱护,倒让林嫂子见笑了。”
偏巧那日叶修治好了村里林二婶子家小孙子的不食症,那孩子患病好多年了,不但咳嗽,腹泻,还越来越不爱吃饭,都十岁了还尿床。前半个月每餐只吃小半碗粥,瘦得皮包骨头,去县城里大药堂找郎中看过,皆不见效,人皆道这孩子定是活不成了,不想吃了叶修的五服药,竟大见起色,咳嗽减轻,孩子大声呼饿,高兴得林二婶子挎了满满一篮子的鸡蛋,对着叶修千恩万谢。
林大嫂心有所感,回家便和自己相公嘀咕,“人家隔壁楚大哥可不是个吃软饭的,他家娘子的命还是他救的呢!今儿个林二婶子那小孙子,不是快要病死了了吗,吃了楚大哥几服药,竟是活转了!”
林大哥一愣神,马上道,“哼!什么个医术好,你看他们那两口子年岁,都是不小了,那楚大哥可是三十的人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我要是不能让你生,我也每天把你当菩萨供着!”
林大嫂又闭了声,那两口子确实年岁不小了,要是男的那方面不行,再体贴温柔也没用啊。
可林大哥话没说多久,叶修他们到了林家村不过三个月,便是桂花飘香中秋将至的时候,沈墨瞳有孕了。
这一有孕不要紧,叶修里里外外,做饭洗衣收拾房间,统统不让沈墨瞳干。每日除了晒太阳,只准沈墨瞳出门散散步,而且还是有他陪着,两个人相扶相偎黏黏腻腻,沈墨瞳一撅嘴,叶修立马逗她笑。
沈墨瞳胃口不好,叶修变着花样做吃的,清淡的,新鲜的,酸的咸的甜的,只有想不出来,没他做不出来的。
巧的是林大嫂也怀了孕,看叶修那般殷勤体贴,不由对自身处境怒火上涌,倍感凄凉。那日她忍着呕吐,撑着身子在大锅里煮肉,沈墨瞳过来给她送了一包酸甜适口的梅子蜜饯和一盘清清爽爽的素烧苦瓜。
那苦瓜上还点缀着梨片,撒上了柠檬汁,洁白碧绿,甚是勾人胃口。谁知林大嫂一见,却是忍不住拉着沈墨瞳的手便哭了起来,直说她怀的是第三胎,自家男人从没给做过一口顺心菜,还只顾着他自己的胃口,要肉要酒让她忙碌辛苦。
哭了大半晌,晚上林大哥回来时,林大嫂撒起了泼好一顿闹,口口声声数数落落,林大哥气恼地道,“那破劳什子青菜有啥好吃的!吃肉才能有力气!你也就是跟了我,才时时刻刻有肉吃,换了别人谁吃得起!看咱们家的两个小子活蹦乱跳身板多好!你少给我看什么气什么有样学样,我短了你吃了还是短了你穿?才这三两个月,肚子还看不出来,有那么娇气的?”
林大嫂道,“我七八个月,个月的时候也过过,你给我做过一顿饭洗过一回衣裳!”
林大哥道,“做饭洗衣裳,娘们的活咋能让我干!我给你挣钱养活你,家里没老人,我雇人给你坐月子,你还到处挑剔,看二狗子家的媳妇,今儿晚上生完了,明早上做一家人的饭呢!”
林大嫂气得直发抖,“你怎么不比比人家楚大哥!”
林大哥冷笑道,“他那是三十岁才得了个孩子,自然宝贝,老来得子都是个福薄的,越加小心越滑胎,你也学那个福薄的?”
林大嫂又一次闭了嘴。
到了五个月的时候,因不耐南国天气阴冷,叶修遂在屋里生了旺旺的炭火。夫妻俩围着火炉,慵懒闲暇地聊着天,叶修常捧了本书给孩子读,太阳好的时候,把窗子打开让沈墨瞳晒太阳,他时常搂着爱妻,贴近鼓起的肚子,笑着和宝宝说话。
林大嫂窜门取暖,撞见过几回,后来反倒不好意思来了,觉得打扰别人的恩爱。
那日日暮西斜,两个孩子眼巴巴等着饭吃,她看着冷锅冷灶,想起在外面喝酒流连赌钱的丈夫,心头火起,一手拉过一个孩子,气冲冲到场子里大闹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