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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漠上前看了几眼,在石墙角落摸索片刻,轻轻一按,只听一阵扎扎闷响,石墙前的青石板缓缓向两旁裂开,露出一排石阶,直通向地底。
云冉看着密室入口,低声道:“暗卫约有一炷香时间便能巡查到此,咱们分头行事,你进密室盗宝,我去放把火引开他们。”
齐漠看了她一眼,目中微露狐疑之色。云冉向他点了点头,便展动身形向暗处掠去。齐漠笑了一笑,无奈摇头,只得沿阶而下,进入密室。
密室之内置着琉璃长明灯,室内一片明亮。壁旁一侧架上零散摆着数件玉器珍玩,件件玲珑剔透,应是长乐侯心爱之物,另一侧放着只半人高的箱子,箱身似是以黄金铸就,齐漠自知这密室内机关重重,便不多看,目光只在室内四处寻觅那琅嬛玉璧的所在。但当他一眼瞥见角落处的一尊人像玉雕时,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那尊玉雕如真人一般大小,玉是难得一见的美玉,通透温润,而以此雕刻而成的人像更是位绝代佳人。她姿容秀美,仪态万方,双手托着一只玉盘,静静站立,栩栩如生,眉目中似蕴含着无限忧郁,神情传神之至。
他不禁走近前去,目光随即落在那玉雕美人手中的玉盘上,只见盘上所托,脂润莹朗,宝光铄铄,正是那块琅嬛玉璧。
便在此时,忽听侯府内锣声大作,隐隐听见有人疾呼:“走水了!”
齐漠微微一笑,心知是云冉放火,便上前取过玉璧,小心收入怀中,闪身出了密室。
秦珞睡至中夜,忽闻有人高呼“走水”,起身见窗外一片红光,看着火势不小,不由心中一惊,急忙起身出了房门。眼见府中下人皆已起身,匆匆拿了木桶面盆等家什前去扑火,他略一思索,便朝长乐侯所居之处奔去。
行至院中天井,见前方一名黑衣人正迎面奔来,秦珞只道是府中暗卫,朝那人高声问道:“老侯爷现在何处?没被惊着吧?”
那人微垂着头并不答话,秦珞心下焦躁,正欲出言斥责,那人却在转眼间已奔至身前。
秦珞忽觉面前紫气一闪,一股寒意袭面而来,当即双腿微曲,仰身疾让,一道剑光堪堪贴着他面门划过,发出嗤地一声锐响。
那人见一剑落空,更不停顿,反手一卷,剑身便如灵蛇一般自空中折转,朝他胸前插下。
秦珞惊怒交集,不待细想,挥掌在地面一击,身子已顺势向后滑出数尺,躲过了这雷霆一击,胸前衣衫却被那剑气所激,裂开了一道长缝。
秦珞一跃起身,定睛看去,见面前那黑衣人身材细长,黑布蒙面,一双眸子露在外面,幽深明亮,冷若秋水。他微微一怔,竟觉那双眸子有几分似曾相识,下意识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行刺本世子,不要性命了么!”
那人冷笑一声,将手中软剑一振,暗夜之中,顿时亮起一道紫光。
秦珞心下暗骇,知对方手中所持的是柄稀世神器,见那人又已仗剑飞身攻来,不敢直掠其锋,身影一闪,飞速向旁斜窜而去。
那人身法却是极快,如影附骨,不离秦珞身后,剑尖直指他后心,去势狠辣,直欲一剑将他毙命。
眼见这一剑便要刺中秦珞后背,电光火石之间,忽有一物夹杂着呜呜风声自暗处掷出,飞至两人之间。便听锵然一声脆响,一枚铁蒺藜已在半空被削为两截,落在地面,黑衣人手中软剑被那暗器一阻,攻势略为一缓,暗处随之蹿出数人,将那黑衣刺客拦住。
秦珞见是府中暗卫赶到,忙喝道:“速将刺客拿下,死活不论!”
众暗卫应声领命,猱身而上,与那人斗在一起。
那名黑衣刺客正是云冉,她放了火后,趁乱寻向秦珞寝处,欲相机刺杀,却刚巧在半路与他相遇,便索性以紫荆软剑正面突袭。不想秦珞武功甚佳,竟是一击不中。
她见众暗卫现身,心知情势不利,手中紫荆软剑连点,已伤了几名暗卫,但已有人放出示警讯号,转眼间又有数名暗卫赶至,将她围在中央。
秦珞目光阴狠,冷笑道:“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领,能逃得出我长乐侯府的护卫暗网。”
云冉目中寒意一现,忽听远处有人高呼:“来人呐!有刺客!”
秦珞及众暗卫听那呼声自长乐侯居处传出,不由色变,云冉趁机挥剑在身前划了个圈子,将众暗卫逼退几步,同时身影疾晃,已自人圈中闪身蹿出,飞身掠向暗处。
云冉在黑暗中疾奔一阵,见身后不再有人追来,便转朝府墙处掠去,隐见前方现出一人身影,挡住去路。
她心中一凛,顿足一看,却是齐漠,忙低声问道:“得手了么?”
齐漠微一扬眉,却不答话,伸手扣住她手腕,拉着她一阵疾奔。
两人到了府墙下方,施展轻功,飞身跃出,一路朝揽香阁奔去。
云冉随着齐漠黑夜中踏檐飞掠,手腕被扣处隐隐生疼,见他始终一言不发,不由问道:“莫非中途出了差错?还是玉璧不在那密室之中?”
齐漠忽地顿住脚步,转身向她凝目注视。
云冉见他面色阴沉,心下更是惊疑,却听他沉声道:“你为何不知会我一声,便擅自前去行刺秦珞。”
云冉心中一动,问道:“方才是你在长乐侯居处闹出动静,令我有机会脱身?”
齐漠哼了一声,不答却道:“你可知道,你冒然行事会惹来多大麻烦。若是秦珞被你刺死,今夜你我又岂能轻易脱身?”
云冉垂睫,掩去了目中寒光,低声道:“此人该死。”
齐漠淡然道:“你为了什么?为赏金?还是为了甜儿?”
云冉抬眸看他,默然无语。
齐漠皱眉,看着她缓缓道:“你与甜儿相处不过几日,便为她甘冒风险,险些丧命。要知身为杀手,为任何人和事牵动情绪都是大忌,随时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
云冉淡淡一笑,低声道:“云冉虽为杀手,却自问做不到齐门主那般冷血无情。有些事,明知势不可为,也偏要去试上一试。”
☆、如影随形
齐漠看向云冉,眸光深邃莫测,忽笑了笑,道:“云姑娘重情重义,在下钦佩不已。只是,”他长眉微扬,笑容玩味,“云姑娘就这么肯定,甜儿是被秦珞所杀?”
云冉神情一动,曾在脑中隐约闪过的疑问霎时变得清晰:秦珞身份尊贵,强占甜儿这样一个青楼婢女在他眼中自算不得大事,又何须杀人灭口,纵使杀了甜儿,为何偏偏将刻有自己名字的匕首留了下来?
想到此处,不禁低声自语道:“难道是有人故意设计嫁祸秦珞?”
齐漠看着她微启的红唇,目中似有笑意闪过:“云姑娘可还记得,当日在揽香阁王美人房内之事?”
云冉脸上一红,随即醒悟,眸色变得深沉:“当日那两人对话之中,曾提过小侯爷三日后会亲至揽香阁。甜儿遇害距离当日刚巧三天……莫非,此事与温怀风有关?”
齐漠在旁见她面上神色不定,微微一笑,淡道:“云姑娘向来心思机敏,在下以为你对此事早该有所猜疑才是。”
云冉垂眸不语,齐漠说的不错,当日她见到甜儿死状,愤慨难过之余,便已乱了心绪,才会先入为主,认定秦珞便是凶手。
她微微转头,斜目向齐漠看去,见他脸上似乎带着淡笑,目光却始终冷静深邃,令人难窥其心。
齐漠见云冉沉思片刻,又淡淡向自己瞥了一眼,便即纵身前掠,转瞬已至前方数十丈外,不由微微一怔。寂夜中唯余淡淡暗香,似是沾于她身上夜迷离的味道。
长乐侯府。
凌觞面色淡淡,步入房中。
房里没有点灯,黑暗之中,隐约可见一人身影坐于桌旁。
凌觞嘴角微微牵动,转身掩上房门,走到桌前,轻声开口道:“你来了。”
来人似感不耐,嗯了一声,便急忙问道:“老头子叫你过去做什么?”
“琅嬛玉璧被人盗走了。”
“什么?”那人猛然抬头,月光透过窗棂撒入房中,映得秦珞那张俊颜越发苍白,他怔了怔,脸上随之露出诡笑,“那岂不比剜了他的心更令他难受。”
凌觞看着他道:“老侯爷毕竟是你生身之父,见他难受,你就这么得意?”
秦珞冷笑一声:“他又几时将我当儿子看待过了?”他顿了顿,忽问道:“我今晚遇刺之事,他有没有问起过?”
凌觞缓缓摇头,道:“老侯爷为琅嬛玉璧失窃之事大为震怒,旁的事情,一时皆无暇顾及。”
秦珞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恨意,重重哼道:“旁的事情……在他眼中,除了那些珍宝,又怎会有其他事!我的死活,他自然更不会在意。”
凌觞微垂眼皮,淡淡问道:“今晚的刺客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盗宝之人的声东击西之计?”
秦珞目中现出怒色,低声道:“不,那刺客出手狠辣,招招欲取我性命,定是冲我而来无疑。还有,那揽香阁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