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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欢看不得他这般虚伪模样,径直便问:“李重皓在哪?!”
李铭登时脸一沉:“怎么?沈姑娘想要干什么?”
“李庄主,李重皓被抓是武林大事,山庄外面都是听了消息的一帮江湖中人。你打算怎么处置?难道是想引起武林骚动么?这阵子为了‘天下归元’死了多少人你也清楚。小女子以为还是早日公开审问李重皓,让江湖早日恢复平静。”
沈暮欢心下一忖,将李重皓放到眼光下,总归要比在暗处来得好。顿时附和苏烟:“苏姑娘说得极是。李庄主打算怎么办?”
李铭阴笑一声:“聚在外面的那群人很快就能散去。苏谷主说得对,但是你就不怕流觞宫来捣乱?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苏烟精致的脸已经渐渐显出急色,沈暮欢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远处而来的沈逸之一声打断。
“阿欢!你给我滚回来!”
沈暮欢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便一动都不动。
沈逸之大怒,大步流星一下子就来到她跟前揪住她的衣领就往回拽。沈暮欢可不干,是又踢又咬。沈逸之虽然武功尽失多年,但他一身横肉岂是白长的?他立马就朝沈暮欢背上猛地一拍,沈暮欢差点要吐血。
沈暮欢喊:“你丫放开我!死老头!”
沈逸之一个穴位点上去,沈暮欢登时就僵住了。
沈逸之将她扛到房内,一把就将她抛到床上,指着她鼻子问:“沈暮欢,当初你要回‘刹血楼’时你是怎么说的?!”
沈暮欢瞪着眼,被点了哑穴,哪里说得出话来?
沈逸之偏偏就是不给她解穴,替她答道:“你誓与‘刹血楼’共存亡,你要救李重皓,那将‘刹血楼’放在何处?早知道这样……”沈逸之笑,一字一句就那么说出口:“当时哪怕你哭死在我跟前,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沈暮欢呜呜了两声,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冲得开穴道?
“我当年亲手杀了流觞宫皇甫无名,为此武功全失。如今,你这样做,是往我脸上扇巴掌。”
沈逸之说完这句话,才上前解了沈暮欢的穴道。他坐在床边,逼视她:“阿欢,你懂不懂?”
“老头,你在乎那些虚名?”
“我为了‘刹血楼’倾尽全力,如果你想毁了它,阿欢,你要知道你的命是我给的。我想什么时候收回来就收回来。”
沈暮欢心中五味杂陈,骨子里却泛出冷意。她想想,还真是可笑,她沈暮欢这辈子在沈朝醉的眼里抵不过一个“流觞宫”,而在沈逸之的眼里也抵不过一个“刹血楼”。
沈逸之知道自己说了重话,可是他不后悔,良久他才缓和了声音又道:“阿欢,你听为师的话。李重皓那小子心思狡诈,这会儿他说喜欢你、爱你,或许只是他的手段而已。阿欢,你万万不可被他骗了。我一直跟你说,要离他远一点,也是为你好。”
沈暮欢笑:“老头,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师兄要走了。”
她再傻再二,跟沈逸之这么多年,到底也摸清了他的脾性。在沈逸之面前,他一生最引以为豪的大徒弟却是这几年来最不可提起的一个人。
“刹血楼”的下一任掌门视“刹血楼”为无物,还抵不过粗茶淡饭的平静生活。
戳中沈逸之的软肋,他刚刚缓和的脸色霎时阴了下来,甩手就走。
沈暮欢立马跳起来,门却被从外面锁紧,她又爬到窗口,立马就有人想等着似的就把她脑袋往里一摁。
她跌倒在地,脑海里闪现出李重皓满身是血,失望透顶的模样,顿时悲从中来。
从来没有一刻想现在这样,多渴望自己当年能够学好一身武艺,倒也不至于受制于此。
她跌坐在床,枯坐了半夜,一直僵着背脊。不经意往外一看,却突然看见有一身影慢慢靠了进来。
一颗心顿时踢到了嗓子眼,那身影太熟悉,她知道那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来,美人们,猜猜会是谁闯了进来?猜中了送小白香吻一个哟~
、误会与错过
沈暮欢这一刻是万分悲凉;时至今日他在她面前永远是带着那一层薄薄的面具。她看见沈朝醉一步一步地踏进来;僵直的背脊渐渐挺直。黑暗中她开口:“萧公子深夜前来不知是所为何事?”
她言语冷淡而又疏离;状似客客气气之中又带了一分狠戾。她已经开始叫他萧公子,再也不会那么热切地想让他承认自己就是沈朝醉。这一刻;萧佑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轻轻地啃咬。也不疼;却是绵长的酸与涩。
萧佑站到她面前,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暮欢站起来,有一阵的晕眩,她缓缓站稳身姿才又道:“萧公子,我不问你是谁,你此行是来找人的么?”
她知道自己来找李重皓么……果然与从前不一样了。
“我被软禁在这里,早就出不来了。天下山庄你一定早就摸清楚了,我只求你一件事;一定要将他救出来。”
此时夜深,万籁俱寂,满室之中仿佛只回响她那句话:我只求你……
什么时候沈暮欢要求她的二师兄了?她从来都是命令、耍赖、撒娇。
“阿欢!”他终于受不了,终于叫出她的名字,终于不再冷冷淡淡地叫她沈姑娘。
沈暮欢身形一动,她一眼便望进他的眼睛里,她说:“曾经有人老是跟我说一句话,他说人是会变的。我一直很蠢,认为有些人怎么可能会变?可是现在我才明白,连我自己都会变,凭什么就认为被人就不会变。萧公子,你说呢?”
萧佑手中的剑“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他又急急叫出口:“阿欢!”
可是他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声一声地叫她阿欢。
月色照进来,他们两人的身影投在地上。明明靠得那么近,可是只要稍稍一动,稍稍一变,就突然离得那么远。
沈暮欢笑:“萧公子,太晚了。”
早就决定要放弃,何必再恋恋不舍?这会儿恐怕是再难回头。萧佑不是不知道这道理,只是人就是犯?贱,一旦失去,一旦亲眼见证明明紧抓在手中的东西一点一点流失的时候,总会觉得肝胆俱裂。明明是痛的,可是这一刻,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终于点点头:“好。”
沈暮欢额头有冷汗一点一点地冒出来,她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又问:“阵法图是你让李重皓偷的?”
萧佑苦笑,既然已经如此认定,何必在多此一问?他想都不想变答:“是的。是我吩咐他的,他毕竟是我亲生弟弟,总归是听我话的。”
沈暮欢苦笑,死孩子夹在她与亲生哥哥之间一定很辛苦吧?她以前一心执念沈朝醉让他痛苦、煎熬。她又怨他欺骗自己,哪里想到他也是踟蹰犹豫的呢?
她曾今不相信他能喜欢她,果然真是傻。
“你一定要救出他。”
萧佑纵身一跃,从窗口跳出去,最后留下一句话:“阿欢,你不要那么喜欢他,好不好?”
可是这句话,他说得那般轻,终究随着夜风而去,渐渐飘向了远方。沈暮欢没有听到,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那么希望明天山庄大乱,流言疯传乃李重皓失踪之事。
可是她等到天际大亮,又等到晌午有人送饭过来都没有听见这一类的消息。
沈暮欢忍不住向小厮打探:“昨夜山庄里出什么事了么?”
那送饭小厮像看怪物一样看她,莫名其妙地说:“我们天下山庄怎么可能出事?”
沈暮欢一股气压到现在,听见这一消息之后,终于支撑不住,一口血喷出来,散在饭菜上,冒出的热气都带着一股股血腥味。
那小厮大叫一声:“出人命了!”
沈暮欢“噗通”一声便昏了下去。
这一动静终于是闹大了,前一脚沈逸之匆匆赶来,后一脚李铭也赶到了。他连忙就喊:“快请苏谷主。”
苏烟赶来就是见着沈暮欢满脸惨白,虚脱地像个鬼的模样,她心里“咯噔”一跳,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缓过一口气。沈暮欢没死,说明一点,那就是李重皓也没死。
她立马探沈暮欢的脉搏。李铭忙问:“沈姑娘如何了?”
苏烟摇摇头:“她中的是‘偷生蛊’,李重皓去了半条命,她的子蛊触发,这会子啃她心脉啃得真高兴呢!要是再找不到解药,那也就是一个半月的活头了。”
“一个半月?”李铭立马皱眉:“那就是说她活不过今年八月十五?”
苏烟点头:“当然活不过!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让我好好医治李重皓,这样沈暮欢体内的子蛊也会安稳下来,而她活过八月十五的机会就会大了。”
沈逸之突然一笑:“李重皓果然是李重皓,无论如何四月一日的武林大会上是杀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