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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欢听到有脚步声,连忙转过身来,只见一个个头矮小的小厮进来,便摆摆手:“我不要什么,你出去。”
可是那小厮却只是站在那里,垂着头,一动不动。
沈暮欢不耐烦:“出去啦!”
李重皓突然低低出声:“阿欢姑姑。”
又那么一瞬间,沈暮欢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或者是自己在做梦。可是李重皓又喊了一句:“阿欢姑姑。”
他终于抬起头来,沈暮欢看得一清二楚。面容已经改变,身形都已不同,只是他的眼与浓而密的睫毛却从来没变。
沈暮欢顿时随手抄起一样东西就往他身上砸:“你他娘的还敢来?!”
李重皓接住,突然笑眯眯地问:“阿欢姑姑,你是要把碧湖给我么?”
沈暮欢这才看见刚刚自己扔出去的竟然是碧湖剑,她伸手一摊:“还给我!”
李重皓还是带着笑,一步一步地超床前走去。沈暮欢看着他一双眼盈盈笑意的样子,顿时心里就那么一阵一阵“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李重皓将剑交到她手里,却一个翻身就谁在了她的身侧,又拉住她的手,问她:“好一点没有?”
沈暮欢真要笑起来:“你也不问问当时是谁给我下的蛊?”
李重皓望着她,眼里都是柔柔的光:“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不好?”
沈暮欢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涌出了一股泪,“啪嗒啪嗒”地就滴在枕头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泪滴。
李重皓伸过手去摸她的泪,轻声说道:“我任你处置,你还哭什么?”
“你欺负我!”
“好好好。我欺负你了,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沈暮欢一擦眼泪:“你为什么要敲昏我!你盗走的那张图给我交出来。”
李重皓抓住她的手,突然叹气:“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索性做绝了算了。”可是他又将头一转:“只是,那张图现在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沈暮欢灵光乍现:“你给了阿醉了?!流觞宫要捣乱武林大会?!”想到这她突然就拔出了剑,一把就抵到了李重皓的脖子上:“你就没想过我会把你抓起来么?”
李重皓又将一双丹凤眼对着她,望了她好久,只望到沈暮欢心里都在发虚。突然他便说:“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你想让我死,我就死。”说着便眼一闭,一幅任你宰割的模样。
这样一来,沈暮欢倒下不去手了。脸都憋红了,剑却越来越握不稳。
“阿欢,你不想杀我的。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闭嘴!”沈暮欢虽然骂,碧湖剑却已经扔了下来。”
“你从来只会对我又打又骂,只会拿剑指着我。从来不会对沈朝醉做这些。是不是,在你心中,我们俩到底也是不同的呢?是不是你觉得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才能这样糟糕地对我?”
他的眼又亮又黑,直直地盯着你。沈暮欢炸毛:“才不是!”
李重皓笑:“那我敲昏你之后,你大清早的就哭什么呢?!”
“我没哭!”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沈暮欢突然明白,指着他就问:“那个店小二就是你!是不是?!”
李重皓还是笑:“承认吧,沈暮欢。你早就相信我是喜欢你的,而你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地喜欢我,是不是?!”
然后,李重皓的吻便铺天盖地地吻过
作者有话要说:扑倒之路进行中~阿欢姑姑,你等着吧!哈哈哈~
、瞬息万变
沈暮欢稀里糊涂被人吃了一顿豆腐;还没搞清楚状况;李重皓就已经一脸餍足地看着她。一双丹凤眼里全是满足而温柔的光。
“你、你、你!”沈暮欢瞪大了眼;双唇是鲜红欲滴。
李重皓一看她这幅傻样,又瞧见她诱惑力十足的双唇;顿时觉得好笑又好玩。他一挑眉:“嗯?怎么啦?”
此时他说什么话;听在沈暮欢的耳朵里都是极其暧昧而危险的。她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他的尾音都在上扬,她吞吞吐吐地商量:“那个,能不能把面具撕掉啊?”
虽然已经认出了他,可是这种被陌生人强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李重皓登时便瞪了她一眼,然后就随她的意笑眯眯地撕了面具。
瓷白细腻的肌肤,高挺的鼻梁,浓而密的睫毛;凤眼、薄唇。沈暮欢一掌拍下来:“我靠!你个死孩子!”
李重皓竟然欺上前来,一手就握住她的手。沈暮欢下意识地就撇过脸去,吓得双目紧闭。李重皓就想着要逗她,故意就在她耳边吹气,见着她因此而涨得通红的侧脸与小耳垂,他更是心里痒痒,用鼻尖轻轻蹭沈暮欢的脸。
又是这么痒,沈暮欢终于是受不住,可怜兮兮地求饶:“不要啦。重皓啊,我以前对你多好啊,你不要再欺负我!”
“嗯?我怎么欺负你了?”
这还不叫欺负?!沈暮欢欲哭无泪,于是用手使劲掐了李重皓的胸口一把。
这二货还不知道这会子她使得上什么劲,掐一把就跟挠痒痒一样,对于处于血脉膨胀这种危险时刻的李重皓就他娘的跟闺房用品一样,顿时就是一个刺激。
李重皓暗暗咬牙,一口气呼出来。他轻轻地喊:“阿欢?”
满脸通红的沈暮欢还说:“嗯?”
鲜嫩欲滴的模样,再加上她这一个“嗯”字。李重皓眼一黯,抄起一旁的药碗,诱哄道:“阿欢姑姑,来,我们喝药。”
一碗药喝得见底,沈暮欢的脸颊上有一道残留的药汁。李重皓一脸盈盈笑意:“阿欢姑姑,要不要我帮你喝掉?”
沈暮欢好不容易敢睁开眼,被吻得晕头转向,迷迷瞪瞪就问:“啊?”
李重皓伸出修长的手指,握刀的手有细细的薄茧,他轻轻地抚上去。
沈暮欢再次欲哭无泪,只好举手投降,承认:“痒!”
李重皓突然一瞬间就捧住她的脸,朝着那药汁就一路吻过去,细细地啄,慢慢地啃。
沈暮欢想,吃我口水还不够,还要把我的脸都吃掉么?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咳咳,血气方刚啊……
李重皓好半天才停下来,然后便侧躺在她身边,可却一手臂悄悄伸到沈暮欢的脑袋后面,然后十分满足地说:“好啦。我们睡觉吧!”
谁还能睡得着?沈暮欢默默捶床,好在是整个山庄都知道她在养病,不会轻易打扰她。要不然这躺在她床上的死孩子估计早就被人抓了起来。
沈暮欢睡不着,李重皓却睡得香,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梦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如何就与他混在一起了?与这个下蛊与己的仇人,与这个流觞宫的邪派?还是,与曾经阿醉的亲生弟弟?
脸上的余热还在,脸依旧是烫的,沈暮欢啊沈暮欢,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到底爱不爱他?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是那么可信,那么温柔。
就像死孩子说得一样,如果她不相信他,又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为他如此提心吊胆?
沈暮欢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想这么复杂的问题,于是一想就什么都不闻不问了。
连有人一脚踹开了房门都没有发现。
那人气势汹汹,沈暮欢愣在当场,然后下意识地就往床里面躲,她的手开始发抖,全身的血液都僵住然后慢慢变冷。
李重皓被她这冰凉的手一推,迷迷糊糊地醒了,哑着声音问:“阿欢,怎么了?”
回答他的不是沈暮欢,而是李铭冷硬的声音。他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重皓,看你还往哪里逃?”
他拿出配剑,剑带寒光,眸带厉色,他一字字皆如冬日里最冷冽的风,一刀一刀刮在旁人的身上,溅出血光。
李重皓一个翻身,拿了碧湖剑就将沈暮欢护在身后。
岂料李铭开口便说:“沈姑娘,还不赶快将这畜生拿下!”
李重皓笑:“李铭,阿欢是你叫得动的人么?想要拿下我,何不先问问我手中的剑?”他剑锋一指,碧湖发出莹绿的光。
碧湖在很多年前是为本朝一皇子所用,它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使剑者将内力注入,碧湖就会如同有灵性一般,会直取对方命脉。
但是这个度最难把握,内力放得太少,碧湖不能驱动。内力注入太多,碧湖本身受不住,而使用者也会因内力流失过快反被对手占了上风。
碧湖这种剑在沈暮欢手里就仅仅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而已,而在李重皓手里,那就是另一个极其强大的帮手,跟人没有半点分别。
李铭显然是了解到这一点的,他立马剑一挥,也不多言,直接攻上前去。
李重皓自然驱动内力,直接冲上前,拿剑劈开他的剑。
森森剑气,两人速度极快,沈暮欢只看见“嗖嗖”的人影。她手里出了一层细汗,腻得很,一颗心又七上八下起来。
李铭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