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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欢愣在当地,好一会儿才又连忙赶回去。
然后沈暮欢的屋里就响起了一个恶狠狠地声音:“李重皓,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兔崽子,你给我出来!”
没人有动静,沈暮欢哼一声,冷笑:“不出来是吧?不出来今晚别上床了。”
窗口“砰”地就跳进来一个人,揉着脑袋笑嘻嘻地问:“阿欢姑姑,你叫我?”
沈暮欢指着自己的耳朵问:“你干了什么?!嗯?!”
一排牙齿印啊!牙齿印啊!难怪沈逸之要气急败坏,也难怪萧佑要脸成锅底了……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名节很重要的,好不好?
李重皓支支吾吾:“就、就我咬了一口嘛。”
什么叫“就”?沈暮欢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指着他一口气没上来,好半天才吼上一句:“你咬我干嘛?!你属狗的啊?!”
李重皓的眼睛闪啊闪,一波又一波柔而亮的光,他盯着沈暮欢,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喜欢阿欢姑姑啊,因为阿欢姑姑的耳朵最漂亮了啊。”
沈暮欢听了心里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炸开来,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亲过她的小鼻子说:“阿欢的鼻子最好看啦,我最喜欢。”
娘的,都是骗人的,最后还是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沈暮欢抄起碧湖的剑鞘就往李重皓身上抽,李重皓委委屈屈地躲:“阿欢姑姑,我说的是实话,你为什么打我?”
沈暮欢告诉他:“因为你太轻易说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无缘无故的离开真的会让人记住很长一段时间的。美人们是否有这种感觉?
、两肋插刀
李重皓杵在那里,也算是识相,只是唇角翘得老高,到底也是没有哼一声,不声不响地就让沈暮欢打。
他这般任你宰割的模样,沈暮欢打了几下竟然下不去手。李重皓一看见她停手,眼里一瞬间就蓄起了泪,只差就哭起来,他又立马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半天抽抽噎噎地问:“阿欢姑姑,你打完啦?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沈暮欢瞪了他一眼,只见他又马上一副扑过来认错的小狗模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手一挥,问他:“饭吃了没?”
“没有……”丹凤眼吧嗒吧嗒地眨。
反正自己被咬了一口是没办法去东苑用饭了,沈暮欢看着死孩子可怜模样,吩咐他:“呐,你别乱跑,藏好了。我去厨房,待会儿跟你一起吃,好不好?”
“嗯!”一个灿烂大笑脸当即便凑过来。
这个闪瞎人的大笑脸使得沈暮欢一路上在琢磨,该给死孩子拿点什么好吃的呢?被坏人抓走肯定没吃上饭吧,手臂上又有伤,哎,拿点什么来补一补呢?
低着头,只顾往前走,于是苏烟叫了她两声她也没听见。
苏烟最终也没办法,只好拽了她一把。沈暮欢这才回过头,捂着手臂满脸疑问:“啊?”
拽得有点疼,美人力气居然也大啊……
苏烟满脸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暮欢老觉着苏烟是个好人,又漂亮又能两肋插刀的好人,就比如她没有供出“刹血楼”,虽说是欠了死老头的人情,可人家也是知恩图报。她于是立马笑眯眯地问:“怎么啦?有事?”
苏烟突然望她一眼,直直地盯着她的耳朵,沈暮欢“蹭”地一下子就红了老脸。她咳了一声,傻乎乎地说:“山庄里有条大狗啊……”
苏烟没有笑,一时间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沈暮欢被她看得发毛,再次无比“二”的强调:“真的是有条大狗啊……”
“李公子呢?”
终于说话,沈暮欢出了一口大气,问:“哪个李公子啊?哪来的李公子啊?”
苏烟一双美目又盯着她,这时候太阳刚刚上来,扫去清晨的湿气,才刚刚有点暖意。苏烟脸颊却有一滴汗珠滚下,顺着精致的轮廓“啪嗒”一声滴下来。
声音几乎震得人发慌,沈暮欢听到她真真切切冷着声音对自己说:“沈姑娘,何必瞒着我?上次来我‘蝴蝶谷’时李公子就是一副离不了你的样子,你们会不在一起?难道你不相信我的为人?”
这般气场强大的模样,沈暮欢心里咯噔一跳。然后继续傻乎乎地问:“苏姑娘,你很热啊?你都流汗了。”
苏烟掏出手绢,慢条斯理地擦脸,还是问:“沈姑娘,你还是打算瞒着我?山庄里哪里来的狗?”
好人的眼色也真好啊,沈暮欢叹一口气问:“你找他何事?”
苏烟似乎松了一口气,继而十分诚恳地道:“李公子不能留在山庄里,他如今已经痴傻,这里都是眼线。萧家人就是冲着他来的,若是被他们碰上了,李公子恐怕是没有活路了。”
沈暮欢直直看着她,突然问她:“你好像很关心他,而且你居然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自己相信他。”
“因为……”苏烟一顿,将手绢细细收好,又小心翼翼地藏到胸襟里。
这样的神情惹得沈暮欢忍不住瞧了一眼,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普普通通的白帕子,甚至还有点老。也不知大美人怎么这么宝贝?
“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自然要关心他。”
“什么?!”沈暮欢惊到:“原来李重皓是有朋友的!”
朋友?苏烟听了这两个字不禁要笑起来,她说:“是啊,我们是朋友。”
听了苏烟劝告的沈暮欢在将肉包子掏给李重皓的时候就好声好气地说:“重皓啊,你不能待在这里哦,回‘刹血楼’好不好?”
李重皓嚼着肉包子,汁水横流地与包子奋战,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沈暮欢只好又哄他:“重皓乖哦,要先走,待姑姑回去后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也许是糖葫芦的作用,李重皓终于抬了头,回了她两个字:“不要。”
死孩子,你知不知道危险啊,危险啊!沈暮欢忍住一巴掌拍向他的冲动,继续好声好气地说:“重皓啊,这里有坏人要抓你,你回去,好不好?”
李重皓解决完包子,抬头问她:“阿欢姑姑,这里是我家,为什么我要回别的地方?”
靠!沈暮欢在心里抓狂,死孩子固执起来真令人头疼,于是她决定还是当回凶悍的阿欢姑姑,便瞪他:“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回不回去?嗯?!”
出乎意料的,李重皓这一次却没有撒娇也没有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只是突然朝她一笑,没头没脑地说:“阿欢姑姑真好,阿欢姑姑这么担心我?”
沈暮欢一巴掌拍下他毛茸茸的脑袋,吼道:“吃晚饭就给我打哪来回哪去,悄悄地走,知道么?”
沈暮欢没在意,李重皓根本就没答应他。然后就出事了,那天晚上还是冷,寒风刺骨,李重皓撒娇说太冷了,阿欢姑姑我再住一晚再走好不好?沈暮欢后来想想,要是当时她不心软,那该有多好?
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沈暮欢突然醒过来,摸摸床的一侧,哪里还有死孩子的影子。她下意识地就去抓身侧的碧湖剑,然后发现碧湖也不见了。
她有一刻是愣着的,心里却仿佛有一只鼓,随着鼓点一声声落下,她的心也忽上忽下,搅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糟了,死孩子不会出事了吧?现在的情形,庄子里的人有几个不想杀他,他还有活路么?他没有活路,自己也离死不远了吧?
娘的,想到这,沈暮欢立马从床上蹦起来,打开门便在冷风中狂奔而去。
而此时此刻,西苑到中庭,一个白色身影足下轻点,声息全无,一会儿便解决掉门口的两个侍卫。
这时候,有微微的月光照上来,打在那人的脸上。使得他一双凤眼乌黑发亮,再细看,他满脸淡漠,浑身气息冷冽异常。
他推开门,一下子便来到床前,他居高临下地望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床上人有了动静。
“谁?!”李铭的手刚碰到枕边的剑,一股幽幽凉意便抵在了他的颈间。李铭突然顿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重皓?”
白衣人笑了,说:“父亲,重皓如今是有家不能回。可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杀了知未呢?”
李重皓是笑,带着一点一点的凉意。他突然就将剑放下,李铭一股气终于呼出来,然后便看到房中大亮,李重皓握着碧湖,似笑非笑地倚在桌边。
李铭一下子拿过自己的剑,笑了:“重皓,是你自己给我机会杀你。”
“你果然要杀我,沈逸之在我耳边故意说漏嘴,我只是当他要激我。看来我真是疏忽了,这些年我已很少在山庄,你连这都容不下?”
“废话少说,出招吧!”李铭顿时眸中染上了血色。
烛光打过来,在李重皓的脸上投下一片影,忽明忽暗之时,他低低地自言自语:“那毒也是你下的吧。原来都是真的……”
沈暮欢将东苑找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