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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来,好像所有的人和事都在与她钮钴禄睿澄作对一般。皇后病了这些许年,竟然能找到病根,眼着一天一天好起来了,怎么能叫她安心。
母凭子贵,子以母显,就连转年才十四的二皇子也要大婚了,她的三皇子又该怎么办?
莹嫔成孕,解除了禁足之后反而更得皇上的宠爱。平日里总去她那里坐着叙话,陪着她安胎。
此外,如贵人也是风头正劲。依附着皇后的庇护,一步一步往上攀。然而皇上又为如贵人的美色所动,待她也总要比旁人好些。假以时日,也不是没有封妃的可能。
这些痴痴缠缠的纠结萦绕在她心间,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这些扎在脊背上芒刺。纵然身为贵妃,叫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满地细碎的红色线头,得睿澄的心都凌乱了。这样的千头万绪,该怎么一根一根的理顺呢?
“去传淳贵人来。”睿澄将剪刀“哐啷”一声丢在地上,眉眼间凝聚了一股敌意:“这个淳贵人着恭顺温和,内里却是不同与一般女子的。既然皇上爱重新入宫的宫嫔,也正好让她分了如贵人这杯羹。”
小旦子应了是,思来想去还是心疑惑:“娘娘恕罪,小旦子有一事不明。这淳贵人起来不过是清秀可人,后宫里这样的宫嫔并不在少数。可她的性子,却是糯软的不行,难道就堪于娘娘驱使么?相比之下,那个郭络罗答应反而更美艳些,且家世也好。再不,恩贵人也总归是善解人意的一类的女子……”
“茉儿,依你呢?”睿澄听着小旦子的话,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茉儿垂首顺眉,柔声应道:“回娘娘的话,依奴婢来,面上越是谨小慎微的女子,内里越是深不可测。何况淳贵人一直渴望能为娘娘分忧,那次蜈蚣袭人时她可是体谅着娘娘您的心意,奴婢当下就得一清二楚了。”
“依姑姑所言,这个淳贵人倒是有心人呢!知道皇后娘娘外强干,也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很是难能可贵。这么来,娘娘您抬举她,也是她的福分!”小旦子拍了自己的额头,自嘲道:“奴才眼拙,怎么一早就没察觉出来了!”
“淳贵人的阿玛时泰,不过是个区区的委署库长。本宫抬举她,给她机会承恩,她自然要对本宫感恩戴德。”睿澄微微阖眼,眉眼间添了些许得意:“若是她堪用,本宫自然希望她能扶摇直上。”
“娘娘,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茉儿蹙了眉,像是为贵妃忧心:“贪婪本就是世人的欲念,娘娘将她捧上更高的位置,只怕到头来贪心不足蛇吞象。除非也用也防,适当的给她一些甜头也就足够了。”
小旦子没眼笑,咧着嘴道:“姑姑的话,奴才明白了。就如同放风筝一样,且放且收。这线么一定要攥紧娘娘手里才算稳妥。若是当真有一日,风筝脱了线,那必然也要挂在树上,再飞不起枝头了。”
睿澄睨了茉儿一眼,笑意添了几分险意,言语轻柔和婉:“到底是跟在本宫身边许久的人,得自然清晰。”这突如其来的赞许,犹如一根冰刺穿进了茉儿的心房,她甚至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然而脸上眼,甚至手部细微的动作,都被自己死死的克制住了。
茉儿知道贵妃说话,从来都是有含义的。若是自己不想就死,必然要好好掩饰。想着警醒着神儿,是必然的。
若此,袭儿由内而外的欢欣一笑,道:“多谢娘娘赞许。”言罢恭敬的施礼。一应动作都因为欢喜而显得轻柔温顺,就连小旦子也得痴迷。
“娘娘教训的是,奴才光长着眼没长心。往后自当跟着茉儿姑姑,用心好好的学。”小旦子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着茉儿这回总算是学精明了。伺候在贵妃身侧,想必是再没有走出景阳宫的机会了,除非是死。
倘若不想就这样死去,也唯有精着心,时刻留意贵妃的心思。
“那还不去办差。”贵妃催促了一声,径自起身:“待会儿本宫在后园子的迎风亭里,见淳贵人。茉儿,你遣了人将这里好好打扫干净,一条线头也不能留下。”
“是,娘娘安心。”茉儿恭顺的笑着。眼角着贵妃离去的身影,这才疲惫的敛去所有的笑意,默默无声的叹息。
眼见着贵妃处死了供水蛭吸血的数名宫婢,又将绿菊盆有蜈蚣惊扰妃嫔这么大的罪名随意推给奴才担待。
这样令人发指的行径,在旁人想来只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对于日日都能见的茉儿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事,青天白日里或许不觉得有什么。每每夜深,心里的那种痛无法言说,无形摧残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除了依附妥协,谨小慎微的侍奉,茉儿当真是想,再另找一条出路了。能出宫是最好的结局了,只是还有三年,她才慢二十五岁。能否挨过这三年,当真是未知之数。
忽然觉得满心悲凉,她知道贵妃这么多事,贵妃岂会容她出宫呢?想来,也唯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口,长久的为贵妃守住那些不堪入耳的秘密。
如若真的不能出宫,也必然再不会有主子肯用她了。
茉儿想着心事,自顾自的蹲下,一根一根的拾起贵妃剪碎的红绳。忽然觉得自己的命运与这红绳无异,一样是任人宰割,想剪就剪。只觉得鼻子很酸,茉儿早已弄不清楚,时至今日究竟是这碎了一地的红丝线更悲惨,亦或者是自己不堪的命数?
小旦子请了淳贵人过来,茉儿也正好收拾干净了内寝。二人立在后园子的红廊处,远远的着贵妃与淳贵人叙话。
“姑姑总算是想明白了。”小旦子轻声道。
“什么?”茉儿被他这突来的一句说懵了,一时间没想理解他的意思。
小旦子贵妃与淳贵人正说的兴起,遂又道:“姑姑先前畏惧与抵触的情绪也太过明显了,今个儿却不一样了。可不是想通了么!”
“原来连你也出来了。”茉儿心底的畏惧,曾几何时隐藏的很好。只是经历了庄静公主夭折那件事后,人就濒临崩溃,很多情绪一发不可收拾的显露出来,想忍也忍不住了。其实现在想来,贵妃面前小旦子几次提醒、解围,多半是用了心在关怀她的。
满心的感激茉儿也不太敢表现出来,只垂首谢道:“多亏了旦公公你,几番提点。不然,许就是我去喂娘娘侍弄的那些虫儿了。”
小旦子惭愧笑道:“姑姑还是叫我小旦子吧。其实我心里清楚,很多事儿,您是不甘愿的。既然不愿意,总得为自己想想法子。若是不能出宫,何不去做御前的人,也唯有做了皇上身边的奴才,咱们才有机会不再受制于贵妃。”
“做御前的人?”像是一股清泉流进心田,茉儿忽然来了精神。“你说的对,这一层我怎么没有想到!”
“只不过,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我,姑姑也不要冒险。”小旦子睨了一眼贵妃:“估摸着娘娘也该换茶了,奴才先端上来,姑姑你再细心想想。”
着小单子远去的身影,茉儿心头发恨:即便是当真做了御前的人,也未必就不会受制于贵妃了。除非能与她平起平坐,成为这后宫堂堂正正的主儿!
想到这里,茉儿也不禁被自己吓着了。一朝成为皇帝的宠妃,这是万不得已的计策。她不想成为贵妃那样,双手染满鲜血的狠辣女子。可也唯有这样,她才能存活下来。
难道后宫之,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才是千古不变的存亡之道么?
第五十六章:喜事
天刚蒙蒙亮,皇宫内外高高悬挂起大红的灯笼,耀红了半个紫禁皇城。好似冬月的风也不那么凛冽了,在这样一个吉祥的好日子吹出的了春日的气息。如玥与沛双、芩儿走在这灯火通明的宫道上,脸上身上都映了这红彤彤的颜色,格外喜庆。
皇后一整夜欢喜的不能安睡,如玥来到储秀宫时,皇后已经洗漱完毕,只待上头上妆了。“如玥,你来的正好,快为本宫挑选一套合适的金饰。本宫的眼睛都花了,不知道带哪一套才好。”皇后心愉悦,精神爽利,面庞红润上去好似完全康复了。
然而内里的究竟石御医却也偷偷告诉了如玥,毕竟这些年的气虚血亏,心肝脾肺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耗。
也就是说即便服了重药打去了腹的毒虫,想来也很难调养好那些衰弱的内脏器官。不发病还好,一旦皇后娘娘沾染了疾病,哪怕是伤风感冒这一类的小病,都有可能引致衰竭而身亡。
这些话,石御医自然不敢与旁人说起,后宫之也唯有如玥知悉。当然,贵妃狠辣刁钻,也未必就想不到这些。
其实若为以后打算,如玥大可以不必依附皇后身侧。但不管怎么说,皇后帮过如玥,哪怕是纯粹的利用,于自己来说也是恩惠。
忘恩负义之事,如玥做不来。
“是。”如玥打心里希望,皇后娘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