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梦眉淡淡道:“点翠又岂会拿这等事来与你玩笑?王公子,逝者已逝,我已不想再提起徒惹伤心,你我今日相见也算是为以前的事情做个了结,往后你我二人再无干系,就请你不要在这苦苦纠缠了,请吧。”言罢,再不理睬与他,拂袖而去。
见她如此决绝,王毓再不好加以阻拦,只得由她去了。不甘地在门前打量半晌,王毓嗤了一声:“才来京城几日便购得如此院落,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说完扭头回府。
一路郁郁地回到家中,王毓没有像往日那般先去给父亲请安,自顾进了自己的书房。在椅子上呆坐半晌,他眼前又浮现出苏梦眉的身影来,几月不见,昔日那羞涩貌美的小女子彷如换了一个人般浑身上下都显出一份别样的迷人风姿来,让人一见便觉心痒难耐,只恨不得立时就把她搂入怀中缠绵一番。早知那般青涩的女子能有如今日所见之风华,当日就不该那么轻易地答应父亲退了婚事,真真是追悔莫及啊!
就在他长吁短叹之时,他新娶的妻子张氏端着托盘进来:“夫君回来怎么也不知会一声,我上午自爹爹那得来一须上好老参,想到夫君在外辛苦劳累,立时就拿回来给你炖上了,此时火候正好,你赶紧用了吧。”
若得平日,看妻子如此贤惠懂事,他定会心中感动,对妻子细语温存,但此时此刻他还沉浸在对苏梦眉的复杂臆想中不能自拔,难免就对妻子面色不善,张氏向来性格温顺,见自家相公神情不渝,还道是为公事烦闷,遂放下了参汤悄然退了下去。王毓见了她的谨慎样子,更觉平日看来还秀丽可人的新婚妻子相貌平平寡淡无味,连带着喝着她端来的参汤也是淡而无味,没了往日那股子醇香。
这般恼恨后悔着,就到了晚餐时分,王秀才见自己的爱子郁郁寡欢,也道是公事劳累,用过餐后将他叫入书房询问:“毓儿,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说出来看看为父能否帮你指点一二。”
王毓乘势将自己的满腹怨气发泄出来:“指点指点,都怪父亲当日胡乱指点,才会让我平白错失了富贵荣华!”
王秀才闻言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茫然反问:“我儿这话从何说来?”
王毓闷声道:“父亲你可还记得当日被我们退婚的苏家?”见父亲更加的疑惑,他索性将话讲明:“今日我见到苏家大小姐了,而且得知我们离开不久后苏家老爷子就过世了。父亲你且细想想,苏伯父膝下无子,只留下两个女儿,如果当时我们没那么着急地退了亲事,现在苏家那偌大的家业岂不是尽入我手?那我们现在过的日子该是何般光景?怎会屈居与现在这等陋室,娶一房才色平平的妻室,派一个毫无油水的闲职!”
听得儿子一通埋怨,王秀才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当日满以为爱子高中探花,以后必定会飞黄腾达,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家里人有了功名,骨子里万般皆下品的优越感立时空前膨胀起来,一想到那个行商的未来亲家,王秀才心里立时就跟扎了一根刺一样,生怕被人知道自己未来的儿媳一家皆是下九流后惹来嘲笑。更重要的是,王秀才还怕这层关系会影响了儿子的大好前程,左右思量着,越来越觉得这门亲事不靠谱,最后王秀才和王毓商议了一下,父子两个达成共识后退了这门亲事直奔东京而来。可谁也没有料到富贵并没有像初始打算的那般如期而至,父子两人在京中无半点人脉,又没有多余的银钱来上下打点,最后不得不求娶了一个颇有些手段的小京官家的庶女后才勉强在礼部派了份闲职安顿下来。即便如此,王家的日子也是过得捉襟见肘,王毓每月的月俸就那么一点银子,还没有当时苏家每月接济来得多,弄得现下张氏都要时不时拿出些娘家陪嫁来补贴家用。眼下,听了儿子的怨言,王秀才也觉得当日的决定太仓促,奈何现在已经无事于补。
叹息半日,王毓的心思活泛起来:苏梦眉被人退亲那是多大的事,传将出去也是极不好听的,只怕在苏州城内也不会有好人家前去求亲。既然如此,自己何不许以她平妻之位将她娶进门来?那时,自己既抱得如花美眷又捞得大笔财富,岂非一举两得?他这边越想越觉得此策可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王秀才还当儿子气急攻心弄出毛病来,吓得他直摇头。王毓安抚了老父,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王秀才先是听得目瞪口呆,慢慢也被唾手可得的财富迷了心,竟然也就此答应了下来。可恨这父子两人,白白地读了那么多圣贤文章,行事却是这般的下作,真是有辱圣人名声。
自打定主意后,王毓就日日流连于苏梦眉所住别院之外,希望找到机会得到她的原谅后重修旧好。其实照他的本意是打算直接上门拜访的,最好是就此半哄半劝地把生米做成熟饭,到那时就由不得苏梦眉不答应。奈何自那日他来过之后,别院门外就加了守卫,见到他登门无不怒目而视拒不通传,累得王大公子日日跟个盯梢的一样守在门外。
在侯了近半月后,终于让王毓给等着了。他怕苏梦眉再次拂袖而去,索性堵在大门口不让其出门,上前就一阵诉苦,表述自己的后悔与相思。
今日原是白鄞请苏梦眉出去游玩,不料却在门前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唧唧歪歪的酸秀才给堵住了,看样子似乎还是苏梦眉的旧相识,他虽然不耐却也不好过于干涉,只好在边上等待。岂料这个酸秀才言语啰嗦不说还越来越离谱,最后竟然当着他的面对苏梦眉拉拉扯扯起来。他心下一阵厌烦,一把抓住了这个恼人的家伙扔将出去,想那王毓一届文弱书生又怎会是白鄞的对手,只是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还连带着打了几个滚儿,把个点翠看得直拍手叫好。
“什么玩意也敢来我的门上撒野!”白鄞怒喝一声。
王毓狼狈至极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苏梦眉一副厌恶至极的样子,不远的大街上还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不由恼羞成怒,指着苏梦眉就骂:“苏梦眉,枉我还念及往日情分,挂心你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想收留与你,不料你这个小娼妇却早已勾搭上了野汉子!苏世伯如果泉下有知只怕也会被你气的跳起来!看来我父亲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早早与你家解除婚约,就你这般不耐寂寞的风骚作风,进了我王家的门也会辱没了先祖……”
一番辱骂气的梦眉脸色发青两眼发黑,却不好如他般破口大骂。白鄞本想把他打发了事,谁曾想一个大男人竟然做起泼妇骂街之态来,所言语的也是不堪入耳,他气急攻心,上前一把提起王毓来顺势给了他几个嘴巴:“你把这张臭嘴给我放干净些,仔细老子拔了你满嘴的牙!”
王毓被白鄞的气势所摄,呐呐地止住了对苏梦眉的辱骂,但又不好立时服软,只是挣开了白鄞的掌握挺起了腰背叫嚷:“哪来的蛮子!竟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天子脚下,也是你等蛮夫能胡作非为的吗?”
白鄞气急而笑:“朝廷命官?我今天倒要请教请教你是哪门子的朝廷命官!”
王毓见他似乎没有再次行凶的打算,只道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了顾虑,不由慢条斯理的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本官乃太仆寺卿王毓是也,你今天无故殴打本官是有目共睹的,一会到了提督衙门我会如实禀告,定要将你这个蛮夫重重的治罪!”说罢,趾高气扬地抬起了头,眼角却瞟向苏梦眉,似在等她上前求情,好借机找回丢失的颜面。
白鄞作势掏掏自己的耳朵,状似迷惑的问身边的随从:“太仆寺卿是个什么官儿?大不大?”
他身边的人一脸轻蔑:“是个替皇帝牵马拉车的,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官儿。”
白鄞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个马夫,那节度使管得他?”
那随从嗤笑一声,根本不屑回答。
白鄞了然地点头,回头大喝一声:“区区一个太仆寺卿竟敢冒犯我堂堂西北节度使!王毓,你该当何罪?!”
原本还在一边洋洋自得等着看好戏的王毓被这一声断喝吓的两股战战,情不自禁的软倒在地:“节……节度使?你……你敢冒充朝廷命官!“
白鄞上前提起他:“冒不冒充等我们到了提督衙门不就清楚了?”
王毓此时哪还敢上衙门去求证,此人既然说得出来就不会有假,况且自己今早还听闻圣上封赏了宣化军司来的人,却不想被自己好巧不巧给撞上了,还是在这样的境况下把人得罪了个彻底!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刚才的嚣张,浑如一滩烂泥堆在了地上。
白鄞拍拍手吩咐手下:“把他给我扔出去,别再来败我苏家妹子的兴!”
身后上来两人就把他给架到一边,白鄞没事人似的笑看苏梦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