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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她挪着小碎步,一步步朝他移去,甜甜地唤着他。
他没有动作,只是望着她,光晕在他的睫毛末稍晕开,她看不清他的眼神,更加心急。
“师父——”娇嗓越来越腻人。
他却只是淡淡地望着她,随后离开窗边朝床榻走去,“等你愿意告诉我实话的时候,再来找我。”他的声音清浅,听不出喜怒,留下她矛盾地站在他身后,踌躇不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沁园内,万花灿烂,在石砖砌成的围墙之内,柔软摆动的杨柳之下,一个如春花般灿烂娇嫩容颜在柳枝中若隐若现,如铃般的笑声,从她的菱唇间袅娜传来——
“舞姐姐,不要抓我痒痒了!很痒诶,哈哈……”
屋外窗沿下的草坪上,两人笑闹成一团,玩得不亦乐乎。
“谁让你乱说。”舞儿娇嗔的嗓音跟着传来,随着斥责,却听不出一丝怒意。
“人家哪有嘛!”影儿胡乱挥舞着小手,四处乱躲舞儿的‘魔掌’,“恩人本来就喜欢你嘛!我都看得出来呢!”
舞儿收回手,轻轻一跃,蹦上窗台,双手撑在身侧,晃动着小小的脚掌。
“舞姐姐?”影儿起身,抬眸看着突然不说话的舞儿,“你生怕啦?你不要生气啊,我只是……”
“没有。”舞儿垂首,看着影儿快要闪出泪花的大眼,疼惜的伸手摸摸她的发顶,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生气,只是突然由溪孟安想起师父,昨天师父觉察到我在骗他,给我机会让我说实话,我却没说……”
影儿眨眨眸,问得天真,“为什么你不告诉他呢?”
舞儿垂眸,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砖墙,“你忘啦,我答应过溪孟安的。”
影儿转身靠着墙壁,与舞儿同一方向望着园中的花草,黑澄的眸底闪过一抹与她的稚嫩可爱不符的狭光,“是哦,做人不可以言而无信,所以你不能说呢。”
“是啊……”舞儿又叹了口气,大大的眼睛无限迷茫,“我不想骗师父,好讨厌自己那么早就草率的答应溪孟安不说出他的身份。”
影儿笑笑,转身将光滑的下巴放在舞儿腿上,拉住舞儿的手,眨眨眸,“舞姐姐,不要想烦心的事了,你师父那么宠你,不会在乎你撒一个小小的谎。要不,我们现在去找恩人,问问他可不可以说,恩人那么好,一定不会让你为难的,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可是……”她不想去找溪孟安,那个人的眼神每每看着她都会流泻出希冀的光芒,偏偏那水晶般的眸子惹得她同情心泛滥,不忍拒绝。
她的直觉告诉她,溪孟安,是个麻烦的人物。
“舞姐姐——”影儿眨巴着眼睛,摇晃着她的腿,恳求着,“去嘛去嘛,恩人一个人一定很寂寞,你看我们见他两次,第一次跟着一个护卫,第二次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路上的行人,你不觉得他很孤单么?”
见舞儿无动于衷,但是眼睛开始闪烁,影儿加把劲,“而且你师父不是说今天有事出去么?这样他就不会找你啦,我们赶在他回来之前回来啊。”
“我……”
“要不,我们见他最后一次好不好?就当你去争得他的同意,这样你就不会因为骗你师父而为难了啊。”
在影儿一双期盼的大眼和不断游说下,舞儿终于迟疑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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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攒动的行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最终在醉满楼前停下。
华丽的轿饰让行人纷纷驻足,想要一窥轿内究竟是何人,或者是不多见的王公贵族。
只见修长的指撩起软帘紧接着一道修长的身躯跨出华丽的轿子,风迎面而来,吹拂起他随意披泻在身后的墨发,使他玉雕般的容颜更加俊美,那莹薄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周围的抽气声顿起。
周围经常在醉满楼用餐的某些武林人士,很快的认出此人的身份——
“圣忆风!”
“圣音!”
许久没有听到“圣音”二字,圣忆风淡淡回眸,朝声音来源扫去,吵杂声霎时间消失,因为那一眼,盛着满满的不悦。
圣忆风收回眼神,径直进楼朝二层走去。
绛紫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议论声又开始沸腾。
大家都没料到魅门主会如此大摇大摆的进入醉满楼,似乎从舞林大会之后就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
这一举动不禁让大家开始猜测,魅门是否会重新开始在江湖上活动。
日教虽被圣忆风除去,但是谁敢保证他不是下一个柳曦。
怀着惶恐的心情,众人逐渐在楼下散去。
二楼的窗边,圣忆风悠闲地俯望着众人议论的神态,唇角勾出讽刺的笑容。
“魅门主如此大摇大摆的出入公众场合,是故意要扰乱民心么?”司空离带着调侃笑意的声音随着开门传入厢房。
圣忆风眸底掠过一丝狡黠,视线右移,笑睨着司空离,屋内气氛融洽,前几日司空离被威胁的尴尬仿若不曾存在过。
“魅门主今日约我,不会只是品酒吧?”
圣忆风轻摇着手中的酒杯,轻笑,“当然不是。难道五皇子忘了前几日我交代的事?”
司空离怎么猜也没猜到他会逼这么紧,“这才几天时间,想要查一个人都困难,魅门主不会这么急吧?”
圣忆风莫测的笑意飘过司空离紧张的面孔,再次移向窗外,似是在等什么。
“不急,只是问问进展。”他今日的目的可不在司空离。
他故意走漏了今日和司空离见面的消息,是想看看那个影儿究竟在为何人做事。
起初,他的确以为影儿只是个被卖掉的可怜孩子,但有一回他无意捕捉到影儿看他的视线,仅仅一瞥,虽不能确定她的为人,却能肯定她绝非表面那般单纯。
而隐藏本性以单纯的一面示人,必然另有隐情。
舞儿那丫头居然还故意隐瞒那日和影儿的去向,更让他不得不怀疑影儿。
见圣忆风不再开口,司空离虽奇怪,但紧跟着也松了口气。
——————————
就在圣忆风与司空离见面的同时,舞儿和影儿也在往醉满楼来的路上。
影儿抬头,看着舞儿,“舞姐姐,影儿说句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说,我不气。”舞儿随口应着,心里却想着如何对溪孟安开口说身份以及以后不再见面的事。
“我觉得恩人比舞姐姐的师父好多了……”影儿低着头,用不大不小恰能传到舞儿耳里的声音说着。
舞儿低头诧异的看了眼影儿,影儿低着头自顾自地说着,“恩人虽然行动不便,但怎么看也是体贴的人,他肯定不会像舞姐姐师父那样为难舞姐姐……”
两道黛眉不悦蹙起,舞儿打断了影儿的话,“师父从未为难过我。”
“可是昨天不是因为你隐瞒他而逼问你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为什么要……”影儿抬眸,不解地问她。
“师父那是关心我。”舞儿的语调已经开始忍不住不耐烦起来,“不要再跟我说师父的不是,我会生气的。”
影儿委屈地抿抿唇,低声道,“知道了。”
两人交谈着步入醉满楼,没有发觉二楼的窗边一道莫测而幽静的视线一直随着她们而移动。
圣忆风用指尖轻敲着手里的夜光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司空离抬眸看到圣忆风静默的样子,那眸底所散发出的魔魅让他不禁一阵冷颤,手里盛满的酒险些洒出。
醉满楼四层,那间似乎为溪孟安而设的屋子,在舞儿和影儿进去时,依旧很静谧。
不同的是,这回迎接她们的,是一双春意浓浓的笑眸。
看着那双纯净的眼睛,舞儿的罪恶感陡然而升,让她几乎无法对他勾出笑意。
溪孟安发现她的异样,关心道,“怎么了?你有心事。”
“啊?”舞儿一颤,惊讶于他的细心,“没、没事……”想了一下,她再次开口,决定将事情一次性说完,“只是……我实在无法隐瞒我师父,他似乎已经在怀疑我欺骗什么,我不想因为……”
“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们起矛盾是么?”溪孟安接着说完她无法说出口的话,微笑着,笑得云淡风轻,仿似一点也不在乎舞儿的毁约,“没关系,你告诉他吧,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师徒之间有误会。”
“我想,既然是你师父,那就无所谓,我只是不想被商场上的人知道我是这副模样,若是让他们知道追忆绸庄的老板是个瘸子,我这生意怕是会受影响……”
“不会的不会的!我师父跟商场上的人,不认识的!”舞儿急忙保证,后又发觉自己的自私,歉意的暗下眸子,“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你却还替我着想……”
“没关系。”他像是朋友般伸手拍拍她放在膝上不断绞动的双手。
他望着她,眸子幽深而宁静,像是要一直看到她心底里去,“你,还有事?”
“我……”舞儿顾不得溪孟安会如何想她这个言而无信的人,直接咬牙脱口而出,“我以后恐怕不会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