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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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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不曾多留一刻。她亦不曾哀求挽留。

她知道,没有用的。她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他一向如此,如此多情又如此无情,狡猾地把话只说一半,永远只说好听的那一半,那些残忍的却藏在水下,就像清澈湖底的砾石,看上去真美,走过去,伤痕累累。

但她也知道,这个男人,白弈,若他向她跪下乞怜,寻找各种这样那样的借口,她会更不快活,她会鄙夷他,唾弃他,一个耳光将他打出门去彻底厌恶了那张脸;而若他也能像九殿下,或是任先生那样,为了一个女人,什么也可以不要,那他还是他么……?

好。真好。他从头到尾都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选择,承担,没有变过。

不好的是她。

是她依旧放不开幼时天真的痴迷,自说自话的将他推上名为完美的高台,到头来却又固执地不愿接受突如其来的真实。

既不会割舍,又无法接受,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入这夹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没资格责怪他,正如同,她一样无法放开自己,在千夫所指之下赤裸地坦诚自己依然爱他,爱这个与她有杀父之仇又有兄妹之名的男人……

原来,她无法宽恕的,早已不再是他,而是,这样窝囊又不洒脱的自己。满身罪孽。

“你知道么,金佛草是有花的。”她立在池中,温泉水暖蒸着她的湿滑,乌发红颜,朦胧缭绕。她望住他,将一颗泪珠含入齿间,“番僧们说,那花儿是金色的,满山遍野时风一吹,一片一片得摇摆,很美。可我不知道该如何让它开花。你呢?你什么时候才能帮我把它种出来?”

他在池畔单膝而跪,伸手抚上她濡湿的脸颊,轻拭那些泪与雾,嗓音温软:“我让人去找了高原上的泥土,可是花匠告诉我,那里的水与空气,也与这里大不相同,想要它开花,只有等,等它终有一日适应了这里的气候。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再——”

“你要让我看见。”她不许他再说,阖目亲吻他的掌心,“趁着我还看得见的时候,不要等得太久……”

“傻话!”他拧眉斥断她。

她却转身游开了。“你走罢。”她将自己潜下深泉去,不想看转身一瞬的那个背影。

墨鸾不在的皇宫内廷并没有让李晗觉得如释重负,反而好似一下落了空。

每一处厅台殿阁,每一处花草树木,仿佛都有她的影子。八年婚姻,十载相识,赫然发现,一朝分别,记忆中竟几乎捕不到她的笑颜。她忧伤浅浅的模样,那种仿佛穿透了空间甚至穿透了他的神魂,遥遥地望着另一个人的眼神……满满的,全是……

莫名间,有种淡淡的苦涩从心尖涌上舌尖。

德妃的疯症愈发严重了,药石罔效。代执内事的贤妃三番几次与他说内廷开销,就知道轻言软语要钱……不过才一月不到而已。

他忽然很想要阿鸾回来,快一点回来。

他失去了阿琉,失去了阿咏,那些或曾与他贴心相伴的女子,在不知不觉中,一个一个都走了。六宫佳丽如云,四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如此庞大的规制,他自己从没记明白过,他心里记住的,午夜梦回时,思忆想念的,仍旧是她们几个。可是,她们都走了。等他恍然惊觉,伸手已再触不到雪腮偶落的红香。

莫非,如今连她也走了?

她在哪里?在哪里?

他像被扼住咽喉的溺水者,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侍人们听得响声的慌忙奔上殿来。他翻身下榻,顾不得叫人服侍,一面自蹬着靴子,一面喊叫:“备马!朕要去温泉宫!”

“陛下!”闻报勿勿赶来的韩全惊道,“陛下,您怎么突然要去温泉宫?”

李晗这时已蹬好了靴子,自己拽了衣袍来穿上,也没挡风的斗篷可披,径直就往殿外走,一面走一面道:“去接淑妃回来!”他说着又高叫了几声:“备马!”

韩全闻之只觉不好,慌忙苦劝:“陛下,这汝州再近,骑快马也是大半日的路程,何况又有山路,您这会儿——”

但李晗却挥手将之打断。“等明儿就走不了了。”他一心不想被蔺谦、杜衡等诸臣知道了前来阻拦,急着就要立刻出发,连连喝命宫人备辇。

韩全唯恐他出什么闪失,噗通便跪在他脚边拉住他哀道:“陛下思念妃主,命人快马去报,请妃主明儿启程回来就是了。”

“别挡路!”李晗烦躁地一跺脚,“我要亲自接她回来……”他忽然垂了眼,嗓音沉缓下来,坚决里透着一丝迷茫。“你选几个人立刻换了常服跟朕上路!”他断然向韩全命道。

眼见已是拦不住了,韩全万般无奈,只得明面上依了他,挑了十名千牛卫,换上常服,就要随他连夜持令出城。

一行人才出得禁城,迎面却见一辆车障来,屏开帘卷,下车来的,却是东阳公主婉仪。

“陛下这时候是要去哪里?”婉仪上前两步,一把抓住李晗跨下马的辔缰。这一句,显然是明知故问了。

李晗见婉仪忽然来,心猜便是韩全偷偷使人去通得风报得信,心中恼怒,狠狠瞪了韩全一眼,但到底还是害怕伤了亲妹,不敢强行催马。“这样晚了,婉妹独自出来?”他抬眼张望了一下,见只是婉仪带了几个仆婢,并不见白弈踪影,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禁问道:“善博呢?”

浓夜如墨,婉仪一双眸子闪烁不定,一颤之下,神色间便见了些尴尬。

“他……”她不自在的虚了目光,迟疑了一瞬,轻道:“他来就能劝得住你么?”

“他不在府上?”陡然,李晗声已高了起来。无端端地,不安又恼怒。他猛一抖缰绳。

婉仪惊得松手向后跌了一步,一旁婢女忙上前掺住她,却见李晗已纵马改了道,竟是向着公主府方向奔去。

“哥哥!”婉仪焦急呼喊,但李晗撒出去的缰早已收不住了。

他一路策马,到得公主府门前就直闯。

“哥哥!”婉仪吓得面色惨白,追上来就拽他。

正拉拉扯扯到前院,忽然,却见白弈从正堂里快步迎出来。他看了看气汹汹地李晗,从容将婉仪拉进怀里,问道:“怎么了?夜里出门也不叫醒我一起?”

一瞬间,李晗腾腾的杀气全给生生憋屈了回去,成了怀疑的敌意。

“陛下这是怎么了?深夜驾临,所为何来?”白弈揽着婉仪,不动声色又问一句。

这人出现得正是时候,李晗瞪着他半晌应不出话来,哼一声领着韩全与几个千牛卫转身就走。

“陛下这就摆驾了?”白弈见他要走,不紧不慢再问一句。

话音未落,李晗已一脚踢在大门高槛上。“是呀,去温泉宫接淑妃。怎么妹丈不想朕去?”他侧身回头,恶狠狠瞪着白弈。

白弈见状轻笑。“微臣不敢,陛下一路当心。”他说着向李晗一躬到地。

李晗恨得牙根发痒,一刻也不想多耽,甩了袍摆出门上马。

事已至此,婉仪也不好再多说。韩全无奈已极,只得快步跟了李晗去。

待到送驾阖门,白弈才直起身,扭头却见婉仪正望着他,双眼泛红。

“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她抹了一把眼下,柔声问他。

“没事。”白弈将她拉近前来抱入怀中,眸光在暗处明明灭灭,“我与朝云哥出去了。”

“真的?”

“真的。”

婉仪望着他半晌,缓缓靠在他怀里:“你以后出去能不能先告诉我,不要总是一声不响的,叫我一个人心里没底……”

白弈轻叹一志的。“以后哪儿也不去了。”他抚着婉仪后心,如是轻道。

蓦然心颤,婉仪猛一下抬起头来,踟蹰良久,不敢确定他的意思。

李晗一路轻骑快马,到得汝州温泉宫,正是次日晌午。

踏上那块被温泉地脉蒸得温暖的土地,远远已觉有浸着药香的水汽扑面。卫军与宫人们见皇帝忽然驾临,颇为意外,急忙便要禀报妃主。李晗却不许先报,反而将随行也尽数打发去休整,径自向了墨鸾寝殿走去,顾不得洗去满身尘泥,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一彻夜外加一个上午马不停蹄,他直觉的全身的骨头已经散了架。然而,当他看见她安静侧卧榻上的身影时,却陡然心中一松,仿佛天地也安静了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

乳娘抱着阿恕在一旁哄逗,见他忽然来到,慌忙上前施礼。

他看着墨鸾睡影,轻声问起她近况。

乳娘应道:“妃主这阵子好多了,也能睡得安稳,不怎么惊醒了。”

李晗闻之欣慰,他抱过阿恕,一面叫宫人们备汤沐浴,一面逗着孩子向外走去。

汤阁泉池里蒸出的雾水一直很暖,不似铁蟾蜍烧出来的一会儿便冷了。湿润像一只湿滑温暖的手,持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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