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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扶梅满脸笑意地走来,“德妃娘娘要回宫了,问王妃娘娘跟着回去吃粗茶淡饭还是留在这里吃宴席。”
安王妃笑道:“母妃真会编排人,本宫若留下了,岂不是被人笑话嘴馋。”
一个看着上了年纪的婆子道:“德妃是心疼娘娘,连着吃了好几天斋,想让娘娘沾点油星,娘娘还不领情。”听口气,她在安王妃面前有头有脸,很能说得上话。
众人又是笑。
一行人走远了,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对于这些突如其来的王妃、娘娘什么的,我还真是怕。
依柳送完客又回到后院,低声道:“安王妃突然起意来看你,别是动什么心思。你小心点。”
“会不会是因为那些传言?”关于争风吃醋的流言,依柳不会不知道。
“不单是那个……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自有主张。”依柳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不肯说清楚。
我越发心里没底,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未正时分,我正跟朝云对着窗口打络子,依柳突然带着安王妃身边那个有头脸的婆子走进来,“阿浅,安王妃手上的虾须镯掉了一只,贤妃娘娘让来问问你见没见到?”
我尚未开口,那婆子赔笑道:“按理说,一只镯子算不得什么,丢了也就丢了。我这个老婆子不该贸然前来骚扰姑娘,可那镯子是我家娘娘生辰时,王爷送的贺礼。娘娘怕王爷问起来不好回话,我只好腆着老脸问一下。姑娘千万别恼了婆子。”
这番话说得很是客气,又合情合理。
我也笑着说:“妈妈哪里的话,问一声又没什么。只是我并没看见王妃娘娘的镯子,不知是不是掉到路上了?”
婆子笑道:“不瞒姑娘,这一路都细细找过了,连犄角旮旯都没放过……纤云宫里也都找遍了。”言外之意,别的地方都没有,我成了最大的嫌疑。
朝云忙起身倒了杯茶,请那婆子坐下,笑道:“妈妈找镯子定是跑了不少路,先歇会喝口水。我再去后院看看,没准落在枯叶堆里,妈妈一时疏忽了也没准。说不定有人捡到了正往这里送呢。”
依柳朝我使了个眼色,说:“朝云想得,妈妈也考虑过了,实在没找到。娘娘说了,咱宫里的宫女都要细细地查,一来是脱了嫌疑,二来也给大家提个醒,别起那贪心的念头。”
说白了,这是要搜身。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妈妈瞧个仔细,回头好给王妃娘娘交差。”朝云首当其冲地站出来,将身上的东西一一掏出来给婆子过了目。
我也依样做了。
婆子仍是不走,笑嘻嘻地看着依柳。
依柳板着脸道:“将屋子也搜一遍。”
朝云脸色微变,依柳瞧得清楚,一字一顿地说:“这也是娘娘的吩咐。”
朝云不再言语,将柜子抽屉里的东西尽数翻了出来。
婆子睁大着双眼,不放过任何可疑地方,连床铺下边都钻进去看了看,这才笑着道:“都是婆子造的孽,连累两位姑娘受这委曲。”
依柳笑得极为诚恳,“不妨事,都是为了王妃娘娘的镯子……妈妈可看清楚了,要不要再搜一遍?”
婆子急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脸上显出浓重的失望之色,点头哈腰地走了出去。
依柳神色凝重地看了我一眼,跟着出去了。
朝云嘟哝着骂道:“什么玩意儿,狗仗人势!”
我却有些明白,那婆子并非是找镯子,她找的是另外一样东西。
正思量着,门突然被撞开,惜桂一头闯进来,苍白着脸道:“阿浅,皇上来了,要见你!”
、24尴尬事
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只听头顶威严的声音道:“你就是叶浅?”
“是。”
“抬起头来。”
忐忑地抬头,对上那张令人望而生畏的脸和那双因放纵□而混浊的眼。
皇上显然并不记得我,冷然道:“怪不得几次三番兴风作浪,果然有资本。”手一扬,似要唤人进来。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昨日偷听到的巧云的话清清楚楚地响在耳边,手脚开始发软。
贤妃放下捧着的青花瓷杯,柔声道:“皇上难道忘了,她是沈相的义女,沈相生辰那日见过。”
皇上顿了顿,放下手,随即严厉地说:“从今日起,你过景泰殿来伺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反应不过来。
有个尖细的声音道:“傻了,还不赶紧谢恩。”
我如梦方醒,急忙叩头,“奴婢谢主隆恩。”
皇上并没搭理我,只随意地挥了挥手。
一众人鱼贯而出,有人紧紧攥住我的胳膊将我拉起来,拽了出去,“赶紧收拾收拾,待会跟着皇上过那边去。”
竟是有过数面之缘的范公公。
我感激地冲他笑笑,没头苍蝇般乱窜了几步,才渐渐清醒过来。朝云已得了消息,顾不得说别的,七手八脚地帮我把包裹收拾好了。
再回到大殿门口,贤妃正扶着皇上出门。
我暗舒一口气,跟在一行人的最后。
御辇停在纤云宫门口,皇上上车前,低声问了句,“国师何时回京?”
范公公回道:“国师每次云游都得大半年,最早也得明年开了春。”
我恍然大悟,皇上之所以放过我,是因为凤身的传言。
在国师回京确认之前,我是安全的。
到了景泰殿,范公公带我到巧云屋里,“这里有个床位,你先安置下来。”
我诺诺应着,“是。”
范公公又对巧云道:“她顶小桃的缺,跟你一同当值,你把规矩好好教给她,若她出了错,少不得连累你。”
巧云含笑道:“公公放心,我晓得。”
范公公甩着拂尘走了。
巧云立刻垮下脸,“怎么是你,朝云为何不来?”
我暗自苦笑,皇上指名让我来,并非因为喜欢。他不放心我在别处,所以要亲自看着我。
许是范公公的话起了作用,巧云虽不待见我,可讲解规矩却极细致。
皇上的近身宫女有六人,两两一组,每组当值四个时辰。另有准备茶点、听候传唤、打扫清理的宫女十数人。太监亦是如此。
今日当值已论过,第二日需当早值。
因我是头一次伺候,巧云诸事不让我沾手,只教我在旁边细细地看,如何伺候皇上穿衣盥洗,如何摆箸布菜,如何敬奉茶水。
直到皇上上了早朝,我们赶紧用点膳食,就到御书房门口候着。
与我们一同当值的还有两个太监,可巧其中一人就是范公公。
因着昨日之事,我对范公公极有好感,很恭敬地行了个礼。
范公公笑道:“头几日,少动手多看着,这伺候笔墨也有讲究。研磨时,动作不能太大,一来有声响惹皇上不喜,二来容易溅出墨汁,脏了案几。还有别等墨没了才研,这眼睛要灵活点,看着墨迹淡了,就赶紧准备……”
范公公正面提耳命,忽然一个小太监呼哧带喘地跑过来,“范公公,薛美人昨儿个自缢了,皇上过那边看看,张公公让我给您说声,免得您老等急了。”
薛美人自缢了?!
我心里一动,原本昨日的事只是怀疑,如今倒有八成准了。
只是,我不明白,薛美人为何要牵连其中,而安王妃又有什么目的?
薛美人之死对于后宫来说,不过是平静的湖面偶然落入了一粒石子,激起了些许涟漪,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我只听说贴身伺候的两个宫女被杖毙,其余的小宫女均被打发到各处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皇上的全副精力都用在了西梁的战事上,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原本就不得宠的美人。
据说西梁的指挥使李承志战死,跟从他的士兵死伤无数。
连续几日,皇上的脸阴沉得厉害,景泰殿的宫人走路都惦着脚尖,大气不敢喘一口。
朝云说贤妃的病似乎更重了,好几天都没有出门。
自打到了景泰殿,我时时刻刻都在学着伺候皇上,只去看过朝云一次。
朝云倒是空闲,可她进不到景泰殿来。
这日我跟巧云仍是当早值,换值时是巳正时分。用罢午饭,我正想补觉,巧云面色不虞地走进来,“亏得平常朝云总把你挂在嘴边,如今她被贬到浣衣局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我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巧云撇撇嘴道:“你那旧主子病得下不了床,依柳就把自己当主子抖起威风来了。前儿个撵了扫地的小宫女,昨儿个她使唤朝云倒茶,自己不留神把茶杯碰散了,倒埋怨朝云成心烫她。”
我一愣,依柳并非这般轻狂的人,翻身下床,“我去找依柳问问。”
巧云道:“她现今正得瑟着,找了也没用,难不成昨儿个刚把人弄走,今儿就叫回来。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你若有心,咱们一并去浣衣局打点打点,别让朝云受了委屈。好歹过上两天,再找依柳不迟。”
她说得没错,当务之急是顾好朝云。
朝云身边有银子,只不知她被撵出来的时候,依柳是否让她带着包裹。
想了想,摸出两个银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