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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得罪了我们的沈公子?”
旖旎是梁未央的贴身侍女,虽然说是侍女,旖旎实际上是梁未央的奶娘的女儿,几乎可以说是梁未央的亲梅竹马,整个北宁城,谁人不知道旖旎姑娘虽然说是下人,可是谁有敢把旖旎姑娘当做下人看待,即使是城中的知州看到旖旎,也要弯腰请安。
旖旎的笑声没有让沈皓月的周期的眉头舒张开,反倒是沈皓月更加的皱起眉头,旖旎有些惊讶,不经意的问道“沈公子怎么了?”
“王爷让我打听林先生的下落。”
“林先生?”旖旎轻捂檀口,惊讶之中带着几分的好奇,轻声的问道“为何要找医仙林先生?”
沈皓月摇头“王爷自然有他的打算,怎么可能事事都告知给我们这些下人。”沈皓月明明知道梁未央寻找林先生是为什么?但是却只能避而不谈,旖旎常年跟随在梁未央的身边,若是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贴近梁未央的身边,那只能是她。
她略略思索之后,开口问道“是不是和新王妃有关系?”能够让沈皓月如此三缄其口的事情,莫过于那位突然之间出现的新王妃。
那日,在城门外,她曾经认真观察过那个女子,那个女子神情淡然,从容,人说养富只需要一代,养气却是需要十代,那份淡雅从容,必然是出自世家,那样的女子能够抛弃一切随着王爷来到着漠北荒芜之地,一开始,她以为那个女子是深爱王爷,可是看到她扶住身侧男子的温柔神情,就知道那个女子的心或许一点都没有放在王爷身上。
沈皓月自然点点头,旖旎托起了下巴,她虽然是梁未央的青梅竹马,梁未央实际上也将他视为妹子,纵然如此,她却觉得从未走入梁未央的心底,她从来猜不透那个男人心底到底想得什么?
记得曾经宫中后妃中,众多的皇子争宠,只有梁未央始终是站在最后卑微到几乎让人看不到他的存在,所有的人都错将这只老虎认为是小猫,而淑嫔曾经在先帝的耳边笑言“十七皇子性子胆怯,终究是登不得这大雅之堂。”面对这样的侮辱,那时候才弱冠之龄的梁未央却是笑着点头。
引来所有后妃的哄然大笑,没有人知道,多少年后,淑嫔早已经在冷宫中疯癫不已,如妃满门灭门,唯独剩下梁未央仍然高站在庙堂之首,虽然低垂潋滟了眉眸,可是这个他却始终在前进。
旖旎永远记得母亲逝去那一年,自己尚且年幼,身为皇子的乳母,母亲逝去之后被恩准可以还乡下葬,梁未央生母早亡,几乎是自己母亲一手带大,在那冰冷的后宫中,母亲是这个少年心底那唯一的一抹温暖,母亲的逝去,没有人知道,十七皇子梁未央扑到在母亲的冰冷的身体上整整流泪几夜,没有人知道,这个青年即使再成长的岁月中仍然会每年祭奠母亲。
就是这样的一点,就足以让自己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背弃这个寂寞的男人,她站在他最近的距离,却永远触摸不到这个男人任何的内心,看着他孤寂的站在最高的地方,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无比的落寞,却始终只能作为他的妹妹。
“新王妃有什么问题?”
身为下人臣子,主子的事情自然不该过问,但是沈皓月与旖旎相识已久,自然忍不住开口说道“不知道旖旎可曾知道如今的大梁朝廷上谁才是风云人物?”
旖旎略思索之后就开口说道“冷相苏拢非。”
“那旖旎可曾知道苏拢非是怎么样走到如今的位置?”
“民间传闻,苏相曾经的妻子是洛家唯一的继承人,洛家富可敌国,明珠翡翠足以铺满华园……”旖旎说完之后有些疑问,再次问道“那和王妃有什么关系?”
“王妃就是传闻中苏相曾经的妻子。”说完这句话,沈皓月有些迟疑,听到这一句,旖旎捂住了嘴,害怕自己惊呼出来,苏相的妻子,传说中洛家那个明珠,洛微凉,居然会是如今的北宁王妃,任是谁,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会震惊不已。
“为何?”旖旎想要问的是,为何洛微凉最后成了这个北宁王妃,她想过梁未央这一身孤寂,想过梁未央围绕在花丛中,想过太多,却唯独没有想过梁未央会爱上这样一个女子。
“一言难尽……”沈皓月有些复杂的看了看旖旎,然后只能长叹一声给出这样的答案。旖旎的好奇被狠狠的勾勒起来,对于洛微凉三个字,她几乎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太多。
即使是这漠北地带,仍然有着关于洛微凉三个字的太多传奇,初听到微凉两字,她以为只是同名,并未想太多,毕竟洛微凉这三个字不是人人可以承担起得,曾经的天下第一富的洛家的女儿,曾经哪个一身传奇的洛家明珠。带着太多传奇的色彩,这样的人居然可以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离开沈皓月之后,旖旎就朝着洛微凉居住的朝夕阁走去,朝夕阁曾经是梁未央的居处,后来梁未央成年之后就搬到了茕茕阁居住,朝夕阁就空了出来,这一次,微凉的到来,朝夕阁再次有了主人,打扫出来之后,微凉和秋无意,还有兰儿三人居住再次。
而一向给贵客居住的潮汐阁就留给了那对很怪异的主仆,一个总是扎着冲天髻的童子,总喜欢笑眯眯的,而另外一人是个常年青衣的青年,听闻单名一个祈字,好像从来没有表情,一直冷着一张,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
旖旎站在门外,始终不知道到底进去还是不进去,这样的徘徊下,旖旎终究转身,打算离开,一个转身却被人撞到在地上,撞到她的人她认识,是那个一直在王妃身边的青年,只是好像少了最初那份淡然,青年如今的样子很憔悴,几乎看着整个人都失了深色。
青年身上的袍子是上好的东海冰丝,冬暖夏凉,青年必然出声高贵,否则不会用这样的衣物,只是青年撞到了她,好像有些恍惚,低声的说道“姑娘,对不起。”一边扶她起来,动作有些迟缓,只是一个低头的动作好像很困难,青年一直捂住胸口,眉头紧锁。
旖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青年好像有些惊吓,然后抬起头,旖旎才看清楚青年的容貌,即使是如此的苍白,也掩盖不了青年如玉的气质,那样的温润,看似的清冷,让旖旎有些怔住。
“对不起,姑娘,我最近状态不太好。”青年微微的笑起来,他的容貌和梁未央是截然不同的,若是以花来比比喻,梁未央就犹如百花之王牡丹般的艳丽夺目,而青年却如兰草般温润优雅。
“公子是王妃的兄长?”虽然王妃的容貌娟秀,让人如沐春风,但是和眼前青年容貌若是仔细观察,并不太像,青年微微低头一笑,脸上的苍白顿然之间褪去了不少,仍然让人惊艳。
“我是王妃的师兄。你可以唤我无意,无需公子公子的唤着。”青年微微一笑,长身玉立,若不是他低头捂住胸口隐隐皱眉的动作和咳嗽声音,足以让人觉得犹如画卷般的美丽。
“师兄……”旖旎心底的问题还来不及问出声来,就被人打乱了,回头看去,看到的正是洛微凉,那个娟秀的女子看到秋无意,明显眼睛中射出惊喜的光芒,急冲冲的跑了过来,然后扶住秋无意,带着些许的埋怨说道“师兄,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偷跑出去,不然微凉跟随。”
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这句简单的文化就足以让旖旎知道眼前的青年在新王妃心底的分量,同为女儿身,自然比其他人更加明白女子动情的时候,眼底的身采,相必,在王妃的眼底,这位秋公子,远远比任何人来的出彩。
秋公子看到王妃,那双淡雅的眸子也有了神采,微微侧头一笑,两个人站在风中,犹如一双璧人。几乎忍不住出声打扰。
“我没事,微凉你不要太担心。”他的身体,他自然比任何人更加的清楚,每况愈下的情况,他不想让微凉担心,或许,是自己太贪心,他不想离开微凉,可是,他终究是秋无意,今日起来的时候,发丝居然一缕缕的脱落,那满头青丝一点点的脱落,他不会让微凉见到他那个时候的样子。
微微一笑,将手交付在那个女子的手心中,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这就是最美丽的时刻,那场盛世繁华终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微凉,微凉,若是来生,秋无意一定比任何人最早找到你,然后与你携手一生。
选择朝夕阁,只是因为朝夕阁外那漫天的桃花,站在桃花树下,灼灼芳华,艳若桃李,看着那个男子深情的眉眸,笑如昙花,纵然是一生,也足矣……
微凉的笑容带着满足,带着笑意,师兄,微凉这一生最后悔的时候就是握住你的双手的时候不够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