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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之这一路行来顺风顺水,非是说没有受过伤、遇过挫,而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他预先的设想有条不紊地进行:想算计的算计得滴水不漏,想守护的守护得密不透风。但现在似乎走到了岔路口,有些东西脱离了掌控,有些事情已到了取舍的时刻。他从不觉得复仇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但这代价绝对不该是初尘。
倾之心下烦闷,打马向北,远离喧嚣人烟,向圭山、Я稚畲Τ廴ァ�
山幽林静,最适平心静气,叶间不时传来的鸟鸣蝉叫非但不会搅扰心情,反而平添了几分轻松愉悦和生气。倾之想:日后定要与初尘隐居在这样的地方。
倾之的梦想尚遥遥无期,他却偶然遇见了隐居于此的乐昶。对于乐昶,倾之看不透:说他“是友”,他曾是商晟身边的人,至今仍对这位陛下心怀敬意,赞其勤政爱民,堪比古之圣主明君;说他“是敌”,不论他那夜为何失手,终究算是救过自己一命,而之前之后他们都再无冲突。倾之只得四字,“似友非敌”。
有山间清新的空气,有满园红绿的花草,有溪流水车,有青石翠竹,有酒有琴,有只脾气温顺、风度翩翩的大“猫”,还有个虽不能交心,但可以交谈的朋友,倾之决定逗留几日。可看着那株秋海棠和探寻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的乐昶的脸,他忽然意兴阑珊:一花万株,一人一命,是他莫名的妄想了。
“打扰乐兄多时,饭后我便出发。”早早将信送到渤瀛,也可早早回家。
乐昶一怔:原以为他会多赖几日。“这么快就走,不多留几日?左右……”——左右我一个人也很寂寞,不在乎多加一副碗筷,多添张嘴吃饭,而且还有人帮忙解决小青儿一日三餐的山鸡野兔,你若留下,我实在求之不得。
可惜倾之听不到乐昶的心声,“不了,还有急事。”打断了乐昶的挽留。
“如此……”乐昶端起盛水的竹杯,“那我也不强留,以水代酒了。”
“多谢。”倾之举杯相碰。末了他道:“这秋海棠,送给我吧。”记得有回大哥弄坏了他一盆红色秋海棠,哄说要赔他一株,事后却一直赖账、不了了之了。
“好。”乐昶笑着答应。看来该还的,迟早要还。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真的治愈系啊。
传情
章二十九】传情
在倾之走后的第四十七天,初尘收到了从钰京送来的一株秋海棠,红色。不知是谁送的,没有信,连口信也没有。初尘捧着花盆左看右看俯看仰看——花叶底下行行墨迹工整清奇,与粗粗细细的叶脉相交相错。透过光线,叶底碧透如玉,仿佛看得见那人专注而温润的脸。他提笔凝思,忽而眸光一柔,润笔写道:
“初五,大炎,又雨,疾,道阻。”
“露宿,踏云夜惊,起视,月初亏,有萤火。”
“逢故人,有一虎,举止甚趣。”
“胭脂新酿,味薄,不醉。”
“夜遇‘鬼’,乃书生,问之,答曰‘为娘子逐’,其悍也如此。”
初尘起先看到倾之所述的点滴琐事趣事脸上微笑不由放大,可到了这出“懦夫悍妇”,她蛾眉轻拢:“其悍也如此”,他该不会是以此暗讽她素日做派娇悍吧?
“小气!”初尘轻哼。心道真该把花家的“三木堂”响当当地立起来,给后代子孙树个榜样,免得她白担了“其悍也如此”的名。对,就这么干——初尘抿嘴偷笑,又愉悦起来,翻开手边一片叶——“偶得秋海棠,又名相思草、断肠花。”
相思断肠吗?初尘嗅到一股极浓的怪味儿,颦眉:这话说得也太无病呻吟。她与倾之相识四载有余,聚少离多、山长水阔的日子不是没有经历过,甚至一两次擦着生离死别,可初尘坚持认为自己不知相思为何物——她只知道想念。
“小姐,什么东西?给我看看。”小花儿放下药碗就要来抢那盆秋海棠。
初尘先是感慨了一下那股怪味儿不是,或者不只是从倾之的文字间散发出来的,而是确确实实的,然后便以比小花儿更加敏捷的身手将花盆揽在怀里,瞪她:“不给!奇*|*书^|^网”——这可是情书,小丫头不懂事看什么看?没得看乱了心性。
小花儿撅嘴道:“有什么嘛。”一副“爱给不给,我不稀罕”的模样。初尘这边刚松了口气,却瞥见小花儿眼睛一亮,趁她不备扑了上来——原是一招欲擒故纵。幸而初尘也是习过武的,尤其于躲避之术,倾之当年教得颇多颇仔细。
初尘闪身避过,恨得磨牙:小花儿呀小花儿,自从你跟花倾之兄妹相认,是越来越像你那心眼儿多多、良心缺缺的哥了——不、是、好、东、西!
小花儿扑空,非但不恼,反而更加好奇,粘上来道:“小姐,给我看看嘛。”
初尘避开,“不给。”拐带坏了花窈莹,她怎么向倾之交代?
“给我看,给我看嘛。”小花儿锲而不舍的粘。
“不行不行。”初尘锲而不舍的躲。
一个不给,一个想看,两人便在房里追闹起来。后来追闹的起因,那株秋海棠倒被冷落一旁,只是单纯顽笑,直到植兰出现在门口,阴沉着脸色。
“大……大嫂……”初尘讪笑。小花儿脚下收不住撞在初尘身上,初尘一个趔趄,幸而小花儿拉她一把才未跌倒。眼见这场闹剧,植兰黑着脸,不说话。
初尘用手肘捅一下小花儿,冲她使眼色,后者领会,忙端起药碗——慌忙之下倒洒出一半。初尘心下长嗟,不忍目睹。植兰偏过视线,假装未见。小花儿“趁无人注意”用袖子抹了把案面,端药给初尘道:“小姐,趁热喝了吧。”
那真的已经不热了。
初尘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小花儿挤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来,一气将药灌下。春葱细指伸进怀里慢条斯理地抽出帕子,蜻蜓点水似的在沾了沾唇角,含蓄地妩媚着一双善睐明眸对植兰笑不露齿——“呃……”喝得太急,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嗝,药味往上撞,忍得像个要吐不吐的醉鬼——之前一番温柔娴淑前功尽弃。
小花儿见初尘尾巴没藏好,忍笑忍得差点咬到舌头。初尘斜她一眼,碾她脚面。小花儿“啊”一声大叫,哀怨地望向初尘,后者“狠心”扭头不理。
植兰一脸鄙夷。
“想堕胎随时跟我说,我给你开药,比这安全。”植兰冷道。
初尘自知理亏,低头不语——发现快要看不见自己的脚尖了。
植兰走上前,打量初尘扣在隆起的腹部上的双手,面无表情,心下却气:还知道自己是个孕妇,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冷不丁扼住初尘的手腕——把脉。初尘也只好任植兰摆布:谁叫她是大夫——很凶的大夫。
还好脉象沉稳,植兰放了心。她展开初尘的手掌,左手一拂,后者手上现出一碟蜜饯来:原是小花儿丢三落四,只记得端药,忘了拿枣儿。
初尘心下感激:植兰虽然素性清冷,但待她确是真心的好,不然也不会特意跑一趟绾芳苑只为拿一碟儿蜜饯来——没有蜜饯吃药也不会苦死人。
“活动活动也是应该,但拆屋揭瓦这种事吩咐别人去做就好了,不必一回劳动三人,”植兰看一眼初尘,轻嗤道,“还不够工钱。”语毕拂袖而去。
初尘望见植兰走了,拈个枣儿丢进嘴里,她一直觉得:大嫂很会说笑。
小花儿扒着门框目送植兰出了绾芳苑才长长松了口气,小步跑回初尘身边,不停地抚着胸口,如蒙大赦道:“走了走了,可算是走了。”
初尘撇嘴笑,“至于吗?给。”分蜜饯与小花儿吃。
小花儿嘴里忙着,眼睛却也不闲,仍是在打那秋海棠的主意:她从小做事就有毅力。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言她确实像极了花倾之——执着。
初尘察觉,一手揽花,一手叉腰将肚儿向前一挺,这动作倒让还不足四月的身子也有些“凸”兀。小花儿只好作罢:如今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她可不敢招惹。
见小花儿悻悻败退,初尘得胜似地拍拍肚子,柔声细语道:“我家儿子真厉害,这么小就能保护娘亲。”揽着秋海棠,扶腰“扭”回床上歇息。
小花儿在她背后吐舌头、扮鬼脸,讽道:“大言不惭,我侄子才多大丁点儿!还有,小姐你,才不到四个月呢,装什么大腹便便?”
初尘施施然坐好,非但不恼,反而好整以暇地笑道:“说话小心,不然将来侄儿不叫你姑姑,看你到哪里去哭?还有,”她指指肚子,面露得意之色,“小姐我怀的是双胞胎,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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