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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成败论英雄,懂不懂?”
“那以后……还要继续吗?”郑少清不知六姐心中是不是又有了计划丙、计划丁。她对于钟将军似乎要比如花公子执着多了。
郑窈娘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弟,我们回家吧。”
“六姐,你是说真的?”郑少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先偷偷给家里报信,让爹爹派人来京城接他们,想不到六姐居然自己要回去。
“当然是真的,我们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家啊。而且沉玉公子告诉我,黄家的婚事已经黄了,回去后顶多就是被爹爹打一顿,不用再担心会会嫁给老头子了。”郑窈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六姐和沉玉公子都说好了?他会来楚阳提亲吗?”郑少清想起了郑窈娘离家时的远大理想。
“切,你发傻呢?”郑窈娘抬头浅浅一笑,“我算是明白了,这世上最危险的事就是跟沉玉公子在一起。你看我不论装丫环还是扮小厮,都要被人喊杀喊打,嫁给他还能活吗?”
“可是……”郑少清本想说这不是一回事,可转念一想,自己本就不看好六姐和小潘大人,既然她自己都想通了,他又何必再添乱呢。
“再说了,他也太差劲了!”郑窈娘突然变了嘴脸,“连女人都打不过,真是没用。”她敢肯定那少妇是高兴过度晕过去的,而非被潘沉玉打晕。如果不是正巧遇上他的爱慕者,谁知最后倒下的是谁呢。
“呃,那就好,既然六姐想好了,我们就尽快动身,免得爹爹他们等急了。”他其实是怕夜长梦多,六姐又变主意了。
“小弟,咱们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来,你可别忘了向你的钟兄告别。”郑窈娘笑着说道,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难道她还不想离开吗?这里还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呢?
郑少清也沉默了。
京城重逢,他对“钟子茗”的情意是有增无减,却又偏偏不能吐露半点。为此,他不得不钦佩六姐,曾经以为他的梦想只是笑话一个,可最后六姐还是当着如花公子的面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而他有这个胆量吗?
“表兄,你可算是来了。”满脸笑意的潘沉玉殷勤地把钟子雍迎进雅座。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问天楼,一桌酒席至少也要花几十两银子,可只要能获得表兄的原谅,多花点银子也值。
除了请客的潘沉玉和做客的钟子雍,席上还有一个人,淡蓝短襦,橘红长裙,长长的柳眉微微倒竖,乌溜溜的眼珠看着房顶,粉红的小嘴则一直噘着,像是极不情愿出现在这里。
“呵呵,今天这顿酒是我和郑小姐的一番心意,琴园的那件事……呵呵,还请表兄大人大量。”潘沉玉陪着笑,心里却在埋怨,他可是有心帮郑窈娘和钟子雍和好,这丫头居然连个笑脸都没有。
钟子雍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对于郑窈娘的出现以及她的表情都早有预料。
“哎呀,今早不知吃了什么,这肚子怎么突然痛起来了。呃,二位先吃,我去去就来。”吃一堑长一智,潘沉玉看情形不对,连忙借故逃走。
当屋里只剩下两人时,钟子雍还是一贯的平静自在,可郑窈娘却渐渐撑不住了,高傲的头颅低了下来,眼睛只能看到桌上的碗碟,心脏跳得怦怦直响。
这是怎么了?以前她不是常常直视钟子雍并与之针锋相对,怎么现在连看他一眼都不敢了?话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我才不是来给你道歉的!”郑窈娘憋了好久才冒出一句。
“是吗?”
“当然是!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吗要给你道歉?”郑窈娘稍微挪了挪视线,正好看见钟子雍摸着酒杯的双手,想起那天被这双手抱住的情形,脸上顿时一热。
“你想方设法破坏我和黄小姐的亲事,这还不该道歉吗?”
“你……”郑窈娘猛地抬起头来,眼里全是怒火,可很快她便忍住了,怒气变成了微笑,“钟将军,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你们好。”
“哦?”
“我这不是破坏,是在考验你们的感情。如果你俩之间情真意切,我再怎么折腾也是没用;如果真被我破坏了,就说明你们之间只是虚情假意,既然如此还成亲做什么?钟将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钟子雍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原来是我错怪了郑小姐,让你为我如此劳累,该我向你道歉才对。”说着,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哪里,哪里……”郑窈娘笑道,心中却在暗骂:你倒是说啊,被我破坏成功了吗?虽然她已经想好放下这里的一切安心回楚阳,可一想起这两个人心里还是不痛快。
“怎么,郑小姐不接受我的歉意?”钟子雍扬了扬酒杯,示意郑窈娘没有喝下他所敬的酒。
“呃,我、我接受。”郑窈娘只好喝下这杯酒,然后心一横,又斟满酒,说道,“这杯酒就算我提前恭喜钟将军与黄小姐百年好合。”既然要离开,就让一切都烟消云散吧。
钟子雍眼神一闪:“这事还早着呢,郑小姐就等不及了吗?”
“我明天就回楚阳,的确是等不及喝你的喜酒了。”
“明天?这么快?”钟子雍一愣,禁不住叫出声来。
郑窈娘冷笑一声:“这还算快吗?钟将军不是早就盼着我走了吗?”
钟子雍静静地摸着酒杯说道:“你不担心黄家的婚事了?”
“哈哈,沉玉公子已经帮我打听到了,黄家的那桩婚事早就黄了,我回去后仍然只是郑家的六小姐。”郑窈娘有些得意,却不知这消息是钟子雍让武英去打听来的。
“那你和沉玉呢?”
郑窈娘闻言脸色一沉:“我和沉玉公子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呵呵,是无关。”
钟子雍的淡笑却让郑窈娘莫名地愤怒,又无言反驳,只好指桑骂槐:“沉玉公子怎么回事?掉到茅坑里去了吗?”
钟子雍心里偷乐,即便钟茗婉也不会这样咒骂潘沉玉,他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郑窈娘。只见她一会儿抓抓筷子,一会儿摸摸椅背,一会儿啦啦发梢,坐卧不安的样子实在是有趣得很。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明天就要离开京城,真的就没有别的话要跟他说了吗?
“啊?你要我说什么?”郑窈娘惊讶地睁大眼睛。
钟子雍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既然将军如此期盼,那她总得说些什么。郑窈娘清了清嗓子,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紧张。
“我明天就走了。”
“应该不会回来了。”
“依我看,你和黄小姐真的不适合。”
“我回去后,爹娘一定又要忙着给我说亲了。”
“也不知这一次说的会是什么人家。”
未来要嫁的那个男子会是什么样子?郑窈娘的心中隐约出现一个影子,不再是玉树临风的文雅公子,那身形却有几分矫健英武。
突然,她明白了,她知道她到底想跟钟子雍说什么,可钟子雍最想听到的也是一样吗?
她抬头看去,见钟子雍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变化,还是那么沉静、稳重,仿佛她说的一切真的都与他无关。
士可杀,不可辱,女人也一样!
郑窈娘心中燃起一腔怒火,“哗啦”一声她站起身:“你给我听清楚!你没什么了不起,我才不会像黄小姐那样费尽心思要进你侯府。我、我回楚阳就嫁人!”
郑窈娘刚刚离开房间,潘沉玉就冲了进来。
“子雍,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那怎么办?跪下来流着泪求她别走?”钟子雍拿着毛巾轻轻擦去嘴边残留的酒渍。
“呃,当然不是这样。可是,郑小姐对你的心思你就不明白?就一点儿也不感动?”潘沉玉看到钟子雍这不紧不慢的态度有些着急。
钟子雍目光一撇:“哦,我记得她对你说的话更让人感动。”
“哎呀,那些话怎么能当真?”潘沉玉大度地摆摆手,“外面哭着喊着说喜欢我的女人多的是,可她们只是迷恋我这身皮囊还有这个名号,就像迷信庙里的神仙和菩萨一样,可谁会真想嫁给庙里的神仙和菩萨呢?”
“居然拿自己和神仙菩萨比,你这脸皮可比那些石像还要硬。”钟子雍摇摇头,“你既知道她们追捧的不过是个外相,为什么还总喜欢在外面招摇?”
“哈哈,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受万人追捧的滋味子雍没有尝过,当然不知其中的美妙。”潘沉玉得意地笑起来,他已经忘了那日他被人追得在胡同里迷了路的惨剧。
“哼,原来你是在享受啊,小心不要变成第二个卫阶。”
“呵呵,放心吧,我已经让府里的护院教我武功了,肯定比那小子强。”潘沉玉舞了舞尚且纤弱的手臂,然后一扬头,“咦,怎么跑题了,我要说的是郑小姐明天就要回楚阳,你就不打算做点儿什么?”
“做什么?她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我还能把她扣在京城?”钟子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