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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从穷凶极恶的歹徒转到英勇善战的钟子雍,转到力挽狂澜的自己,再转到芳心暗许的黄思蕊。
她暗中瞥了钟子雍一眼,那人正在闭目养神,车厢里流动中一种难得的和睦的气氛。
“喂,将军,那位黄小姐似乎想以身相许,你却连姓名都不肯留,还跑得那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遇上了贼呢。”郑窈娘故意问道。
钟子雍没有睁眼,“祖宗规矩,做好事不得留名,莫逃姑娘这么快就忘了?”
“哈哈,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女人纠缠,所以才这么说。”郑窈娘心情大好,也许是因为钟子雍站在了她这边的缘故。“可那位黄小姐长得不比张小姐差,你真的不动心?”
钟子雍终于睁开了眼,“长得美不一定长得好,郑半仙又是怎么看的?”
“啊?我只想着怎么抓坏蛋,没细看她的面相。”郑半仙苦恼地抓了抓头,“不过嘛,这女人变脸太快,先前对着坏蛋还刚烈无比,怎么到了你面前就楚楚可怜。嗯,心机不浅啊。”
钟子雍心想:“你变脸也不慢啊。在我娘面前静如处子,到了我面前便动如狡兔。”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我算是明白了,凡是好女子到了你嘴里都讨不到好,你这是存心不让我娶妻啊。”说这话的时候,钟子雍的心里有了一丝异样。
“没错!”郑窈娘却脸不红、气不喘,“我就是不要让你娶妻,反正你又不喜欢女人,何苦害了别人……”
“你说什么?”钟子雍突然大喝一声,震得郑窈娘两耳欲聋。
外面驾车的武英也险些被震得掉下车去,不过不是因为钟子雍的那一声大喝,而是因为郑窈娘的口无遮拦。也幸好今日驾车的人是他,如果是府里别的下人,这事可就闹大了。
郑窈娘揉了揉耳朵,“你吼什么?我说错了吗?你要是喜欢女人,又何必去招惹我小弟?”她心里还有一句话,要是钟子雍喜欢的是女人,那故意招惹她小弟便是罪加一等!
“我……”钟子雍有些后悔,他干吗要替钟茗婉背上这个黑锅呢?“你故意捣乱就是为了替你小弟报复我?”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当然……不是!”郑窈娘敏锐地察觉到了钟子雍身上的寒意,及时改了口。“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你娶不娶妻和我小弟有什么关系?我小弟可是郑家的独苗,我们一家还指望他开枝散叶呢,就算你不娶妻也不可能让他跟了你。”
外面的武英差点又掉下去了,这位郑小姐还真敢说话!
钟子雍握紧双拳,刚刚折断歹徒手臂的双手又有了战意,他好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
“你、你想干吗?”郑窈娘自觉地向着车门边靠了靠,尽量离钟子雍远些。
钟子雍星目圆睁,两点寒光直逼郑窈娘,“坐到外面去。”
“什么?你让我坐到外面去?你怎么能让我坐到外面去?”郑窈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外面哪有里面舒服?
“哼,为什么不能?你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你……我是女人啊,你怎么忍心让我坐到外面?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惜香怜玉?”这个男人还是刚才那个拉着她的手小心检查是否有伤的男人吗?
钟子雍冷笑一声,“我又不喜欢女人,不需要懂得惜香怜玉。”
于是,侯府马车的车辕上除了一个身强体壮的马夫外,还多了一个低着头看不清模样的小丫环。
真是丢死人了!她郑窈娘在家时虽比不得高贵的大姐、二姐,也比不过最得宠的七妹,可好歹也是一个有身份的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嗯,这大概就是被人说中心事时的反应吧。”不知不觉中,郑窈娘更加肯定了钟子雍好男色的猜测,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悲哀。
第五十三章
平民赏荷大多是到城东郊的明湖,这里的荷花是附近农民种来卖钱的,虽不及凌波仙居品种齐全、名贵,但胜在面积更大、数量更多,更有自然而生的野趣。
扮成男装的钟茗婉和郑少清并排走在桥上,一个英姿飒爽,一个清雅宜人,穿着打扮又都显出一分贵气,因此惹得周围的女子频频顾盼。
钟茗婉尤其高兴,伯母孙氏本要她跟随钟子雍一道去凌波仙居,她却借口要练习绣花躲开,之后又悄悄溜出侯府。因为她早已和郑少清约好共赴明湖赏荷。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古人诚不欺我啊。”钟茗婉指着一大片红莲洋洋洒洒地吟诵道。
郑少清痴痴地看着她,只觉得那白莲也不及她的肌肤白嫩,那红莲也不及她的笑容灿烂。
“少清兄,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好诗句……”钟茗婉背两句前人名诗还行,让她自己写诗不比郑窈娘强。
郑少清忙红着脸摇头,“我只是在想……想不到京城里也有这样的美景。”要是让“钟子茗”知道他刚才所想,怕是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哈哈,京城虽比不得楚阳山清水秀,但也别有精彩。少清兄难得来此,便应该多出来看看,终日躲在潘府的茅厕里岂不是坐井观天了?”
郑少清为了满足亲姐姐的心愿应聘为潘府清扫茅厕的下人,这件事没有瞒着钟茗婉,只是没敢说侯府那个失忆的丫环莫逃便是六姐郑窈娘。
提起这件糗事,郑少清的脸更红了,“子茗兄……说的是……”
钟茗婉深吸一口荷花的清香,回头给了郑少清肩膀上一拳,“这么美的景色,你这个大才子怎么能不诗兴大发呢?快说,快说!”
钟茗婉得知郑少清便是当初写“茅厕”诗讥讽表兄小题大做的那个人,深感自己是他的伯乐,当然要继续鞭策。如果潘沉玉听到此话一定很委屈,表妹总把他的诗性大发讽刺为无病呻吟。
郑少清本无此意,可受钟茗婉这么一激,竟也真的诗性大发,心中一动,念道:“风吹芙蓉面,香绕碧罗裙。人赞花神美,我心只见君。”
“哈哈,好诗好诗!”其实钟茗婉也品不出此诗的好坏,只是听到“芙蓉面”、“碧罗裙”等词,就觉得这诗好美。
郑少清也不知她是真没听出自己的暗示,还是故意假扮不知,心里既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倒是周围那些对他俩本就关注的女子更加满面春风、秋波频传。
“少清兄,好多芙蓉面啊。”钟茗婉挨近郑少清小声说道,羞得郑少清忙拉着她一路小跑,身后是音色各异的娇笑声。
“哈哈,你怕什么,她们又不会吃了你。这方面你还真该向我沉玉表兄学学,任千娇百媚,我自巍然不动。”钟茗婉摇着扇子,摆了一个潘沉玉常用的姿势。
“哼,我才不要学你表兄。让这么多钟情于他的女子伤心流泪,这算什么男人?”其实他知道的也就郑窈娘一个,而且貌似也没有太伤心。
“那你想怎样?”
“我、我就想找一个能和自己心心相印的人,然后两个人相守一辈子。”
“你爹爹不是娶了八房妻妾吗?”
“唉,所以我不想啊。”楚阳城里都知道郑家大娘温厚贤惠,可谁又知道她背地里的苦呢?
“哦,两个人相守一辈子。”钟茗婉似懂非懂,“就像我爹和我娘那样?”虽然母亲去世的早,可父亲既没有续弦也没有纳妾,这也算是相守一辈子吧。
“你爹和你娘?”郑少清脸色古怪,“现在与你爹相守的不是你大娘吗?”
“呃……”钟茗婉满脸尴尬,她竟然忘了自己撒下的弥天大谎。“哎呀,这不是荷花神庙吗?来,少清兄,我们进去看看。”路旁的小庙宇给了钟茗婉转移视线的机会。
荷花神庙并不大,庙里就供着荷花神和两个侍女共三尊神像。平日里的香火倒也一般,可今天是荷花神诞辰,据说在这一天向花神祈求姻缘最为灵验,所以小小的庙里挤满了善男信女。
荷花神像雕得是最常见的银盘脸、丹凤眼,穿着粉色云肩、碧色长裙,手里捧着一支并蒂莲,的确是端庄美丽,可比起潘沉玉还是差了些。钟茗婉不禁腹诽,“沉玉表兄怎么就没被人追得跳湖呢?”
看着一个个年纪相仿的男女在神像前虔诚祈祷,钟茗婉也动了心,这荷花神真的能保佑人找到好姻缘吗?
恰好前面祈求的两人起身离去,钟茗婉忙拉着郑少清跪到蒲团上,“少清兄,我们也来求花神保佑吧。”
“求什么?”郑少清还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是求姻缘!求花神保佑你能娶到和你心心相印的女子,而我……也一样啊!”钟茗婉吐了吐舌头,她差点又说露嘴了。
“可是我……”看到钟茗婉已经闭上眼,双手合什,郑少清也只好不再说话。可是,他应该怎么向花神祈求呢?
“花神,如果您真的有灵,能不能把子茗兄变成女人呢?唉,我怎么能这么自私?还是请花神保佑子茗兄早日找到与他心心相印并相守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