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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瞎了一张如花似玉冒充少女的脸,性子却恶毒刻薄,整日拉着一张死人脸,见我就翻白眼,眼珠子也不怕翻掉下来砸自己的脚面儿。笑起来不是尖利冷清,就是满带嘲讽,一听就不是发自真心的。我又不认识你,你爱救便救不救拉倒,干吗一天到晚的盯着我整治我?我勾引你儿子了吗?没有!你儿子天天来找我,我什么时候主动出击过?呸!
以上所有语言均属腹诽,无一字一句发出声来。我不敢。老妖怪下手又狠又准,一针扎下,酸麻顿时遍布全身,那酸,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如抽了筋般的痛苦难受,直扎的我手抖腰也抖,泪腺一阵阵发热,但是我强忍着,我知道泪只要喷出来,那老妖怪便又是一句刻薄的话在等着我,我绝不能让她看扁了去。
一连七天,整星期,满礼拜,没有一天不受这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外加每日一大碗熏人的中药,折磨的我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一天到晚耷拉着脑袋,面呈菜色,眼圈发黑,脊背生疼,萎靡不振。见了猩猩前来便如灾区老乡见了解放军,眼泪汪汪的控诉妖怪对我进行的一系列恶行。
猩猩每天都会来看我,他告诉我明堂已经回了无涯山,师傅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明堂很担心我,说回去禀报了师傅再来看我。段凯已出府,并未向猩猩说明具体去向,只说去寻解药的线索,便几日未再见到人了。我想到段凯,心里有些酸,他是真心对我,甘愿为我如此劳累,而我却只能坐着等待。
猩猩将嫣然送了来陪我,但他的脸色却一直不好看。可以说是一日黑过一日,见我无事,便坐不了几分钟就走,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我想他定是因为为我找解药的事情在烦心,便在一日他又来看我时开导他:“师兄,你晓不晓得什么叫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不语看我。
我笑:“我虽然嘴上叫着苦,其实心里是很感激的,见那老妖怪每日为我扎完针后也是一脸的汗,便知道她也费了心尽了力。不管这毒日后是否真的会要我的命,可我现在还活着,还能看见你们,还能与你说话,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即使我明天就死掉。”说完呼了一口气,心里觉得畅快许多。
我很怕死,所以才日日忍着扎针的痛苦,我也希望自己能好起来,虽然知道这希望很渺茫。但是,我更想自己能快乐,身边的人能快乐,不想见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活一日便算一日好了,何必为了那终会到来的死亡,将自己活着日子弄的一塌糊涂呢?
猩猩瞪我一眼:“不许胡说。”
我笑嘻嘻的望他:“更何况,我现在还没死呢,我相信有奇迹,就像我自己,从未来跑到这里来,遇到师傅遇到…你,难道不是一个奇迹吗?”
猩猩摇了摇头,脸色仍是阴阴的。我心中一动,走到他身后,双手颤了又颤,终究还是放上了他的双肩,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大声笑道:“不要黑着个脸,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猩猩身子一震,却并没有抚掉我的手,我心里一阵窃喜,接受,总是一步一步来的,良好的开端啊。
只听他道:“笑话就不必说了,你好好的听云夫人的话我便高兴了。”
我手指在他肩上挠来挠去:“我够听她的话了,她整日挖苦我我都不说什么呢。”
想起自己的疑问,赶紧又问猩猩:“项语到底是什么人?我听凤凰山的人叫他大公子。”
猩猩道:“不错,他便是凤凰山前任主子的儿子。”
哦?这便是项语的真实身份?那他为何不在凤凰山?而是和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
“凤凰山怎么会由那个蒙面人当家?项语父亲呢?”
猩猩想了一想才道:“我也不知现在这个做主的人到底是谁,项语的父亲…。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心里嗤了一声,谁认识他啊,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我知,不就是云夫人口中那个叫项仲天的人。”
猩猩似叹一声,并不理我所言,而是用手抵了抵自己的太阳穴。我忽然觉得很奇怪,猩猩他…。似乎很烦躁的样子?
“师兄”
“唔”
“你不爱听我与你说这些事?”
猩猩放下手,并未答我的话。只摇了摇头。
“那就定是你遇到烦心事了?”
他还是不语。我急了:
“你为何有事总不愿告诉我呢?说出来,我就算不能出主意,至少也能当个倾听者啊。”我语气相当诚恳。转到他身前,蹲下来托腮看他。
他盯着我,缓缓开口:“记不记得段凯曾向你提过的那个燕匣。”
我点头。
“皇上不知听了何人所言,竟对燕匣是否在我手里也有所怀疑。”
什么?皇上怀疑猩猩?我气:“这皇帝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听人说几句闲话就怀疑你,亏得你还替他卖命!”
猩猩道:“不要乱说,皇上一向待我不薄,只是那匣子对他而言意义重大,怀疑到我身上,也并不出奇。”
“你都没见过那匣子,怎能胡乱怀疑你,有根据才能定人的罪不是?”
猩猩皱眉:“我虽未见那匣子,但是我却是最后一个见到那偷匣之人的人。”
我心中咯噔一下,最后一个见到的人?上次从凤凰山回府的路上,我也曾问过猩猩,当时他说他并未见过燕匣,我也就没多想。可是今天他却说,他没见过匣子,却见过人?不好的预感又来找我了…。。
我迟疑着开口:“那偷匣的是……什么人?”
“你也见过,就是那死在车上的黑衣少年!”
我扑通坐倒在地,心中大慌,额上瞬间便出了汗。
猩猩忙问:“怎么了?蹲麻了?”
我抬眼望他, 一脸的担心。嘴中不自觉的开口:“那匣子是什么模样?”
猩猩道:“我没有见过,据韩岳天说只是一块西坎国制出的铁片。”
燕匣=铁片=狗血!!!
我赶忙爬起来,嘴里哎哟着掩饰,心里却一阵紧过一阵,不错,我的疑惑是真的,那皇上与凤凰山都想要的燕匣,原来就是我手中的铁片子!
忙开口道:“没事,蹲久了,腿麻。”
猩猩将我扶到床边,低声道:“你现在身子弱,不要再像从前般调皮,多休息为好。”
坐在床边,看猩猩满脸疲惫之色,心里微疼,为了这劳什子燕匣,猩猩着实是受了冤枉又解释不清,皇帝现在一定想要让他交出匣子,可那匣子在我手里啊,他又哪里交得出来?皇帝不知为了那破东西要如何逼迫猩猩呢,心里一急口中几乎就要说出实情。却听猩猩先道:“你先休息,我回府还有事要办,后日再来看你。”
猩猩走后,我半天缓不过神来,这燕匣到底有何珍贵之处,惹得上到皇家下到土匪都争着要它?段凯曾说那里面藏了地图,莫非真是什么宝藏之类的东西?可土匪抢宝倒也说得过去,皇帝都已经手握江山了,这天下还有比他更富有的人吗?也要那宝藏做甚?
而这凤凰山,我想,也绝非土匪那么简单,敢与皇家一争长短,猩猩去救我还得征得皇帝的同意,到了山脚却又一步不敢向前,而前任寨主的妻子和儿子还好端端的生活在天子脚下,这,无论如何都让人费解不已。
我东想西想,无奈谜团太多,理不出个头绪来,还是得找个知情人详细给我解释一番才好。
嫣然推门进来:“小姐,大人走了。”
“唔,走了。”
“项语公子差人来请你过去。”
眼睛一亮,对了!项语!燕匣被那少年偷来便是要交给他的,他又是凤凰山的公子,必定详情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有必要与他长谈一次了。
嫣然扶着我穿过云府,去到项语居住的枷兰院,这院子的名字听着就奇怪,好象念经诵佛的祠堂名一样,不知为何项语要为它起这个名字。
云府也很大,当然大不过猩猩的丞相府,只是这里的布局景色与丞相府完全不同,丞相府处处透着大气强硬的气势,虽有几处别致的景观,不过是点缀而已。而漫步在这云府里,便像到了江南园林。三步一池,五步一林,或玲珑或精致或婉约的亭台厢榭比比皆是,树木花草都修剪的有形有样,无论从哪一个方位向府中望去,都是一个完整的园林景致,每一处都能看出主人的喜好,那就是秀丽柔美!府中还有一处小湖,名曰雪湖。想必是那老妖怪自恋起的名字。湖边栽了几颗桂花树,幽幽飘香,湖水随风轻波漾起,水纹配花香,沁人心脾,叫人流连。
路过雪湖,正见那云老妖怪带着一个婢女站在湖边,今日她穿了一件淡橘色的长裙,下摆及地,腰间系着同色的带子。我吐吐舌头,大妈级的人物果然敢穿!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