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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煞和慕云舒对视一眼，慕云舒匆忙赶过去，他刚有所动作，心凝便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了，暗影满脸都是挫败的跟在心凝的后面，不是暗中跟着，而是想侍卫一样拖在后来。
鬼煞顿时有些不明白，暗影这是什么表情？
“凝儿，你去哪儿了？以后出去和哥哥说一声好不好？”慕云舒赶到心凝身边，弯下腰，修长温热的手抚上了心凝冰凉的小脸摩挲，眸子中透出温柔的笑意。
心凝一身雪色的软银云纱留仙裙，秀长的颈上银色的雪缎斜绕，长摆在背后几乎触地，寒风中轻轻飘动，眉宇的炽焰朱砂衬得小脸妖冶艳绝，只是此时心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长睫垂下，广袖下的手臂安静的放在身侧，没有看慕云舒，不知道此时在想什么。
慕云舒眉头不自觉的暗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凝儿为什么会这样没有精神？
修长的手从心凝的腰肢处伸到背后，将面前小小的身子搂到怀里，轻拍心凝的后背，温和的嗓音道：
“告诉哥哥，凝儿怎么了？宝宝乖……”
心凝反应淡淡，长睫微闪，娇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伸出冰凉的小手圈住了哥哥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道：
“哥哥，凝儿累了……”
慕云舒唇角晕出一抹笑意，抚了抚怀中小人儿的长发，轻润的嗓音带着暖意：
“好，哥哥带凝儿去休息，凝儿好好睡吧……”
“嗯”心凝声音低下去，喃喃道。
慕云舒抱起小人儿没有往寝殿走，而是将心凝抱到了侧殿的暖阁当中，雕花的镂空铜香炉中袅袅青烟缭绕，一旁还有一把檀木躺椅，上面一层团绒暗纹软垫已经熏暖，室内暖意融融。
躺椅侧边的柜案上搁着烟绣坊的丝织薄毯，慕云舒将心凝放在暖和的躺椅上，拉过毯子盖上，拇指指腹轻抚心凝的小脸，自己便在这一屏之隔之外的几案上处理今日朝中之事。
上元节过后，便要到春季了，夏季来时便要去一趟焦南，此次去焦南并不是微服前去，所以需要准备的事物繁琐冗长，朝中已经开始筹备出巡的事情了。
焦南在五年前的洪水过后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繁华之景，如今是去看看恢复的状况，此次前去焦南，他想着带凝儿一起去，她喜欢到处跑，正好去游历一番，焦南那边，乐正家的老家主应该也希望凝儿能去看看。
今日凝儿去哪里了？回来时的表情不对，她好像有什么事没有告诉自己？慕云舒停下手中之事，轻步走出殿，来到明华宫的正殿。
鬼煞和暗影都停留在正殿并没有跟去侧殿，慕云舒看着暗影，见他表情有些奇怪，开口问道：
“暗影，今日小公主去了哪里？”
暗影嘴角微抽，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只是他也并不知道心凝去了哪里。
“皇上，您走后小公主就醒了，当时小公主听说皇上去了东宫，也要回东宫，当时属下还跟在小公主的身后……”
冬天的雪覆盖了整个皇宫，心凝刚刚醒过来，去找慕云舒时根本不是走着去的，直接翻墙过瓦，踏着高枝冰棱子，一路踩飞过去的，当时他跟在后面不敢登空，便只能在地上跟着。
“小公主喜欢雪景，前几日没看到，便在屋顶逗留了一段时间，当时属下还能看见小公主的身影……”那个时候小公主应该是知道自己跟着的。
“后来，属下看见小公主在屋顶时突然消失了，属下便立刻上去查看，然后……”暗影嘴角抽了一下，慕云舒凤眸一抬，瞟了他一眼，冷寒的声音道：
“然后呢？”
暗影半跪在地上的身体一低，眼睛看着地面：“然后小公主将属下定在了屋顶上，一直到鬼煞发出信号后的半柱香左右时间，小公主突然出现在屋顶，然后暗影就和小公主一起回到明华宫”
当时他刚刚上去，一时不备又被下了暗手，一直在屋顶站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小公主回来后默不作声的帮他解开穴道和定神散，当时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小公主前后的情绪不对，刚开始她是很兴奋的，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但回来时，脸色很阴郁，似乎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慕云舒凤眸微寒，暗影不知道？
凝儿在这段时间到底去哪儿了？
“暗影、鬼煞，你们去查探看看，小公主这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
两道冷漠的声音同时响起，黑影一闪，两人便从明华宫消失了。
慕云舒心底有些烦躁，他觉得凝儿现在似乎越来越不信任自己，她长大了，很多事情不会像以前一样告诉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殿内除了一干值班站立的太监和宫女，只有慕云舒单手负立站在殿中央，思绪有些凌乱。
凝儿她为什么不信任自己？到底是什么事她不愿告诉自己？还有父皇留下的那道遗旨，就像一根刺在心底，他必须想办法拿到那道遗旨，父皇他知道自己对凝儿是怎样的感情。
现在他害怕那道圣旨会在凝儿想离开他时拿出来，先皇后，如今是先逝的太后，凝儿的母后，她在世时所说的一点也没错，凝儿他关不住，他没有办法。
他心里知道凝儿不喜欢皇宫，太后的死在她心中留下了磨灭不了的痕迹，太后当时离开时只有凝儿一个人在身边，他听说了凝儿当时要杀父皇，恐怕是当时心中无法接受这痛苦的打击。
虽然凝儿后来因为父皇对他的父爱，使她平静了下来并没有真的下杀手，但是这种刻在心里的痛苦记忆，就是恢复了也会有痕迹，
凝儿她，讨厌皇宫。
为什么自己当时会为了在世人眼中有个好印象而去了焦南？为什么会为了煞血楼的事而没有在凝儿身边呢？现在却要为当时的错误决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凝儿要离开他！离开皇宫！
不行，他不会放手的，凝儿是他的命，他不能放手！
慕云舒脸色铁青，棱角分明的脸上找不到当初的一丝温润的影子，透着暴戾和玉石俱焚的气息。
心凝赤足静静的倚着侧殿的门口，凤眸定定的看着殿中央的哥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哥哥脸色慢慢变化，看着他周身的透出的寒意。
不知她站在这里多久了，看着慕云舒，糯磁的嗓音变得清晰明朗：
“哥哥，你不用查了”
慕云舒猛然转头，周身的气息陡然变的温和，匆忙上前搂住和自己相比缩水了快一半的小身子，眼中透出怜惜，清润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心疼：
“凝儿，你这不听话的孩子，怎么又赤着脚出来了”
说着，揽起小人儿，温热的手掌抚掉小巧的足上的灰尘，解开衣袍，将只着单薄内衫的凝儿搂进怀里，几步跨进殿内。
心凝抱着慕云舒的脖子，低低的声音继续道：“哥哥，你不要查了”
慕云舒身体一顿，停下了动作，手臂的力道收紧，凤眸幽暗的如地狱深渊，清润的声音温柔的带着丝丝诡异，凑近心凝的耳垂厮磨，魅惑的嗓音低沉暗哑：
“凝儿……告诉哥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心凝心中一窒，凤眸不可抑制的垂下。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你一定要这样逼我？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凝儿身边的人？
即使……即使我们真是乱伦，凝儿也不恨你骗了我，真的不恨你，可是哥哥为什么要伤害不相干的人，为什么呢？
心凝脑袋埋在慕云舒的颈中，一直没有说话，慕云舒抚在心凝背后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小指的缝隙中丝线般的血丝缓缓流下，滴落地面。
心凝一直都知道哥哥又时候会做出很让她无可奈何的事情，所以，她嗅到淡淡的血腥时，瞳孔顿时微缩，猛的抬头：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伤害自己！是凝儿不好……都是凝儿不好……”心凝挣扎起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嗓音焦急中带着泣意。
慕云舒却不想让她动，手中的力度几乎令心凝有些承受不了：
“凝儿……我的凝儿……你为什么总是要折磨哥哥……为什么……”
心凝咬着下唇忍着快要窒息的压迫感，查看哥哥是哪里受伤了，看到他鲜血淋漓的手掌，凤眸中的泪珠陡然滑过脸颊和着赤色的液体融合在一起。
慕云舒目光定在心凝的脸上，看着她眼里的心疼，看着她娇嫩的唇被咬的通红，怔怔道：
“凝儿……心里的伤势永远是比不上外伤的……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
心凝听到他的话，露出一抹苦笑，闭上眼，圈住他的颈，轻咬他的耳垂，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微颤，轻声道：
“哥哥，凝儿告诉您，凝儿不管哥哥是不是相信……”
“不管哥哥是不是真的骗了凝儿，凝儿都不怪你，凝儿很爱很爱哥哥，凝儿不离开哥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一天，凝儿离开了，那凝儿一定是有原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