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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轻,甚至带了怯懦的疲惫,末白闻言却是脚下一顿,却没有回头,不知过了多久才郑重的点了点头,“或许,重于生命!”
最起码这十年来他都是为她而活。
他的声音低沉且稳健,落下来却像一声响雷击在了心头,带着未央从不曾领略过的坚韧。
生命,好深刻的字眼,好严重的字眼!
“那么——沈未央呢?”未央凄苦一笑,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奢求了,我只是想要知道在很久以前,在你跟沈未央第一次见面或者第二次分别的时候,你对她——可曾有过一丝的留恋?”
我只想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我们——本就是一样的人!”很浅的一声,仿似叹息。
我们——本就是一样的人!
未央突然之间就有些释然,是了,她跟末白本就是一样的人,两个一样冰冷,一样寂寞的人,这样的两个人都已经冰寒至极,再也不能给彼此一丝一毫的暖意,他们——
可以成为互相算计的对手也可以成为彼此利用的盟友,却永远也不能成为彼此扶持的双手!
沈未央,你输了,败给了夜赖雅,败给了你自己,败给了——那一段时光!
沈未央,你已经没有机会反悔了,如果不想你珍视的人再受到伤害,你就必须成为无往不胜的强者。
你忘了?你是没有心的,何必要学别人做一副心碎的模样,其实你比谁都明白,他是不属于你的!
“那个人是十年前我爹攻陷苍月城之后从行宫别院的火海里救回来的!”深吸一口气,未央上前一步,从腰际掏出一个褪了色的小袋子平静的塞到末白手里,只是没有再看他,径自转身,“当时她的身上就带着这个袋子,本来袋子里放了一块玉佩跟一颗珠子,后来我娘怕那东西留着惹事就给毁了。我们都以为她就是夜赖雅,她也没有否认过,如果你一定要说她不是,那么真人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了!”
未央一步步走回屏风的后面,隐没了踪迹。
末白紧紧握着手里的袋子,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持续的涌动,给他明亮的眼睛上蒙了更加明亮的一层水雾,“她——死了吗?”
四个字,沉重无比!
“或许吧!”疲惫低沉的声音由屏风后响起,“你走吧!”
末白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将手里的袋子握得更紧了些狠狠的闭了下眼,然后回转身,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谢谢!”
浅浅的声音里带着苦涩的凄迷,没有明显的悲伤却带了孤寂的风在空气里散开,男子因为伤痛而略微弯曲的脊背却在一点一点的慢慢挺直,孤寂苍凉的背影一步一步从眼前的灯火中走出去,再一点一点融入外面的夜色。
世界顷刻间变得这么空旷,屏风轰然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未央仰起脸看着屋顶,眼眶里蓄谋已久的泪水就统统倒流回了心里。
凌末白,你失去了一个又错过了一个,你跟我,我们都注定会一无所有!
小白,如果她是能使你重拾快乐的最后源泉,那么,对不起,我已经用这双被仇恨操控的手残忍的将它斩断!
小白,这一次错过之后我终于敢于承认,虽然那一年阿雅只有七岁,但那一场火是真的烧断了她与你相爱的可能。
小白,阿雅一直都想看到你微笑的样子,可是她——看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悄悄的来了,又悄悄的走了~
俺也悄悄的来了,然后悄悄的走~
62不情之请
“小姐——”小玥皱着眉迟疑着从外面走进来,不时回头担忧的看着外面空旷的院子,“末白公子伤的这么重——”
“他不会有事的!”毕竟末白的身份特殊,流火不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这一点未央还是有信心的,而且末白出来了整夜,亦风他们应该也差不多找来了。
未央打断她的话,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回转身来,眼中多了一线冰冷的警觉,“这么晚了,什么事?”
“大郓城来信了!”小玥这才突然想起正事,慌忙收回目光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递过来,“送信的人说十万火急,要奴婢连夜送来给小姐过目!”
未央眸光一敛,接过信,示意小玥把门关了,自己拆了信走回案前,一页信纸看完,两道秀眉已经拧成线,目光森寒,深不见底。
小玥看着她的变化,知道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心下害怕就试着问道,“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西北的信王跟南敏郡王反了!”未央的目光一直落在某个未知的角落没有收回来,神色凝重的吐出几个字来!
“啊?”小玥惊叫一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那怎么办?要不要派钟将军去剿灭叛军?”
“没用的!”未央沉着起身,面上看不出一丝的慌乱,走到一旁的火炉边弯腰把信纸点燃,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彩,“钟将军不是他们的对手,去了也是枉然,而且钟将军的人马现在也不能贸然离京!”
“可是怎么会?”小玥焦急的上前一步,“我们沈家军一直都是战无不胜的!”
“战无不胜也要看对象!”未央嘴角微微一勾,看不出喜恶,将引燃的纸张丢到炉子里,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信王只是个幌子,可南敏郡王这个人绝不简单,他的实力也绝对不止眼前看到的那般,若是他反,就算整个帝国倾巢而出也无济于事!”
“这个南敏郡王真的这么厉害吗?连小姐也拿他没有办法?信王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如果——”小玥想着,脸色惊惧的一片惨白,带着最后的希冀看向未央。
未央不置可否,看着小玥惊慌失措的表情良久,转身往床边走去,才淡淡说道,“我说过,这世上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
小玥一怔,心中瞬间燃起一线希望,眼睛一亮就追了过去,“那小姐就是有办法了?”
未央手下一滞,还是继续将脏了的床单扯下来放在一边,目光沉了沉,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矛盾的神采,嘴唇动了动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已经好久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了,重获新生之后她一直都是冷静淡漠的,小玥看着就更加慌乱,“小姐——”
“小玥!”未央再次打断她,略一迟疑直起身来,用一种小玥看不懂的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的脸,“你先出去吧,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让我再想想。”
小玥急得跺脚,不肯离去,目光灼灼的盯着未央的脸,像是在仰望她生命中最后的神祗,“可是小姐,小少爷,碧姐姐还有小太子都还在京城,如果朝中那些大人生出异心来,他们一定会出事的!”
唯今之计沈氏一门都握在了她的手里她怎会不知,只是——
“小姐!”小玥绕到未央面前,不依不饶的拉着她的袖子恳求,“您快拿主意啊,不能再等了!”
“我——”未央心下一滞,小玥的目光让她有一种被灼烧到的感觉,小玥见她看过来,喜出望外的点点头,等着她开口。
回头看看外面天已经快亮了,未央知道自己不该妇人之仁,再多等一刻碧儿他们就会多一分的危险,终于还是咬咬牙,吩咐道,“天快亮了,你马上派人打点行装,我们今天就回京!”
“小姐是想——向流火公子借兵平乱吗?”
“别问了,照我的话去做!”未央烦躁的摆摆手,目送小玥离开,突然神色一敛,一把抓过旁边的披风就往外走,“摆驾,本宫要去跟流火公子作别!”
未央去到流火寝宫的时候正赶上早膳的时辰,楼玉见到她狠狠的诧异了一番便引她进去。
彼时流火正独自坐在饭厅用膳,见她进来也没起身,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娘娘请坐!”
赶上这个时间来打扰他未央心里多少有些尴尬,却也没什么,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了,旁边的侍女会意,马上添了一套碗筷送上来。
“打扰公子用膳了!”
“能与娘娘同桌用膳,本王荣幸之至!”流火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抬眸对旁边的侍女道,“去烫壶酒来!”
侍女应声下去,片刻之后就端了一个银质酒壶,两只白玉杯子送上来。
“你们先下去吧!”未央淡然的在屋子里扫了一眼,侍女们略有些迟疑切切的看看流火,流火似乎并没有因为未央的喧宾夺主而有丝毫的不自在,慵懒的摆摆手,侍女们纷纷福身退下。
屋子里瞬时变成静悄悄的一片,两个人对面坐谁都没有再开口,未央的筷子握在手里良久没有动。
流火神态悠闲的取过酒壶将两只玉杯都斟满佳酿,也不抬头看未央,取过其中一杯酒,杯子捏在手里却迟迟没有送近唇边,只是兀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