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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爱喝茶,并不喝酒。”也不能喝酒,却从第一次相遇就陪着她醉了一次又一次,停云轩最多的就是藏酒。
“我曾说过,不会让你独醉。”
这话两年前已听过,现在听来,更几乎将泪带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我家相公原本武功绝顶,却教了些些轻功就藏私!”
“你并不爱学,何况我已经……”
“就算内功没了,招式总还在吧,你就是藏私!”她眉一挑,一副耍赖的模样,娇憨无比。
明之听到这就明白了,刚才古老陪着喝了两杯酒就急匆匆走了,原来是去了家里。
红绡仍是不依不饶:“你还不承认!叶明之,叶夫人气坏了,宣布要停伙你吃自己去吧!”说完站起来就走,还不忘把酒壶也扫倒,剩下的酒都洒了出来。
明之连忙追了上去,从后面抱着她,氲氤酒香,熏然欲醉:“红绡,我……我从未……骗过你,我……”
他一急,竟然结巴起来。
“我很生气,明之,气你,更气我自己。”
有泪水滴在明之的手上,温温热热,他慌忙将她转了过来,果然是两行清泪。他手足无措,想要帮她去擦,她却埋进了怀中:“染——秦染,他叫我叶夫人,我刚才还很难受,可是现在我觉得,做叶夫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明之,对不起,我总将你为我做的一切视为理所当然,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自私地只知接受,从不曾为你着想。”
明之轻轻抚着她冰凉的脸颊,将脸埋入她的发中,来掩饰心中的激荡:“你原不用多想,红绡,你只需知道我最满足的时光是你给的,你曾允诺我会做一个好妻子,你做到了。”
他抬起她的脸,用手指拭去她的泪:“我是不是可以当做这眼泪是为我而流?”
第 27 章
安静地靠着门,看着明之挽着袖子在灶前忙,红绡觉得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会让她想微笑。心是这样的安宁,她从不知道幸福原来一直站在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就如同他沉稳的背影一般,坚定不移,原来只要这样看着他在,就觉得一切都好。
有水珠弹到脸上,抬眼,是明之。
“什么事这么高兴?”虽然只是淡淡的笑,可明之却恨不得将之永远留在她唇边,因为感知她是真的快乐。
“不为什么,就是开心。”红绡依进他的怀中,看他慌忙将沾着腥的手抬起,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心里便是酸酸涩涩的暖意:“明之,我感激老天把你送给了我。”
明之笑着吻吻她的额头:“怎么?见我做饭,忙不迭说些甜言蜜语来哄着我,往后好卸任?”
她俏皮吐吐舌头:“被你看出来了?”
“我可先说好,我的厨艺真的一般。”用手肘蹭蹭她的头,明之慌忙走到灶前翻炒锅中的菜:“敢问叶嫂子要罢工多久,我好有个心里准备。”
她只笑,因为绻绻倦意,像是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却从不知自己一直走在过去,不懂只消往前看上那么一眼,就能看到明之在出口那里微笑着等待。此刻终于是走了出来,虽然累,却又那般轻松,她的丈夫——便只是这样想着,也暖洋洋地,宛如阳光,让人想闭上眼好好睡上一觉。
是真的走出来了呵,才会觉得心境豁然开朗,虽然曾经奇怪着明之当初为何会答应娶自己,即便现在她仍然不知,可还是能感知他密密实实的爱,多奇怪,虽然明之从来不说爱,她却真切感受到。
忆及年少的自己,在每次受伤后,只知一次又一次追问那个人,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总以为他要说了,才是真的爱了。可今天站在这里,忽然懂了,也是爱的呀,也曾被他如珍宝般捧在手心放在心头,即便是他不再阳光灿烂之后,即便是他在脂粉堆里醉生梦死之时,他望着自己那般痛苦的眼神,其实也在爱着的呀。
只因贪恋他曾经给予过的温暖幸福,便不愿面对失去的绝望,伴着那个人在阴霾中挣扎了漫长岁月,渐渐模糊了理智判断的能力,只知伤人与自伤。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如今回首离城这两年的时光,若要她细细来说明之哪儿好,她说不上,他不曾为博她一笑跑遍江南只为求得一株血兰,他也不曾为她一句爱看从此就一身白裳,可是这两年的光景,无论哪一醉都有明之温和相伴,无论哪一场噩梦都会在他怀中醒来,她曾经夜夜失眠,如今却沾枕便到天亮,就如古老所言,他何尝不是将自己捧在心尖上?
忽然觉得有许多话要说与秦染听,却踌躇于明之,更不想破坏此刻这般好的气氛。忽然一碗药塞到了手中,听得明之故作不耐烦的声音:“把药先送去,他药也该换了,别再盯着我做饭了,原本手艺就不好,再被你这样看着,待会整出来的东西都不知能入口否了。”
看他的眼,温柔如海,无半点杂意,她粲然一笑,点头。这世间哪会有人生来便懂你,必是要时时牵挂着你体贴着你,唯恐你委屈了半分,才能知心。
明之看着她端碗走出,笑着摇摇头,重新走回灶前,还真是被她的菜惯坏了,闻着自己炒的东西都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吃下去的。
才想着却听见她在唤,回首,见她站在庭院之中,笑靥如花:“明之,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这两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福,就是因为太幸福,才不敢说给你听,唯恐一说就将幸福惊走了。可现在,我希望你也知道,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把我的幸福抓得紧紧的。”
直到红绡转上了楼,明之仍然呆呆站在门边,笑得像个傻子。
这个冬日,很久很久以后,在明之的记忆中,也是融融春暖。
似梦非梦中,是伤痛也是心痛,然后感觉有双温柔的手在替自己拭汗,秦染努力睁开了眼。
“醒了吗?先吃药吧。”红绡轻抬起他的头,垫上一床褥子,端着碗在他面前坐下,勺送到了嘴边。
秦染愣愣地,张了嘴,眼直勾勾地望着红绡柔柔的笑颜,一口一口喝完了药。
“可好些了?”
他还是呆呆地,点头。
“若是乏了就再躺一会,明之做饭呢,我估摸着你吃不习惯,待会给你熬了粥再端上来。”
“不用这么麻烦了。”听她在自己面前如此随意唤着别人的名,心便涩涩地,仿佛刚才的苦药又回了上来。
“染哥哥,你原不该和我这么客气的。”她像是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冷淡,殊不知这一声“染哥哥”却是砸在了秦染胸口。他侧过头,看着红绡收拾好茶几,又端来一个托盘,放着纱布药品,见她自自然然拉开被子,他这才慌忙推开她的手。
红绡不过扬扬眉,语气中多了些调侃与撒娇的意味:“是信不过我,还是等着水如来给你换?明之也在厨房忙着那,我一定轻些。”
该是有太久没有见过她这般的笑脸,居然硬不下心来拒绝,只能由着她解开绷带,拉扯到伤口秦染下意识一侧,不愿她见到。
绷带那一端还缠在红绡手上,这一动,勒紧了伤口,血便渗了出来。红绡脸色有些发白,声音哑哑地:“我只问你一句,那日你不让我碰,并非讨厌,而是不愿我见你伤口对不对?”
下意识想否认,可看着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灼灼盯着自己,谎言就再也出不了口,终了不过叹气闭上了眼。感觉她手极轻抚过伤口,将药均匀抹上,初始剧痛渐渐有丝凉意舒缓了过来,才重缠上绷带。因要绕到身后,她需不时环着他的身子靠得极近,秦染忍不住微眯着眼,见她头顶发旋,想着她幼时每次洗完发自己替她擦拭的模样,那曾经专属于自己的小女孩,明明在怀中却已如此遥远!
“你若痛……”她忽然抬头询问,看到的是他还来不及收起的深情,见他狼狈别开了眼,心中一酸,手也慢了下来。
“染哥哥,我总盼着有一日你能坐在我面前,好好听我说会话,却不知道要一直等到今天,你非得这样才拒绝不了。”她的声音轻如风,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梦初醒的迷惘。
“我恨了你好久,只因我弄不懂,为何当初那般宠爱着我的人会忍心伤我。恨到最后,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想着要你一个交代,想着你若是残留着一丝怜惜,都不忍如此践踏我吧?即便是我出嫁那一日,我仍恨着你,你既不能好好待我,当初为何轻许诺言?你既不说爱我,我自会找人来爱。”红绡细细将绷带打好结,手指扫过他腹上其他的伤口,无关情欲,仅带着祭奠过往的忧伤:“总是不明白,怎么忽然间,你就离我那么远,这些我从来不知的伤口,就是你的世界里我触碰不到的地方吧?”
“小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