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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开始为兰陵王队呐喊起来。
比赛以一个时辰为限,兰陵子弟队伍里早有人来回奔驰体力耐受不了,而频频换人,兰陵王队却仿佛如有神助,一个个越战越勇,让人对俊美非凡的兰陵王刮目相看。想不到他手下之将如此厉害。由此推及他的主人,恐怕也不是易于之辈。
到兰陵王队一四敌十宣告胜利的时候,场中几乎都沸腾了,场中四人掀开面具,有一人正是兰陵王韩琛,而刚才做出伏地一击的人也正是他,沈七随着众人起身喝彩,眼里看到的只有汗流满面的兰陵王。她想不到一个出着一身臭汗的男人能好看至此,即使到此时,他身上也看不到任何狼狈,有的还是光风霁月的风范,他微微一下,挥了挥手中的球杖,示意胜利,但并没有骄矜,有的不过是辛苦努力得到汇报时的喜悦,沈七几乎有些痴了。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的起身喝彩,一时间掌声不绝,兰陵王的目光往沈七的方向扫来,她看着他眼里并不掩饰的情意,心扑通扑通的快速弹跳,只可惜那目光并不是为她而来。沈七往身边的梅若涵看去,她面色绯红,既有羞涩也有激动和骄傲,仿佛那是她的夫君得胜一般,沈七眸色一寒,转头向钱儿吩咐了两声,也没知会别人就抽身离去。好在周围的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比赛中,并没太过留意。
“王爷这边请,奴婢已备好了香汤,请王爷沐浴更衣。”沈钱领着韩琛往澄怀园深处走去。
韩琛跟在其后,悠闲的打量澄怀园,高堂遂宇,层台累榭,网户朱缀,即使只是沈家位于城南郊的别院,平日甚少来住,也瑰丽奇华,比起远在安阳的皇家林园,其华丽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家主人待客真可谓周到之至了。”韩琛面含微笑,击球之后能梳洗干净自然是一件乐事,所以他并不推辞。
沈钱羞红着脸根本不敢抬眼看韩琛,只怕一不小心魂就飞掉了。
“这园子雅致宣光,不知道是出于哪位大家之手?”韩琛仿佛并没看见钱儿的手足无措,轻声问话。
“是我家七姑娘画的园子图,侯爷让工匠依图所造。”韩琛问的每一句话,钱儿都尽量回答,还生怕有什么遗漏。所以盏茶的功夫,这沈府上上下下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知道的事情都到了韩琛的耳朵里,她还不自觉。
七转八拐之后,韩琛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竹林,隐隐带着雾气,这丫头带着她绕了许久的路至此,真不知是何用意。
“王爷,里面有天然温泉,只是平日主子从不准下人入内,奴婢就在林外等候。”沈钱低头垂手的列于一旁,心里暗想这位兰陵王不仅人至为轩朗俊雅,连脾气都平易近人,肯与她这等丫头说话,丝毫没有架子,让沈钱为自己主子决断暗地喝彩。
韩琛望着眼前竹林里的一条由宽约三尺的竹道,步上去周围修竹茂密,凉风习习,竹道下有里间缓缓流出的清泉,还带着些微热气冒着轻微白烟,真有点儿置身仙林之感,感叹沈七这等豪门千金真是在享乐一事上费尽了心思。
竹道蜿蜒入林深处的一处精致竹楼,此时林外的物事早绝于竹外,竹楼里家具摆件十分简单,一张榻,一柜衣,几盆时鲜花卉,比起外面的富丽堂皇,这竹屋到更让人享受闹中之静的美好。竹楼外,水声渐大,看来是离温泉十分近了。
屋外的景色的确令人吃惊。温泉从与澄怀园相邻的山上引下,顺着竹节制的渠道流到一块巨石顶上的小潭里,在顺着石壁跌落石下丈宽的池子里,温泉引起的白雾在清风里弥漫,时而一阵微大的风吹来,吹开迷雾,池底五色花石可见,尽管处于人造,却更夺天然之韵,白潭青竹,两相辉映,真是人间胜景。
韩琛逐渐走近水潭,伸手“拨开”白雾,眼前的景色让他大吃一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娇呼,“你怎么在这儿?”
(接上文)
乌丝披肩,檀口微张,冰骨雪肤,令人目眩神迷。沈七□的立在水潭里,水漫过她的腰际,却遮盖不了她的曼妙身姿,一缕秀发恰好垂下遮住了她胸前的红色晶莹,韩琛在初初的惊愕之余,脸上留下的全是似嘲还讽的笑容。
韩琛设想过很多情景,却没想过沈家七姑娘信阳侯沈光耀名满天下的千金居然肯施下美人计来捕捉他。他不知道沈七最后会找什么托词来解释,不过韩琛却能肯定以沈七在沈家的地位绝没有人敢大胆来设计她,所以这个美人阵的主谋恐怕就只有她自己了。
沈七在惊呼之余,迅速从潭边抓了一件薄衫掩在胸前,将身子往水里藏,一身绯红的光芒,将她平素玉色容颜更衬得光辉绝丽,在其他人眼里看去只怕早就心乱了,只有岸上的韩琛,眼里甚至闪过一丝寒光,沈七不敢确定,因为她甚至看到那寒光里的厌恶,这种眼神绝不可能是向她投来的,所以她只道自己是眼花了。
沈钱听见沈七的呼声,快步奔来,本来被勒令禁止入内的下人这么轻易就闯了进来,无疑是肯定了韩琛的判断,他本来并不希望沈家七姑娘真是这般无耻之人。
“主子!”沈钱惊呼,看着眼前的一幕,立马掩了嘴巴,快速奔出。
沈七看着韩琛不退反进,快步向水潭靠拢,不由往石壁后退,她有些看不明白韩琛了,这种时候像他这种表面上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不是该迅速离开吗?
“真想不到孤还有这等艳福。”韩琛蹲下身子,“果真是肤如凝脂,玉态妖娆,秀若清莲,美比海棠。”韩琛的话字字句句吐得极慢,处处带着轻佻和调戏,手指还滑上了沈七的香肩。
沈七看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口的衣服抓来简直是惊呆了,耳朵里响起他的话,“孤既然担了这名声,却又看不真切岂不是天大的不划算,倒不如好好欣赏一番美人出浴之图。”
“你这个登徒子,你干什么?”沈七杏目圆瞪,简直不敢相信他是这样的流氓,居然和自己扯起衣服来,她的臂力肯定比不上韩琛,而韩琛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也没有丝毫羞耻之感,沈七仓促之间只能以手掩胸,与起身的韩琛对视。
沈七觉得他居高临下仿佛看一只蚂蚁般看着自己,眼里有戏谑,嘴角有笑容,可是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惊。不过她顾不上这些,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沈七一惊,这水潭四处无遮掩,她的身子给韩琛看了便罢,可不能给其他人看见。她只能泪光盈目一脸哀求的看着韩琛,这种眼神她百用百准,从来没人能拒绝,即使嗜断袖如她三哥者也拒绝不了她。
可惜韩琛站在岸边,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为沈七挡住外人的目光的打算。
沈七不得不摇摇切齿的再次将全身埋入水里,连脑袋都不敢露出来,这一次她这人可是丢大了。来的人正是她的大哥,还好沈钱聪明伶俐,一看这架势赶紧掩到前面,将岸上的衣服全部抛入水中。
一时间安静的竹林开始闹哄哄,片刻后才安静下来,沈七差点儿没被憋死,听到钱儿的呼唤才敢露出脸来,深呼吸一口。
沈七夜间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在回忆韩琛当时的举措,这是她万没料到的事情,看他表面的淡雅绝尘如仙,绝对想不到他能做出那等下流龌龊的举动。沈七想起白日里韩琛从她胸口抽走衣服,目光扫过她胸脯时的那一瞬间,就浑身泛红发抖,但是她心里怎么也泛不起厌恶感,反而面红心跳,仿佛在期盼什么。
沈七赶紧起身,只觉得浑身燥热,推开窗户,清月冷光也消弭不了她心底的躁动,窗外的池子里居然倒映着韩琛的身影,沈七猛的抬头,却见四周无物,她才知道自己是产生了幻觉。从此云里、梦里、池中、林中无一处不藏着韩琛的身影,沈七暗自叫糟。
不过幸好,兰陵王误赏美人出浴图的事很快就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沈七还是云英未嫁之身,被一个男人看光了去,兰陵王骑虎难下自然必须娶沈七。不过没有一个人觉得兰陵王是骑虎难下,反而都觉得他是艳福齐天,好不羡慕。
沈七和韩琛的婚事订在四个月后的正月里。这期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沈七再没见到过韩琛一面,纳吉、请期等等全是他人操办。不过好在沈七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从那件事情以后,韩琛和梅若涵之间仿佛也断了交情,沈七暗自放下一颗心,她最怕的便是他两人情根深种。如果不是怕这个,她何苦使出那种低劣的伎俩来算计韩琛,只是她时间太短,据可靠消息韩琛和梅若涵本来马上就要定亲了,所以沈七不得不快刀斩乱麻,强行介入。
沈七有些后悔没听父亲的话,早日回兰陵,否则也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