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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纱巾,念沧海朝他看去一眼,何为“不利”?
难道她要是落单了,会被那些百姓给暗算?!
她想问,但来不及问出口,就见景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谨记就好——因为在神庙之上,朝圣之际,皇族之间是不许悄然低语的,那是对神灵的不敬。
念沧海明白景云的意思,也就收住了口,但然不是她徒求安静,那人就会放过她的。
来到神庙的入口,神秘深邃的神殿近在眼前,上百号的大臣已经恭候在此,他们朝向端木卿绝的两侧排开,按照朝圣的次序,皇族君王王妃在首,郡主世子在中,朝中大臣在后,侍从奴婢尾随,百姓只得恭候在外。
“过来。”
冷不丁的,端木卿绝忽地薄唇一动,声音低沉威严。
他的视线朝前凝目,身边的人皆是一惊,不知那一句是冲向何人。
独独跟在身后的念沧海心里咯噔一下,那两个字是冲着她而来的么?
拒绝是她本能的反应,可那是命令,又怎容得了她抗拒。
醉逍遥在她的身后立马唤了一声“王妃”,一瞬间,大臣,侍从,奴仆,百姓,一下子成千上万数不清的视线聚焦在她的身上,谁不知道醉逍遥是端木卿绝的心腹,被他点了名的人也就是端木卿绝要找的人,只是——
“那站在九爷身边的人不是北苍来的美姬?”
“不知道,那会是谁?九爷没有其他的妃嫔了”
一时间,议论如雷雨悉悉索索的躁动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念沧海只觉双腿就像被什么东西拖着一般,她缓慢的挪动着步子,不过只差了几步的距离就像是走了一生一世,“王爷。”
她来到端木卿绝的左手边,中间却还杵着一个玥瑶,虽有纱巾遮着头,但不难寻觅到她脸上的丑陋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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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得相当诡异沉闷。
神殿之上,神像之前,朝圣之际,站在国君身边的女子只能是他的正妻。
玥瑶知道,对于这些她是清楚的很,可方才一直跟在端木卿绝的身边让她错以为也许端木卿绝会放任她的假扮,让她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直到朝圣结束。
而就在此刻他无情的击碎她的憧憬,若是让了这一步,她便是当着万千百姓的面颜面无存。
玥瑶就这么处在他们的中间没有退位让贤的意思,她失望亦悲戚的侧眸仰望端木卿绝,眼神里带着无尽的埋怨和骤然阴冷的恨意。
周遭的议论声更大了。
不论是大臣,还是百姓都陷入了迷惑之中,不知那两个女子中谁才是真正的正王妃?!
“郡主,不想被扔出去的话,该挪步了!”
迦楼讪笑的声音从后传来,玥瑶立刻扭头给了他凶狠的一眼,也就是这一眸子,暴露了她的身份,“怎么会是玥瑶郡主?怎么那么不知分寸,郡主又不是妃嫔,怎能厚着脸皮站在九爷的身边?”
“就是,郡主是九爷的义妹,难不成还想做他的妃嫔?”
说话的大多都是女儿家,在北域,许许多多的女子都渴望嫁入北域修罗宫,但可惜十五年来,端木卿绝从未召选过一次妃嫔。
玥瑶是彻底丢了颜面。
心不甘情不愿的在醉逍遥跟着做出了“请”的动作后,退后一步站在了景云的身边,只听迦楼存心奚落的发出一声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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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带着近千人好好荡荡的走入神庙,神殿之上气氛凝重逼人,四周是诸神的神像,仰头而望,一座座高不可攀。
只是这诸神的摸样和北苍神庙里看到大不一样,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长得都好像妖魔鬼怪。
念沧海不敢看那些神像,心里惶惶不安的心跳斐然,她不喜欢这里,不喜欢站在端木卿绝的身边,一切的一切逼得她就要喘不上气。。
神庙很大,大的好像没有尽头,入目的只有数不尽的圆柱和千奇百怪的神像,不知走了多久,跟着端木卿绝的步伐愕然停止,身前猝然扑来一股难以抵御的气流,抬头望去是一尊伟岸高耸的妖狼神像——
那是妖狼王……?
妖狼神采奕奕,器宇轩昂,身披战甲,雄威凌人,他就好像浴血奋战在沙场之上的神将守卫着他的子民,他的国家,然而格格不入的是,他的怀里躺着一个女子,她紧闭双眸美若天仙,却是浑身染血如风中凋零的残花……
若是没有猜错,那女子定是他最爱的那位王妃,那位身怀六甲却被活生生焚烧在宫殿里的人儿。
那双狼目凶光残暴,深处却依恋着对怀中女子的恋恋痴情。
念沧海心口猛地很痛,那是因为感觉到了悲伤……
“感到罪过了么?”
端木卿绝蔑视的质问窜入念沧海的耳朵,他看到她脸上写满了伤感。
为什么她要感到罪过?
又不是她杀了那个女子,抑或是这狼妖王。
只是她的心的确萦绕着一种错觉,一种叫做有罪的错觉,她无法解释,仿佛因为是北苍人,所以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站在这神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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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狼妖王是被小人迫/害,那端木卿绝莫不是被阿离迫/害?!
心乱的次数逐刻递增,朝圣次序井然的开始,所有人向着妖狼王神像单腿跪地,一手捂着心口垂低下头,穿着土色长袍的神使围绕着妖狼王神像开始郎佛诵经。
气氛庄严肃静的,念沧海听不懂,他们到底在念着什么经文,但是能感觉到那是人们的忏悔。
深长的神殿之上,再也寻不到一丝吵杂的声响……
念诵之后,端木卿绝为首站起,走上神像前的神台,他器宇轩昂,霸气云天——
那肩头上长长拖到地上的雪狼尾和妖狼王神像中的雪狼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百姓们都说他是妖狼王的转世,此刻念沧海凝注着端木卿绝,竟然突然幻象到那银铜面具之下的脸孔是张雪狼之颜。
嗬?!
身子不由自主地猛然倒抽口凉气,念沧海被自己所看到的幻象吓得魂不附体,那就是端木卿绝不愿让她摘掉面具的理由?
他不是人,而是妖?!
疯了疯了,她怎么能有如此荒诞的念头?!
什么神怪妖魔的,那都是世世代代的传说罢了,念沧海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妖魔,更不信妖言惑众的迷信传说。
端木卿绝是人,是先帝的儿子,太上皇的兄弟,阿离的皇叔,他若是妖,那端木一族不都全是妖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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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神庙让人变得奇怪,念沧海逼自己停下胡乱的猜想,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狂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女子们的纱巾纷纷吹起,女子们一个个都惊慌失措的牢牢抓着纱巾包裹着脸,生怕纱巾被吹开会诋毁了妖狼王,惹来杀身之祸。
混乱之中,看着端木卿绝失神的念沧海全然没有防备,身后的玥瑶却是眼露凶光,找到了教她出丑的机会,她伸出手攥住念沧海飞扬起来的纱巾一角就是梦里一扯——
“沧海!!”
那是迦楼的声音,念沧海晃过神来,一个回头才发现自己的纱巾正从自己的脸上掠过,不!!
她不可以让包着白纱的右脸落入众人的眼中——
惊恐写满了黑亮的杏眸,玥瑶露出狡黠的佞笑,念沧海却是右手机敏的一揽,攥住了纱巾的另一角掩在自己的右颊上,只露出完美无缺,天仙琼姿的左脸,顷刻间,***乱的神殿之上,本该让所有人惊愕的容颜换来的一声声失神的惊叹——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被念沧海倾世倾国的容颜所倾倒,“美人……”
“好美的人……”
所有人都像受了蛊惑一般,傻傻的定着眸子,灵魂仿佛抽离了肉体,找不到更适合赞许念沧海的言语,只是觉得那人儿太美了,美得任何词汇都配不上形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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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给了她机会向世人炫耀她的美貌,玥瑶恨得双手握紧成拳,尝尝的指甲刺入自己的掌心都不知痛,那些人的眼神还是痴痴地定格在念沧海的身上,有人缓步来到了她的身后,大手捋起那白纱为她遮上——
“王爷……?”
身子被扳过,朝向他的怀中,念沧海怔怔地凝着端木卿绝,她能看到他眼中的怒意。
就像在责怪她不安生,引起了这***乱。
切,那狂风也不是她招来的,凭何刁难她?!
她就像只美艳的狐狸,哪怕浑身带着毒,也能诱惑得男人个个甘愿臣服于她。
端木卿绝大手不知几时握住念沧海的手,他握着的力道有些大,硬是拉扯着她转过身同他并肩而战,就好像讨厌让她对着那成百上千的人,站在他们跟前的神使也都因为端木卿绝怒然凶狠的眼神而都低下了头,谁都不敢窥探念沧海……
谁都不敢再多言一句,整个神殿之上仿佛都笼罩着端木卿绝的压迫,他的气势,他的气场,无人可以比拟,这一刻的端木卿绝不比小筑楼阁里幔帐内煽情温存的他,让人畏惧,让人颤瑟,让人不敢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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