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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上一只乌鸦飞过,哇哇叫了几声。唐赛儿“啪”地一颗石子飞过去,乌鸦坠落崖下,唐赛儿怒道:“如此清雅之事,岂容你这扁毛畜生在这里聒噪!”
解玄哈哈大笑:“是很聒噪。”
唐赛儿敛了敛心神,又转为笑脸:“公子,这山上能与我一起品茗之人实在是不多,公子若是想达成什么心愿,需要我帮忙,小女子定当竭尽全力。”
解玄笑笑,看了看天,说道:“我倒也没什么太多的心愿,就是想给我爹烫壶酒。”
唐赛儿执起紫砂壶,继续下一道程序,正是“凤凰三点头”。
解玄道:“谢过唐姑娘。”
“现在不必谢。救你的法子不能再用一次,你只要留在山上,诏狱那里我们自会见机行事,等救出解大人,你再谢我吧。”
说完展颜一笑:“解公子,茶好了。”
解玄拿过闻香杯,深吸一口气:“绿香满路,永日忘归。好!”
接着又拿起品茗杯,朗声吟道:“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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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玄没有想到,和传说中的妖女唐赛儿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结束,她不提要解玄交出瓶子的事儿,倒像是在和解玄话家常。唐赛儿身上丝毫没有妖媚之气,真是奇怪,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红衣教的教主?
解玄心里明白,唐赛儿虽不问瓶子,还把自己当作上宾,想必是攻心为上,自己又怎会不知?
唐赛儿看似温婉谦和,其实野心勃勃;对自己表面上礼让,其实是一直忍着,给那乌鸦的一记石子,实际上是在警告自己。她说红衣教是申张正义,恐怕是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满足一己私欲,“佛母”岂是随便叫的?不是邪教是什么?
赵神勇倒是来了,现在的他没了那跋扈的气焰,解玄也懒得耍戏他,只是要他陪着自己在火凤宫闲逛。火凤宫处在山顶,四处绝壁,唯一一条下山的路被守得死死的,看来自己想要从这里逃脱,恐怕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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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七夕,情人节快乐!
六十六 难测帝王心
不知不觉,解玄在山中已经呆了数月,因为唐赛儿答应了帮他救出父亲,他也只有答应唐赛儿的条件,不离开火凤宫。
这一天,他心里烦躁,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叶倾霜以前总是没事儿就往他的偏殿跑,不是问瓶子,就是刁难他,可这些天却没了踪影。
雨霏见了他也老是低着头沉着脸,每次问到诏狱的事儿,她就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要她泡壶茶,她刚弄好就逃也似的借故走开。解玄皱着眉头抿了口茶,心里一凛,莫非是。。。。。。。。。
“雨霏。”
雨霏垂着头走了进来,执起茶壶又倒上一杯,小声问:“公子有何吩咐?”
解玄道:“直说吧,我爹出了什么事?”
雨霏一惊,手中的茶壶差一点儿掉到地上,她稳了稳心神,这才说道:“这几天不敢告诉你,是怕你着急,解大人在诏狱里受了大刑。”
“叮”的一声,解玄手中的杯子捏得粉碎,雨霏惊叫一声:“流血了!”
她刚想拿药帮他止血,解玄摆摆手,慢慢站起身:“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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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玄独自一人站在山顶的一棵古树下,天青色的背影显得那样寂寥,斜阳泣血,落日的余晖映照着雪峰,勾勒出他落寞的轮廓。他不让别人跟着,雨霏也就由着他自己出去,反正这山上的人都认识解玄,他走不到哪儿去,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解玄眺望着远处的群山,长叹了一口气,想爹爹当年编撰《永乐大典》之时,三千多文人无不俯首听命。然而宦海沉浮,世事难料,爹爹因为忠言直谏竟落得如此下场。
这朝堂之上,岂是个能说真话的地方?不要说当今天子,就算是平民百姓,又有几个可以闻过则喜?谁说言者无罪?这世道小人谄媚,贤者远避,贪婪者得计,廉洁者受刑,吏部无贤否之分,刑部无枉直之判…。。。
官场如戏场。解玄清楚地记得,皇上让爹爹说说对众位朝臣的看法,爹爹认为一定要说真话,才能对得起皇上的信任。于是对同僚大臣都如实品评。张某人趋炎附势,虽然才华横溢却行为不端;李某人诚实重诺,可以算得上是君子,却腹中空空,毫无才干;赵某人是不学无术,为人市侩;王某人乐善好施,为人仗义,在大臣中颇有德望,但是他从不疏远小人,如此以来,便是存了结党之心。
然而这些人,恰恰都是一二品大员。他们辗转听到爹爹的评论,能不嫉恨么?
自从爹爹上疏劝阻汉王高照言行不检,便不再受皇上宠爱,被贬江西。最是难测帝王心,爹爹空有满腹经纶,却落得如此境地!
人要有在花繁柳密之处毅然脱身的洒脱,又要有在风雨飘摇之时站稳脚跟的坚定。即是帝王无情,人心凉薄,那这次救出爹爹之后,一定全家遁世,再不理这世间纷争!
“公子。”
解玄回头,身后站着一个女子,一看便知是红衣教中的人。
那女子怯怯地看着他,问道:“公子可还认得我?”
“云衣。”
云衣的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公子还记得?”
解玄点点头,问道:“你的伤好了?”
云衣道:“那天多亏公子仗义相救,云衣才捡了条命回来。”
解玄淡淡地说:“这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云衣低着头,又突然抬起,像是下定了决心:“公子,我是偷偷到这里来的。我一定要告诉公子一件事,她们。。。。。。。。。她们怕你再不肯说出瓶子的下落,都瞒了你,其实。。。。。。。其实解大人已经。。。。。。。。。。”
解玄猛地上前一步,盯着云衣大声问道:“我爹怎么了?!”
云衣急道:“公子小声些,不要让她们发现啊!”接着她又说道:“您听我慢慢说。天下人都知道了,那一天皇上要看诏狱犯人的名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纪纲就拿了去,皇上看到解大人的名字,就问了一句话‘解缙还活着啊。’当晚纪纲回到诏狱,就把解大人灌醉,脱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
解玄脑子轰地一声,血气上涌,几乎站立不住,他扶住树干,慢慢背过身去,竭尽全力地隐忍。
纪纲无疑是对皇上的话心领神会,他们。。。。。。。。好狠!
云衣见了他的样子,急急说道:“公子节哀。”
一句话,更加证实了心中所恐惧的结果,解玄死死地扶住古树,手上青筋暴起,手指深深地嵌在树干里,他的背,不住地颤抖,云衣看见,有液体滴在他脚下的落雪里。
云衣鼓足勇气说:“佛母已经下了禁令,不许告诉你这件事,可我不能眼见着她们把你囚在山上。公子,我就是死了,也要帮公子逃出去。”
好半天,才听解玄颤声说:“云衣,谢谢。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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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久禁生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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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霏看着解玄,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茶不思饭不想,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出房门一步,这样子真让人担心。
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想法是不会说给任何人的。可是如果是那位予诺姑娘,就可以分享他的重重心事吧?而自己即便是问,也不会有任何答案。
解大人的事,确实是不该瞒他,可佛母的命令又怎能不听?如果他知道了真相,那情况会不会比现在更糟?
“雨霏。”他竟然说话了,雨霏心里不由得激动,连忙应道:“公子,我在。”
解玄道:“告诉我,怎样才能下山?”
雨霏心里一颤,是真的萌生去意了吗?只听解玄又说:“如果肯帮我,就告诉我,不然就去告诉你的佛母吧。”
雨霏鼻子一酸,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只是佛母派来监视他的吗?她重重地放下手中的东西,沉着脸说:“下山的路只有一条,没有佛母的命令,你不可能出得去。”
解玄慢慢说道:“知道了。劳烦雨霏姑娘通报一声,我要去见唐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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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帐之中,唐赛儿慵懒地侧卧在榻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双美目眼波流转,笑盈盈地看着解玄。
“怎么,我这里招呼不周吗?解公子这就要走了?”
“唐姑娘救解玄一命,又有如此礼遇,解玄感激不尽。不过红衣教中女子居多,我又无事可做,如能放我下山,解玄他日定当报答唐姑娘大恩。”
唐赛儿笑着看看解玄:“解公子想要下山,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件东西是我日思夜想的,却一直看都没看到。那东西是什么,公子心里应该清楚吧?”
解玄微微一笑,说道:“唐姑